“难不成你的哥哥已经去世了吗?”
子良看到她这样,知道她是没有规矩了,但是也不愿意骂她,可能只是一个对自己哥哥很想念的女孩吧。
也有可能……在心里一直忘不掉的,就是在梦里小妹。妹.痛不欲生的样子,令他的心里很难受。
“对。”
陆瓷点了点头。
“刚出生就被人害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我和母亲如今正在寻他。”
不知道怎么了,子良听后,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好像在安抚陆瓷一般,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背,陆瓷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帮她把袍子和鲛绫理好了。
“如果哪一天你的眼睛突然能够看到,你也不要把鲛绫给去了,好吗?我以后有机会会跟你讲一下其中的缘由的。”
子良点了点头,她如何说就如何做吧,她如此温柔娇弱,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肯定是会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的。
把所开的药方、步骤,全部都告知了小童子,陆瓷这才准备离开。
小童子拽了拽子良的袖子。
“师尊,你怎么不去送一下小姑姑?”
“师尊,你快去呀。”
师尊可真是傻了,怎么就不懂呢,刚刚已经抱过他了,他为何,就不知道表示一下呢?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师娘呀。
子良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小童子,陆瓷转过身去,笑着看着子良,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子良轻轻地摸了摸陆瓷的后背,两个人如漆似胶,过了很久之后才离开。
在这安静的道观里,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母亲离那琴很远,毕竟已经有了女儿,又在远处安静的聆听,很是投入,此时她的脸上并没有伤心,也没有失望,都出了久违的安详。
这琴声,她听着时间越久越觉得在哪里听过。
大概能够想起,
就在她十五岁的那年,陆府旁总有一个大哥哥弹琴奏乐,之后她嫁给了江之城,就再也没有听见过那琴声了。
陆文雅因为此事还伤心了很久,慢慢的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底。
现在在弹琴的,就是十五年前。突然失踪的吕玉枫,琴声刚开始很高昂,之后就慢慢的悲伤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病情,心里难受了吧。
陆瓷让他走去,慢慢开口说道。
“福依偎在祸枕边,祸潜伏在福床下。”
琴音突然停止了下来,吕玉枫清澈的双眸微微抬起,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漂亮女子,她的样貌清纯,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很是平易近人。
“姑娘为何这样说?”
吕玉枫看到陆瓷来到这里还是有些诧异的,一般的贵家小姐,都不喜欢来到这里,毕竟皇家的寺庙,贵族人家去的多,在那里也可以遇到很多人,和这里就不同了,在这里出现的都是修行之人。
“我只是想说吕先生相信自己活不到三十五岁,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还能够活得更久。”
“瓷儿。”
陆文雅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陆文雅还是害怕她和外男在这里走的如此近,被别人看到,会说她的不是的。
但是,
虽说陆家是武将之家,不拘小节,但是还是害怕别人在后说不是的。
“见过夫人。”
吕玉枫在看见陆文雅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兴奋,行礼的时候,他全身都在抖,脸上微微红了起来,看得出来,他记起了陆文雅。
陆文雅也认为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但是记不起来了,回了礼。
“吕先生。”
之前陆瓷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下吕玉枫,她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陆瓷慢慢的挽起母亲的胳膊。
“母亲,你许久未碰过琴了,今日就再弹奏一曲吧,我要帮吕先生号脉。”
缓缓的拉了拉母亲的袖子,陆文雅点了点头,吕玉枫坐了起来,行了个礼,之后陆瓷就走到了吕玉枫他们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陆瓷慢慢开口说道。
“我和母亲都是武将之家,并不会在意这么多,吕先生不必如此紧张。”
吕玉枫点了点头,现在只是有些怀疑陆瓷的医书,他身上的毒和子良的眼,可是找了不少的名医看过的。
陆瓷仔细观察着吕玉枫,他是个身怀大志的人。
不过,
就是不清楚他讨不讨厌练武的女子。
手指慢慢放到他的胳膊上,陆瓷试探的说道。
“吕先生应该不会喜欢像我们这种练武的人吧?”
陆文雅的琴音从她的手指上慢慢流出,就像是春天的光芒一般,令繁花盛开,令一切都有了生机,吕先生沉醉在琴音中,嘴角逐渐上扬,一时间居然忘了回陆瓷的问题。
一直到陆瓷把手抽了回来后,他才反应了过来,大声说道。
“我不过是因为身体虚弱,不能习武,但是一直很向往浪迹天涯的日子。”
陆瓷点了点头,之后就把桌子上的文房四宝给拿了起来,轻轻的磨墨,慢慢的写下两张药方。
“五天之后再用另一张方子,一个是可以让你好好休息,一个是调养身体,等过了五天,我把药丸练好,再交给你。”
吕玉枫已经求了不少的名医了,也吃了不少的药,看到这个药方,他就知道是用来调养身体的。
但,
这比之前吃的药方好了不少,要比之前的更有用处。
愣了愣,有些吃惊的盯着陆瓷。
现在的陆瓷,
就好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仙女,眼神落在陆文雅的身上,吕玉枫双眸微微阴沉,他能够听到,她的琴音里包含了很多悲伤和不愿。
“吕先生如果相信我的话,活到一百岁,可能也会做到的。”
陆瓷坐了起来,吕玉枫也一同坐起来了,陆瓷看到而对待自己琴音里的母亲,叹了叹气,吕玉枫看到后眼底闪过了一丝好奇和恨意。
“母亲现在已经很绝望了,对自己身边的事和人都没有了期待。”
“母亲之前说过,很多年前,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弹琴的男子,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嫁给江国师,而是和那个少年成亲,现在可能就不会这么悲伤了。
“我叫陆瓷。”
陆瓷故意说出这些话,又把自己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她觉得吕玉枫一定能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能不需要多久,他就会知道他们在江府里发生的事情,当然也会打听,江之城是如何对待卢陆文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