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卫生院。
骆时宜和小谢主任一左一右把陶正国包围住,为了防止陶正国再次被“气晕”,骆时宜贴心的手上拎了快巨无霸搬砖,老神在在的抖腿等着他核实账单。
陶斯言则是被她安排去守着病房门口了。
今晚这帐谁不给她算完,她就跟谁过不去。
小谢主任盯着骆时宜手里的搬砖不禁感慨,她昨天下午要是有骆时宜这觉悟,缺人的名额那里能拖到现在!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区区三年而已,你敢要六百块!”
陶正国气的破口大骂,这不就是铁了心要把他掏空!
要知道他一个工资才62,一年不吃不喝都存不到三百块!
骆时宜这是堂而皇之的讹诈!
他一咬牙,耍起了无奈:“我现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只能分期给。”
彭春菊说的没错,骆时宜的确是个贪得无厌的乡下野丫头!
贪得无厌的骆时宜双眼瞬间一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了:“坟友,我没有听错吧?陶正国是不是看我很可怜,主动分期给我送钱!”
要知道,她的利息高的连阿大都吐槽过她是放高利贷。
陶斯言一脚蹬在门口,回头看了眼满脸憋红的陶正国,挑眉:“应该是年纪大了良心不安,想做好事了,他给你,你就收着呗。”
骆时宜笑得合不拢嘴了,立刻从包里掏出巴掌大小算盘算了起来,以拖一个月一块钱的毛利,第二个月则是两倍计算,一年下来毛利288块,百忙之中她问了句:“陶正国同志,一年毛利288,你准备分几年还?”
288!
他妈的,这吖贱 人的比放高利贷的还黑心!
陶正国被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道:“这签字我不认,这纸条我更不认,谁签的你找谁去!”
“陶斯言,你大半夜带她来我跟前闹,我同意了吗?”
哦豁。
陶斯言被迫承了怒火,埋汰歪头贱嗖嗖笑了:“那老蛤 蟆,你当初让母蛤 蟆爬床的时候我同意了吗?”
“还带了两个野种,他让她们进门的时候我同意了吗?老不要脸!”
末了,他冲骆时宜补了句,讥讽道:“你别听他瞎说,当年我外公托孤的时候,给了他一笔不菲报酬。”
赶回病房的母子三人听到这些话一愣,尤其是陶君饶听到“野种”二字,暗戳戳的握紧拳头,冲上去就要跟陶斯言理论。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野种”二字!
彭春菊立刻拦住了冲动的儿子,陶斯言如今不同往日了,就她儿子那个体格,绝对会被陶斯言摁在地上碾压,还讨不着好。
这个疯子,她们如今惹不起了。
陶斯言没有收回挡在病房门口腿,回头看见门口的三人,极致嚣张道:“呦,母蛤 蟆带着两个野种回来了,想进门啊?”
他学了骆时宜的厚颜无耻,伸手:“行啊,一个人两块钱。”
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
彭春菊心里气得要死,眼里立刻蓄满泪,一脸委屈看着陶正国。
陶正国果然生气了,他愤怒的抡起桌上的被子就砸了过去:“滚,你带着她给我滚出去!”
几乎是一瞬,骆时宜反应极快的接住了杯子,情绪激动的跳上了桌子,轮起板砖对着他:“老登,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收拾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所有人都是一愣,生怕骆时宜真的伤人,手忙脚乱的要冲上去拦人。
彭春菊三人急疯了,想要冲进去拦人,偏偏陶斯言跟赌气似的,就是不走开。
甚至火上添油来了句:“他不给你钱,我领你上我奶奶那哭去。”
“给,我给,不就六百块!”
几乎是一秒,不知道是怕骆时宜,还是怕陶斯言真告状,陶正国几乎是咬牙切齿妥协了。
“算了,你这么不情不愿,我就相信你没钱了,不为难你了,我还是带她去找奶奶。说实话,就你那三瓜两枣,她还看不上。”
骆时宜:你别听他胡说,她看的上!
但她还得配合陶斯言演戏!
陶正国:“……”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真想让他们立马滚出去!
但一想到他娘……
强挤出一抹笑,咬着后槽牙道,“有钱,这些年我还是存了点钱,毕竟这事是我有错在先……”
陶斯言冷笑,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翻脸速度跟母蛤 蟆一样。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骆时宜,等待她的回答。
骆时宜撇了撇嘴,但还是勉为其难的伸出手:“陶正国同志,请一次性结清哦~”
“你!”
陶正国心口忽然穿来一阵刺痛,以为是气岔了,忍着痛,摸出了身上还没花完的一百块大团结交给她。
骆时宜点了一下,依旧没让陶斯言放人的意思。彭春菊没法子,只能让陶君饶赶紧踩自行车回去取钱。
半个钟后。
骆时宜拿到了完整的六百块零六,这才满意的跳下桌子,大方的把欠条还给了陶正国:“两清,但是别忘记了你还有一份检讨哦~”
跟陶斯言临走前,她还冲陶正国眨眨眼:“陶正国同志,我理解的你喷香水的癖好,但是吧,你这口红涂错了,口红是涂在嘴上的。”
她还不忘回头冲小谢主任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一句话,仿佛当众抛了一记响亮的炸弹,雷的众人一惊!
尤其是彭正国下意识伸手摸脖子,试图擦去证据。
彭春菊听到这句话后,明明夜里不冷,却仿佛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骨子里透着一股寒意。
男人喷香水,在她看来已经是非常诡异了。
身上出现口红印,这不明白着告诉所有人赤 裸裸的真相吗?
彭春菊这一刻才明白,当初陶正国能背着白久言和她厮混,也一定能背着她和别人苟且。
真真应征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的老话。
小谢主任被骆时宜雷霆的手段狠狠震惊了,再抬头看向陶正国时,眼里多了一份坚定,拦住了彭春菊,冲男同志道:“彭春菊同志麻烦你等等,我和陶正国同志也有事情没了结。”
“关门!”
今晚不给个答案,谁也别想睡了。
而这会儿罪魁祸首骆时宜和陶斯言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院,她忽然把手上的板砖拆了一下,瞬间恢复成了纸壳子的模样。
“假的?”陶斯言这下倒是惊讶了,因为她手上的板砖跟真的的没什么两样。
“那可不。”
骆大国出品,必属精品!
况且,骆时宜没想见血,真就是吓唬吓唬陶正国,但凡陶正国强硬一点,这招都起不了作用。
她数了六块钱递给男人,这可是陶斯言千辛万苦讹来的。
陶斯言没客气收下了,想起了那晚在两人第一次在下河村遇见她的话和危壹的提醒,沉默许久才问她:“你会设计狙击木仓吗?”
现有的狙击木仓无论是从射程还是重量、子弹都不是最好的,他很希望有新的武器能够代替现在的狙击木仓。
“会,当然会啦!”
骆时宜一听生意找上门,笑得像极了找到了冤大头的坏老板,凑上前:“坟友,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你整什么样!”
两人贴近的脑袋凑的很近,骆时宜的语气,像极了拐卖良家妇男的女流 氓。
这副模样让陶斯言晃了神,认为他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骆时宜都会想方设法给他摘下来。
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图图徐近身影眼里,霍娇不由得握紧拎保温桶的手,心里满是不甘心,但还是甜甜出声喊了一声打断两人:“斯言哥。”
骆时宜身体一惊,率先对上霍娇的目光,啧啧出声:“坟友,找你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