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嫂,司念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尽管心中五味杂陈,还是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轻松这些。
“吴嫂,不要再叫我夫……”司念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吴嫂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是个粗人,见到司念只有高兴,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祁墨寒站在一旁,靠着墙壁微眯着眸子,默默观察着这一幕。
他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吴嫂对司念如此热情,仿佛只认定她一个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而南音音来家里的时候,每次使唤吴嫂,她都面无表情的只有顺从,像个机器人。
吴嫂跟司念两个人寒暄了很长时间,祁墨寒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并没有打扰的意思。
等她们结束了,吴嫂转身去厨房准备给司念做饭,他跟了上去吩咐道:“吴嫂,多做点菜吧,她身体最近很虚弱,给她好好补补。”
吴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餐桌上摆了一大桌吴嫂的拿手好菜,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这些菜也都包含着吴嫂的心意。
司念看着是胃口大开,可是这饭油腻太重,一到嘴里,她还是忍不住泛起恶心。
勉强吃了几口,脸色苍白,随即又冲进了洗手间,呕吐不止,吴嫂连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递过去温水。
“抱歉,吴嫂,辛苦你做了这么多菜,但是我没实在什么胃口。”
“没事的!不能吃就不吃,不能勉强着自己吃呀,以后你想吃,这些菜我随时还给你做!”
回到楼上,司念的心情有些烦躁,她决定洗个澡,冲冲自己身上残留的呕吐味。
洗过澡后,换上了柔软的睡衣,感觉舒畅了不少,决定去顶楼练练钢琴再平复一下内心。
悠扬的琴声,好像总能洗去一切烦恼,让她的心情能够渐渐的平静下来。
此刻,楼下的祁墨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认真搜索着孕妇孕反时能吃的饭菜。
他从小就是孤儿,生活技能早就样样精通,做饭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不一会儿,几道清淡可口的孕妇餐就做好了,他亲自端到了顶楼,送到了司念的面前,:“这个比较清淡,应该可以吃得下。”
司念看着眼前的男人,多少年了,她从没吃过他做的一顿饭,眼神中带着冷漠:”祁墨寒,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祁墨寒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仇人做饭还亲自送了上来,硬是说不出口一个字了。
突然口袋震动了两声,祁墨寒捞出手机,“音音”
“嗯……”
“那你来吧。”
还真是毫不避讳,司念就纳了闷了,他的脸呢?把两个女人都叫到家里还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很快,南音音就出现在了司念,以及祁墨寒的面前。
她一眼就认出来司念面前的饭菜是祁墨寒亲手做的。声音顿时怒不可遏:“阿寒,你不该对这个女人心软!更不应该忘记曾经她对你的伤害!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司念冷笑连连,反驳道:“拜托,是我要去打胎,他非要拦着。”
“你不要太得意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得意了?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吗?还是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生不出来啊?”
看着南音音气的通红的脸扭曲变形,司念越说越来劲:“或者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命中无子?”
南音音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冲上前,一把推翻了桌上的饭菜。
“你敢咒我们,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混乱中,司念撇到祁墨寒就站在一旁不为所动,目光复杂。
南音音又冷静下来的转头问祁墨寒:“阿寒,你为什么要留住这个孩子?难道你想要和仇人的孩子吗!”
祁墨寒冷冷的回答:“我要留住这个孩子,只是为了更加痛苦的折磨司念而已。”
司念轻呵了一声,语气只有冰冷:“恶心。”
话音刚落,司念感到一阵强烈的腹痛,仿佛有数万个刀片在她的身体里翻滚,划过。她痛苦的捂住了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祁墨寒眉头一皱,就要去扶她,却被南音音抢先一步挽住了手臂。
“阿寒,你别去!”南音音撒娇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司念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想骗你过去,好让你对她可怜!”
祁墨寒闻言,顿住了脚步,看向南音音的眼神也不可察觉的冰冷了几分。又看向司念,她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不是装的,他推开南音音正准备上前,突然一道锐利声音传来:“放开你的脏手!”
玻璃门被猛的推开,几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陆枭。
“司念!”陆枭快步冲到倒在地上的女人身边。他蹲下.身子,单膝着地,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南音音愣住了,她没想到陆枭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紧张司念。
祁墨寒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里,有些怔住了,他感觉心里的一个角落好像一瞬间被抽空了。
看着陆枭将司念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从他面前经过,他感觉到了心脏的抽痛。
“陆枭,你要带她去哪?”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去医院,不然在这等死吗?”陆枭简短冰冷的回答,扔下这句立马快步着下了楼。
南音音还是一件愤怒的瞪着司念离开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些恐惧,她司念怎么会有陆枭护着她?
祁墨寒则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视线中,他才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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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灯火通明。
司念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在她脸上紧紧的扣着,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由于过于虚弱依然不能开口说话。
睁开眼,是一片模糊的白色,以及一个瘦长的黑色身影立在自己的床边。
她又大口的呼吸了两口,随后沉沉的睡去了。
陆枭见她刚醒又昏睡过去,立马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她怎么样了?怎么刚醒又睡过去了?”陆枭语气有些着急。
医生缓了口气说:“她刚刚动了胎气,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我们要对她的情况进行评估,才能决定孩子是否能留下。”
陆枭闻言,脸色变得凝重,声音低沉沙哑:“保住孩子,更要保她。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确保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