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师,王丧彪没告诉你这事?”
危予安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声音都拔高不少。
“领导突然改了主意,让我们五天后随大部队前往北大荒,有家属随队名额。”
出乎意外的是陶斯言没要,他们也都是一群单身青年,这个名额更没个人要了,都给了别的队伍。
他唯一挂念的就是危壹,但是老头子年纪大了,不能奔波,所以他这几天也只能黏糊跟着老头子。
他忽然想到骆时宜的身份,这意味着他的好兄弟是要跟心爱的姑娘分居两地的。
五天后?!
骆时宜嚼糖葫芦的腮帮子忽然停下来,一抹忽如其来的苦涩味道漾满整个口腔,温和的旁敲侧击问:“危爷爷能同意你去北大荒?部队的探亲假是几月一回来着?”
她并不清楚这个年代的部队规定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能根据后世部队的规矩猜测一二。
一般来说,越是驻扎在越远的地方,探亲假一般是半年往上走一回,最长的是以年为单位。
危予安“嗨”了一声,为难半晌才有些难过道:“我们没有探亲假,两年内无调不得擅离岗位。”
他压抑的难受再度涌现,猛地板着小板凳连带着人凑上前,真诚道开口:“骆老师,我爷爷这人特别闷,我走了,这两年能不能托您照看一下我爷爷?”
骆时宜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嘴瞬间咧开了:“没问题,让他搬我家住,正好凑一桌麻将。”
“记得给你爷交伙食费。”
她寻思着,家里的老头们都退休了,没事干 她可以给开个午饭托管班给老头们。
如今大院里的小孩也多了起来,像陆政委周末轮休,还得帮儿子照看孙女呢。
“…………”
骆时宜话锋一转,又问:“那你们队里,允许家属探亲几回呢?一回是多长时间呢?”
闻言,危予安脑袋没转过弯,一时间口快道:“骆老师,你跟王丧彪就是轧朋友,那一年一回的探亲只允许亲属申请,你申请不了。”
“再说了,就五天的时间,都不够你俩打报告申请结婚的,我爷第一个不同意你跟陶斯言扯。”
陶斯言身份特殊,骆时宜也特殊,这两人要真打结婚申请,用不着jun工厂反对,他和乔森就能舌战部队所有领导。
总结一句话来说,这两人没意见要是申请扯结婚证,教授们和部队领导们得扯头花都得扯上大半个月。
更别提两人的档案还得过层层审核,两个月能下来同意批准就不错了。
骆时宜表情有一瞬间的匪夷所思:“咋就不同意了,难不成天能塌了?”
何止天塌了!
“你知道现在部队里大家都在传陶斯言最不能可能娶得人是谁吗?”
骆时宜不动声色抿了口茶水,挑眉:“我。”
“骆老师的脑袋就是好使。”
危予安毫不吝啬的开口解释:“原因嘛,就无非就部队里这么多年没人打破的局面:骆老师,你瞧瞧脑袋好使的研究员哪有一个娶,亦或者嫁部队的。”
这部队里要是谁娶了个文工团的女同志,亦或者是老师,扬出去都够部队里的大老粗们羡慕好一阵了。
本质上,他们和骆时宜是两个不同的交际圈,像骆时宜这样满腹诗书的人才,是他们这样的粗人高攀不起的。
这也是为啥他后来一口一个老师喊骆时宜的原因,换作旁得的研究员,谁乐意搭理他们。
骆时宜歪了歪脑袋,沉默了半晌,她向来不关注外界的这些事情,所以还真没观察到这些情况,阖了阖眼,状似无意道:“哦,那如果你要结婚了,除了审批手续还需要什么?”
“陆政委的同意书和介绍信。”危予安笑呵呵,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过,陆政委的同意书要领导同意才会给。”
骆时宜总不能胆子大到去伪造一张吧?!
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过而过,最终消失殆尽。
他想着骆时宜敢,他的好兄弟也肯定会拦着的吧。
好在,骆时宜闻言只是应了声,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又跟危予安扯了不少别的话题,像是刚刚的话题真的就是随口一问,渐渐打消了危予安对她的疑惑。
两人聊了一个多钟,陶斯言才搬来了借的小饭桌,陆陆续续把家常菜搬上桌,甚至还出现了炒鸡。
锅碗都是他借的,鸡是他花钱找隔壁老婶子买的,主食却不是饭,而是他亲手拉的一根面。
他想在临走前,给骆时宜做一碗长寿面,只是嘴上没说。
骆时宜哪里不懂他的心思,也不弯弯绕绕了,大大方方道:“坟友,我想要个工具箱,图纸今晚画出来给你,你能帮我做不?”
陶斯言暗淡的眸子忽然一亮:“能。”
“那成,吃完早点休息,明早恐怕得请你们跟我去码头一回。”骆时宜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肉道。
也不知道那锲克夫到底好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