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前两间房无果后,骆时宜迅速的撬开了最后一间。
如果前两间房用朴素形容的话,对比之下,这间房就是妥妥的陋室,连张能坐的凳子都没有,狭小的空间里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实在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像是有人能住的地方。
她没有跟罪犯打过交道,从心底觉得这地方不可能住人。
要是赚了大钱了,还住这种地方,骆时宜只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但角落里的破烂大斗柜引起了她的注意。
秉承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心思,她还是三两下撬开了锁,一把掀开了大斗柜。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骆时宜的心落了地,小小婴儿紧闭眼睛,躺在襁褓中吸/吮着手指,在哄自己,而脸颊泪痕还没干透。
她嘴角微微上扬,暗道她的听力不可能出错的!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门毫无征兆打开了。
骆时宜抱起孩子回头了,一瞬间,目光与站在门口的两人对上了。
“…靠……”
“嗨,我们真有缘分呢。”
“啊!”
女人抱着手里的婴儿发出尖锐的叫鸣声,她从来没想到这个死妮子竟敢偷她拐来的孩子!
骆时宜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孩子,又看了眼女人手里的孩子,有些头疼:“鬼叫什么,我的福气都被你嚎走了!”
真是让她开了眼,这人贩子怎么比她还贪心的?
“独眼,咱们的事不能被人发现,快弄死她!”女人当即立断道。
她被气的气血翻涌,怒气直冲天灵盖,联想起这死妮子问自己有没有孩子的事,瞬间懊恼,他们一定是那个时候暴露了!
这个死妮子必须死,否则要是因为这个死妮子牵连到其他线人的安危,她也会吃不了兜就走的!
所以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不得不杀了这个死妮子!
叫独眼的男人听了后,面容阴狠的从腰间拔出割刀,二话不说直接冲骆时宜刺去。
骆时宜这人,心情好的时候会迎上去打两手,碰上双手解放不了时,只能一手抱孩子,一手搭在各种房梁工具上,满屋子上窜下跳,把对方当猴似的耍。
两人你追我赶时,虽然独眼身经百战,有的一身蛮劲,手上也有刀,可骆时宜却依旧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丝毫没有被追杀的紧迫感,跟玩似的。
骆时宜站在窗台前,独眼见样扑了过去,却不料骆时宜一个闪身跳下窗,反过来踹了他一脚,他的半个身子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刀甚至也被抢了,脖子被骆时宜死死摁住。
独眼看了眼二楼的高度,掉下去虽然不会死,但轻则就是身体骨折,重则成植物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把你手里的孩子放在我脚边,不放,我就松手!”骆时宜此时满眼的凌厉,冷声威胁。
女人见此,顿时满心的惊骇,这死妮子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若不想办法破局,往小的来说不过是丢孩子,可往大的说了,过了今天,他们都活不成,甚至还要牵连到下线。
女人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心一横,满脸的阴翳,立刻把怀里的婴儿举过头顶:“你敢松手,我也把这孩子摔死!”
“你给我放开他,立刻马上!”
或许是女人的威胁过于骇人,孩子瞬间哭得撕心裂肺。
骆时宜眸子瞬间放大,这女人已经丧心拐卖人口了,她不敢堵这女人的人性,只能慢慢松开了手。
在死亡线徘徊过的独眼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生怕骆时宜出尔反尔,一刀了解了他。
女人高高举起的双手依旧没放下,冷漠的彷佛手里的不是生命,而是威胁人的神器。
孩子的嚎的嗓子都哑了,小小的身子不断在襁褓中挣扎,只要她敢松手,这个没享过未来的孩子,命数就会停止在这一天。
女人见骆时宜上了心,自以为有谈判条件了:“你把你手里的孩子还给我,我绝对不摔死这孩子。”
在她看来自以为发善心救人的都是蠢货!
那料,骆时宜根本不吃这一套,一身反骨的把玩手里的刀:“你当我是海螺姑娘啊,你说啥我给啥啊?不给,反正着急的是你。”
她顿了顿语气,不按常理出牌:“给也行……你花钱买回去。”
她算是明白了,这女人要是舍得摔,早就摔了,说到底不过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带来的利益。
女人被她这话气的半死,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抢她的东西还要她花钱,恼羞成怒道:“你要不要脸啊,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这死妮子是把她当猴耍吗?
她见过骆时宜是身手,拳拳致命,总觉得是见过血的,这让她不敢对骆时宜硬来,更害怕是部队便衣!
可如果是便衣,那为什么只有骆时宜一个呢?
骆时宜的身手太好,出现的时机又过于巧合,这让不得不信心理的这个猜测,如果是普通的贼,早就卷了钱跑了,偏偏却摸到她这抢走了孩子。
女人相信这只是骆时宜的缓兵之计,只要孩子在手就能谈条件保命,孩子要真没了,他们分分钟都得陪葬!
骆时宜眯了眯眼,笑得蔫坏,:“你的?你要能让孩子喊声妈,我就还你。”
女人:“…………”
开什么玩笑,这两孩子才几个月,能开口说话不就是见鬼了!
骆时宜一副磨刀嚯嚯的模样,大言不惭的伸手:“想要孩子,给钱啊,按你们的行情价给。”
“不给,一个都别想走。”
女人咬牙,那双眼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了,恨不得把骆时宜千刀万剐,却碍于她手里的刀,只能讨价还价了起来。
而此时,天色渐晚,阿大带了公/安找了骆时宜说往西的几条街都没找到人贩子,惹得公/安不耐烦后,再三恳求后,说服公/安回来那家院子,只是到了之后,看到绿色衣服后,立刻萌生退意。
公/安一看是军用卡车,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上前跟打头的男人敬礼,详细的了解来龙去脉,得知这院子里有人贩子后,立刻警戒了。
“你是说,你家妹子在里面?”陶斯言单手扣在腰带上,神情肃冷,周身释放的威压令人心生惧意。
阿大硬着头皮道:“是。”
他是干得是投机倒把的事,全国都在严打,看到军队能不愁吗?
心里隐隐后悔听了骆时宜的话,当时要是把人拽走就好了,不管这闲事不就没这隐患了吗?
陶斯言眸子晦暗,不知在想什么,当即用望眼镜来回搜索:“所有人注意,里面有人质,破门时小心点,别伤人,狙击手听我指挥。”
“按情报来看,人质不少,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一群青年军队小心翼翼的踏进院里,以极快的速度的跑上楼梯,脚步放轻的靠近人贩子租赁的那件间,而陶斯言有条不紊的跟在后面断后。
此时房间内的骆时宜正和女人讨价讨得正起劲呢,双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骆时宜不耐烦了,手上刀立刻飞了出去,精准的擦过女人的脸颊,钉在了墙上。
“都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在怀疑的我人品?”
女人被骆时宜的出手下了一跳,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为了保住命只能不甘心的应了:“行,我就信你这一回。”
她手里拿着钱,抱着孩子磨磨蹭蹭的走上前。
下一秒,骆时宜忽然笑了,手踹进包里,抓了一把硝铵朝女人脸上扬了过去,趁机抢走孩子,转身就送了女人一个飞踢。
她笑嘻嘻回了句:“不好意思,我真就不讲信用。”
不过,她也没让这女人信她,这女人上当还真就怪不得她。
结果“砰”了一声巨响。
门被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