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小房间里。
这是骆时宜被关进来的第四天,对着设计图纸再次唉声叹气:“唉——”
锲克夫画图纸的手忽然一顿,没好气的丢下笔蹬她:“叹、叹,老子画图的心情都被你整没了!”
他用还不太熟练的华国话骂眼前的骆时宜,这口华国话还是他跟徐乐学得。
他团队里的助手都被他调去监督完成航母剩下一部分完善,此时此刻,他是有些羡慕他的助手。
骆时宜被关进来了,交代他这个合作伙伴也跟关禁闭似得。
上厕所有人跟着,回家有人跟着,一天盘问三次。
最后他烦不胜烦,让国安局的人也直接把他送进隔壁房间也关了起来。
“你说那群命题组老师啥时候过来啊?总不能一直画图吧?打牌都凑不出人。”骆时宜的BB机也被没收了,想要给陶斯言发信息还得在宋主任监视下才能发,发完了还得上交。
她把两人的拆缸放在门口,把手上抓着的铅笔分了一半过去,示意锲克夫两把投壶:“输的一方,就采取赢得一方的建议。”
是了,实则上两人设计大炮魔怔了,遇见了瓶颈。
两人解决了炮弹发射时间问题,但是又面临别的问题。
那就是经过大量的数据计算,炮弹的弹道在数炮齐发的情况下,根本就维持不了一分钟,最多只能维持在15秒就报废了。
而在这15秒内,他们假设航母如果在被围困的恶劣情况下,要考虑15秒的火力窗口能否争得出一线逃生通道。
骆时宜的意见是拉长炮弹的公里数,加大黑火药的剂量和数量,但这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航母加重会影响航身的稳定性,受海面上各种气流影响,炮弹的定位性也会变差。
但这达不到她一开始的要求。
而锲克夫则是建议缩短炮弹的里程数,将大炮作为物理作战的最后一道防关,拦截突破前面所有防空层的“漏网之鱼”,主要负责3-5公里范围内的末端防御。
以他收集的那么多资料来看,在这个距离段的导弹通常处于最后的俯冲攻击阶段,通常在30秒内。
如果在15秒内大炮没有摧毁目标或者拦截,杀出一条生路,炮弹也已命中航母,那炮弹再大也没有用。
而且他觉得命中率和火力密度才是生存保障。
要是追求理论射速而增加弹鼓数量,不仅挤占宝贵的甲板空间,还会增加系统重量,影响航母的稳定性。
所以他觉得万一因小失大,造成航体安全隐患,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两人这几天爆发了争执,谁也不肯退步,严重起来护撕了对方的图纸,惹得连宋主任都进来劝了好几回。
“行啊。”锲克夫接过她手中的铅笔,又跨出房门把宋主任喊出来了当见证人,傲娇道:“谁要是后悔了,就把这半年的薪水交出来,向在场的同志向对方承认是蠢货!”
“击掌为誓。”
骆时宜点头,毫不犹豫伸出手跟他击掌。
宋主任沉默:“………”
这几天他已经判案无数回了,对于两人下这么大的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大半夜吵架就成了。
两人敞开大门玩游戏,拿出要赴死的气势,引得不少国安同志观战,拍手叫好。
随着两人争先恐后的较量,一支笔接着一支笔被精准无误的投入两人的茶缸子。
就当锲克夫看见骆时宜投出最后一根笔时,紧跟着也投了进去,只听见“哐当”一声,笔精准的投入属于他的茶缸子。
他惊呼一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骆教员,我赢了。”
来这里这么久了,终于是让他扬眉吐气一回了!!
两人投壶之间一心二用,不仅记了自己投进茶缸的铅笔,还记了对方的。
刚刚好,骆时宜落后他一根。
“别嚷,谁说你赢了?”骆时宜从袖子里抖出一根藏起来的铅笔,手头精准无误的投进了属于自己的茶缸,咧嘴笑了:“是平局。”
“本来想诈你一次的。”
谁知道这厮的准头也这么好,果然这人跟她一样不好糊弄。
宋主任看着那两个铅笔数量一模一样的茶缸,叹了口气:“要 我说你俩都认可对方的实力,非得斗来斗去挣个高低干嘛呢?”
“不如握手言和,一人一半核心技术不就成了?”
他虽然不懂什么技术研究,但是每回开会遇到争执,领导都是这么干的,俗称:和稀泥。
一人一半?
骆时宜忽然觉得宋主任说得没错,转头望向锲克夫:“对啊!其实我们的设计和想法都没错。”
只是没想过共存,没人规定航母上只能安装一种类型的大炮,远近炮可以相互存在。
只是作用的境遇不同,而他们只要控制好炮弹的容量不会给航母造成负担就成了。
“骆教员,击掌。”锲克夫显然同意了这个说法。
而剩下的就有实践了,两人的战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道挑着家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语气友好询问:“请问,这里是出题组居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