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面具下的身姿不俗,一个个也掩饰不住的雍容华贵。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来的人非富即贵,个个身份都不简单。
司念穿着一身简单的礼服套装,带了一个猫耳的半脸面具,露出一截儿洁白如玉的手臂。手上戴了一双和礼服相配的黑色手套,一双细软的胳膊轻轻挽着身旁男人的衣袖。
男人穿着一身笔直利索的西装,脸上带了一个狐狸面具露出下半张脸,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薄唇,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勾人,迷人又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冷峻。
司念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拍卖会,司念顺着眼前的人群看去,目光突然一个挺拔的身姿吸引住,男人赫然出现在视线当中,优越的身高和周身散发出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司念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祁墨寒。
祁墨寒正和身边的人侃侃而谈,交流着这次拍卖的主题。看起来祁墨寒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男人注意到扫视过来的视线,眼神随意一瞥,落在了女人搭在陆潇手臂上的娇嫩手臂上,带着手套的手指紧紧扒在男人的西装上,两人实在过于登对,姿势又过于亲密,惹眼又刺眼。
只一瞬间祁墨寒便立刻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但就是那一眼,还是让他感觉像是有一根根的刺,刺在自己的心上,感觉自己的脑门儿直突突。
很快司念挽着陆枭的手臂,缓缓走了过来,来到了祁墨寒的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娇纵:“祁总怎么一个人来了?南音音怎么没陪着你?”
祁墨寒看着眼前的可人,目光深邃。一张黑漆黑的面具之下,那双眼角分明染了红意,祁墨寒的面具是黑色的猫,和他一身漆黑的西装倒是相得益彰,融为一体,衬托整个人更加透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
“司小姐明明知道我的心,何苦总是故意这么说呢?”
这话说出去感觉略带嘶哑,祁墨寒不加掩饰的直说自己的心意,一时间竟噎的司念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枭轻笑一声说:“祁总,酒可以随便喝,话可不能乱说,先失陪了。”陆枭说罢这句话,手轻轻的放在了司念的腰侧,搂着人离开了祁墨寒的视线。
留下祁墨寒一个人在原地,男人手指用力的几乎泛白,握紧了手中的红酒杯,几乎要把杯壁给按碎,揉成粉末一般。
拍卖会的钟声敲响,马上就要开始了。
拍卖会总是弥漫着一股金钱与财富的味道,之前司念的父亲也带她偶尔来过这里,只是当时的她也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看个热闹。
陆枭和司念一起四处转了转,这里也摆放着一些直接明码标价的藏品,可以供来的宾客直接选择购买。陆枭问司念有什么看上的喜欢的,可以跟他说,直接买下来送给她。司念在这里转了转,心思其实并不在这个上面。
她反复想着祁墨寒说的那句话,他问司念知不知道?说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这样,这句话把司念给纠结住了。
司念在想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又何来的明明知道?难道祁墨寒不让任何人陪自己参加拍卖会,就是为了等着司念和他一起参加?
司念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不陪祁墨寒就有南音音会陪。毕竟南音音那么喜欢祁墨寒,恨不得到哪里都贴上。两个人算起来估计也快要订婚了吧,司念想起两个人要订婚的消息。
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祁墨寒订婚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是她的第一次,回忆起来突然心口发紧。
弯弯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陆枭发现她的不对劲,问她,语气有些着急:“怎么了?”
司念这才从回忆的漩涡中清醒出来,说:“没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不一会儿,宾客们纷纷落座,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氛,司念也不自觉的跟着激动起来。
司念坐在陆枭的身侧,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亲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出了第一件藏品——一幅唐代的仕女图。画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衣袂飘飘,活灵活现,像是随时会从画中走出。
司念对古画并不精通,但她能感受到这幅画散发出的古老魅力。周围的人群发出了连绵不绝的赞叹声,显然,这幅画似乎是今晚的重头戏。
出价声此起彼伏,但陆枭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动作。司念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目光流转,注意到祁墨寒也同样保持着沉默,看来这一件藏品也并未引起他的兴趣,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
司念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件新的藏品被推了出来——一幅字画。工作人员用激动的语调介绍着,尽管司念没能完全记住那些复杂的术语,但她能感觉到这件藏品的不同寻常。叫卖声并不如之前的仕女图那般热烈,但有一个人却异常执着,无论别人出价多少,他总能毫不犹豫地加价。
“两千万!”最终,价格从十万飙升到了两千万,这个数字让司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陆枭侧过身,低声在司念耳边说道:“这个人是金茂元的代表,看来这幅画对金茂元来说意义非凡。”
司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陆枭对金茂元的动向如此了如指掌,甚至连他身边的人都一清二楚。两人低声交谈,时而耳语,时而轻笑。远远看去,耳鬓厮磨一般,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分享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祁墨寒坐在不远处,他的目光本应该聚焦在拍卖台上,但此刻却无法自控地落在了司念和陆枭身上。他们亲密的举止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真的有种想走上前去,将他们分开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忍耐着,痛苦的忍耐。
“祁总,您看这件藏品……”身边的助理轻声提醒,想要把自己家老板的注意力拉回到拍卖会上,毕竟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拍卖啊,不是看人家小情侣谈恋爱的!
祁墨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两人身上移开,薄唇轻启,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般,吐出一句话:“继续关注,必要时我们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