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月还是无动于衷,直挺挺像条咸鱼躺在驴车上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会儿承认是装的话,这不是赤 裸 裸的说她是逃避责任吗。
且不说会不会给她降下处分,写检讨是一定少不了的!
所以,她绝对要死装到底。
“葛同志病得这么重了?没关系我会修东西,也会修人哦~”
骆时宜往前凑上去一看,立刻从工具箱里挑了最大只扳手,哐哐用力敲击了两下地面确定好使后,才冲向葛全,笑眯眯道:“葛同志,您忍着点,我这就开了您的脑袋检查。”
葛全:“!!!”
疯子,这个疯子!
扳手落下的一瞬,她立刻爬了起来,“哐当”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店铺,扳手拍下去力气大得板车都震了震。
刘书 记火气冒了三丈,面对骆时宜的举动默认了,葛全那里还听不出去来啊,吓得立刻不敢装了,连忙站着自我检讨:“领导……这巧了,您一来我就醒了,肯定是您威严吓跑了我身上的病。”
这话一落,跟来看戏的众人齐刷刷“咦”了出声,满脸的不屑,这么会拍卖屁,也不见真的去拍“马屁”!
“呦,葛同志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得把我这把扳手供起来,它是救了你的命呦。”骆时宜眯起眼,说出的话极具讽刺。
葛全一听,看着那把大扳手心生惧意,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这疯子,转头恶人先告起了状:“刘书 记,你可别听说他胡说八道,骆同志之前对我的安排就不满意,现在还想砸死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赌的就是刘书 记短时间,不知道来龙去脉。
殊不知,刘书 记早知道将她肚里的那点坏水看得一清二楚,蹙眉扬声问:“是吗?大伙又没有看见她欺负你了?”
在场的观众瞬间沉默,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整齐划一响起了两个字:“没有!”
骆时宜立刻咧着大嘴,双手抱拳感谢:“各位同志是大大的好人,眼睛是雪亮的,感谢感谢。”
阿大捂脸:“…………”
葛全气得要死,忍不住翻白眼怨怼起了刘 书 记:“书 记,你怎么听信一个外人的胡说八道就不信我?”
“这群人就是被她买通来污蔑我的,不信你去问问那群技术员!”
“你狗叫啥,一天天这么会胡说八道,奥斯卡奖不颁给你真是可惜了~”
骆时宜跳起来直接给她一巴掌,“啪”了一声,她的脸颊立刻高高肿气,痛得她立刻哭了出来,咆哮冲上去就要撕了她:“你敢打我,你个贱 人!”
场面瞬间失控,阿大和众人立刻上前去拉。
哪知道这会儿动起手的骆时宜像只长满黏液的泥鳅,一上手撒就没了!!
十几个人拦不住像疯狗似的骆时宜,这人摁住葛全就是揍。
“我问你服不服?写不写道歉信?”骆时宜捏住葛全的后脖子,一脸的严肃认真,势必要降服这个女人:“还敢造我的谣不?道歉!”
葛全感觉自己脸都快被打成猪头了,这辈子她就没这么狼狈过,哭得一把鼻涕 一把泪:“服…服…我写……”
“对不起,骆同志,你放过我吧……”
所有人包括刘书 记:“…………”
只有大队长是扬眉吐气的,该,惹谁不好让你惹她。
刘书 记长叹口气,最终还是开口打圆场:“这事没上报也是葛同志的问题,我没管教不力,我回头就让她当众念检讨,开会商讨对她的处罚。”
说完,就赶紧冲葛全挥手跟她走,她担心多留一秒,骆时宜又会把葛全往死里揍。
末了,她压低声安抚骆时宜:“晚上再找你,这事就卖个面子给我。”
话里话外,就是让骆时宜放过葛全。
骆时宜眨了眨眼,其实她下手也不算狠,都是控制了力道,转头握住了刘书 记的手,语气里带着恳切:“什么,婶,你一定要会把道歉信带给我哦,谢谢您~”
刘书 记:…………
她哪里是说这样的话,这丫的就是记仇。
等刘书 记带着葛全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大队长叮嘱骆时宜别惹事也匆匆回村里开思想大会去了,也有不少人留在原地问骆时宜:“小同志,你这是不是真的啥都能修?”
“是哒~”
骆时宜为这波免费打出的广告表示非常满意,殊不知,“啥都能修”是被这群人听进去,真认为啥都能修。
阿大见所有人都散了,悬着的心才放心,将骆时宜悄悄拉去一旁问:“这事行的通不?领导能把咱们的话听进去?”
“听不进去也得听,至少在抓住人之前,她都会听把我们的话听进去。”骆时宜阂了阂眼,意味深长笑了。
这事她还是得拍份电报请求陶斯言支援,到时候两方势力打架,那一方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阿大没想这么长远,只想着怎么解决好眼前的问题,为今之计只能先听骆时宜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今晚?”
“那剩下的一批收录机,你不会指望我修吧?”
他的手残骆时宜是见证过的………
“我要去县高中考试。”骆时宜立刻把包挎在脖子上,沉默了会,眼神坚定道:“原理通,多实践,理论上能行。”
“加油,我看好你。”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B太懒了,所以才导致手残。
“你等等。”阿大从工作坊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包括递给她:“这是你让“丧彪”找的书,他给你寄来了。”
一个敢要一个敢寄,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叶六眼巴巴养着骆时宜扬长而去,壮着胆子问阿大:“同志,她回家吃饭去了?”
“啥吃饭啊?”阿大没好气道,他缺骆时宜那口饭吃嘛,“她去县高中考试了,跟我们这群文盲不一样。”
叶六:…………
他忽然想了想,要不也去考个大学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