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骆时宜敲定实验场地的这一天,她也收到何勤奋发来的电报告知攻破信号模拟传输难关时,正坐在乔森的办公室里,将那封那两封信交给了他和牛皮袋一并交给他。
而陶斯言和谢主任去帮她收拾宿舍里的物品,搜刮车床房有用的材料。
虽然那老人说会给她批研究经费,但是该省的还是得省,不然家财万贯都不够她造的。
乔森看到那封信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不免失神,却还是明知顾问:“给我的?谁写的?”
“我爹写给您的。”
骆时宜大大方方指了指信封上的三个大字:“致吾爱”,这还不够明显吗?
“这是我爹临死前写的遗书,有人托我交付于你,本来早就该给了,但是那人发现我爹档案上写的未婚。当时事务缠身,他又不能调查,所以就这么耽搁了。”
其实是那老头也不知道骆观棋写给谁的,去打听也没发现骆观棋生前有啥频繁来往的女同志,当年想交给骆大国又找不到人,就保存至今了。
她猜骆观棋不写姓名,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乔森。
“乔爹,我知道你其实一直耿耿于怀我爹和卫三芭的事情。他俩其实真没啥,这事还是我爷摁着我爹的头认下的。”
这搁谁遇见这事不恶心。
卫三芭也说过,但凡当年骆观棋对她露出过一丝感情,哪怕是骗她的,她都不会同意顾琼珍的主意,卷钱离开。
骆观棋得多记仇啊,这两封信没一封是写给骆大国的。
但也是这一招,这也让骆大国愧疚了一辈子。
骆大国接受乔森,也有一部分是源自对骆观棋对愧疚。
所以她发现她这个爹,还挺会揣度人心的。
乔森听到“未婚”二字,心头一颤,拿信封的手也是一顿,再抬头时,已然压下所有的情绪,淡定的将信封不动声色放进了抽屉里:“离开陆大,接下来什么打算?”
“造航母呗。”骆时宜把玩他桌上的不倒翁,风轻云淡的几个字盖过:“不过,看在我把信给你带来的份上,帮我个忙呗。”
看着乔森没有抗拒的意思,她得寸进尺拿出了当初设计闭路监控电视的设计稿全递过去:“帮我去S市走一趟,将这份图纸跟何工看一下,有没有优化的空间。”
这份图纸放旁人手里,她还真不放心。
乔森在看见图纸的有一瞬间的震惊,因为这份图纸的理念设想太过于超前了。
不像想象如果图纸上的设计真的成立的话,会帮公 安解决掉多少麻烦,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录像机。
他不想象,当未来整个华国遍布这么个玩意的存在,恐怕遇袭的概率会大大缩小。
他看的很认真,头也不抬问:“你想给这份图纸取名什么?”
只不过,何勤奋攻破的是图纸上的一部分技术,但目前为止华国内工厂能不能突破这生产壁垒,也未可知。
所以,光是技术研究上的突破,还是远远不够的。
骆时宜想也不想说出了那两个字:“天网。”
“看来名字你早就想好了。”乔森点头答应替她跑一趟S市,话锋一转:“不过丑话我可给你说前头了,眼下的华国内任何一所工厂都没有技术能够实现图纸上的产物,技术壁垒突破加上深化,最少得要有两年,想要全国遍布了“天眼”,这恐怕少说得有这个时间。”
“你这计划书和图纸还是得同组织协同公 安部通个气。”
以年为单位,他伸手比划了个10,可现在想想未来要织成一张网,那也足够震撼了。
十年,这也是华国突飞崛起的时间段。
“那些事就交给您了。”骆时宜死乞白赖把这事丢给乔森干了。
反正图纸她已经画出来了,造不出实物不是图纸有问题,而是技术员们菜。
这问题可赖不着她头上。
乔森见她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就不得劲:“………”
他没好气拿出一纸邀请函:“这是今年的全球科研交流研究会,由M国牵头,在港市举行,你跟我一起去。”
骆时宜不乐意了,以为交流会是在这几天,嬉皮笑脸的推脱:“乔爹,我过两天还得去S国呢,要不……”
“不是这两天,是10月底。”乔森二话不说就掐断了她那逃避的心思,“哪怕你残了,只要你还剩了一口气在,抬我也得抬你去。”
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会的无心话在后来会一语成谶。
骆时宜:“…………”
她还想厚脸皮赖掉时,门口的一阵吵闹声音传了进来,是谢主任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冲谁嚷了,再嚷一句这破烂也别想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