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院,统共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在小白眼里看来就像个会吞噬人灵魂的怪物,就是因为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差点要了他小弟的命,差点让他魂飞魄散了。
小白扯了扯自己穿了几百年的阴差官服,背后苏婉给他缝补衣服的丝线清晰可见,苏婉的女红手艺确实很不怎样,给小白缝的歪歪斜斜的。
“这位公子,我看您已经盯着我家怡春院有几个时辰了,您是不是以第一次,有点害怕呀,不要怕,不要怕,快来我们家坐坐吧!”
怡春院的老鸨一把抓住陌生公子的手臂,在她的工作的场所里,见多了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个长的这么粉嫩的公子,而且还隐隐带有暗香。
“那个…我找姑娘。”
“哎呀,这位公子,到这里来的有哪个人不是找姑娘的?我这里面姑娘打把,环肥燕瘦总有一款适合你!”
粉嫩的公子好像试图从老鸨那抽回自己的手臂,奈何老鸨就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吸住了自己的手,他感觉自己和老鸨这种姿势已经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公子,你就放心随我来吧,我们这里姑娘大把呢!”
公子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的发烫了,“那你放开我的手行吗,我自己会走。”
老鸨看见粉嫩公子怯生生的样子,煞是可爱,哈哈,想不到这个公子居然是个雏呀!果然是稀有物品,稀有物品呀!
“公子呀,我还问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白。”
白公子?姓白……恩?老鸨好像记得鲁丘国的四大家族里,好像有个是白姓的家族,难道这个白公子跟那个家族有关?
“哈哈,白公子呀!来来来,您说说您来这是找什么姑娘的?”
“我……找玉卿。”
“玉卿姑娘吗?”
“恩,我找玉卿!”
老鸨差小厮先照顾白公子,还千交代万交代别得罪了这个客人。
怡春院二楼,魅姬之前住的房间现在已经被老鸨分配了给新来的姑娘居住,这个姑娘就是现在接替魅姬头牌位置的玉卿姑娘。
房间里的摆设,除了魅姬死后躺过的地方,玉卿对其进行了大变样,现在这个房间已经看不出上任主人住过的丝毫痕迹。
房间内的玉卿,才刚刚起床,正在被丫鬟伺候梳洗,一脸倦态,嘴唇还看得出一丝苍白。
“叩!叩!”
玉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阿和,你去看看是谁在敲门。”
“是的,小姐。”
婢女阿和才刚打开房门,着急巴结客人的老鸨就不顾形象的冲了进来。
“妈妈,这才什么时辰,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玉卿坐在铜镜面前,慢慢悠悠地给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上妆。素来玉卿化妆,都是自己给自己化的,而此后她的丫鬟们只是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早在十三岁那年,踏进这个烟花之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用自己的遭遇告诉她,作为妓女的脸,是最宝贵的,也是自己的吃饭家伙,从保养到化妆、卸妆,都不能经过他人之手。
“玉卿姑娘,您怎么还在这里慢悠悠的化妆呢,今天一大早,我可是帮您拉到一位新客人!”
玉卿继续自己手中活,来着里不过小半个月,她就已经摸透了老鸨是个见钱眼来,视财如命的本性。现在老鸨这个样子,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拉了条水鱼。
“那玉卿要谢谢妈妈了,玉卿不过入住这里小半月,就已经这么这么受客人欢迎了,玉卿知道这里一定有妈妈的功劳。”
玉卿放下手中的眉笔,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串血玛瑙手链给老鸨。
“哈哈,在妈妈这么多的女儿里,妈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也就只有你才知道要好好孝敬妈妈。”
玉卿掩面笑了笑,“妈妈,您让那客人在等等,我这边化好妆,就会去见客人。”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玉卿的好处,老鸨已经拿在手中了,她也不好意思去催玉卿了。
“那好,我会叫客人耐心多等下的,玉卿姑娘放心。”
玉卿满眼的微笑,从老鸨离开房间开始,就变成了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阿和,你刚刚已经听到妈妈怎么说了,你帮我把我最近新做的衣服拿出来吧,待会我要穿。”
“是的,小姐。”
玉卿拾起眉笔,继续给自己的淡淡地柳叶眉上色,好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没发现玉卿刚刚在拿出血珊瑚的时候,原本微微苍白的嘴唇变得更加苍白了。
怡春院一楼,第一次来烟花之地的白公子被小厮安排在上二楼楼梯附近的位置。
这里的小厮向来都是老鸨的好帮手,只要老鸨确定客人是水鱼,那小厮就会端上各种高价的酒水,饭菜,狠狠的宰下水鱼身上的几块肉。
“白公子,真是抱歉呀,我家玉卿姑娘,才刚刚起床正在梳洗打扮呢,要等会才能见公子您呢。”
“不碍事,只要玉卿姑娘能见我就好。”
老鸨也看白公子,越觉得白公子粉嫩,她实在是难以相信拥有这么粉嫩皮肤的人,既然是位公子,而不是女子。
“白公子,是我们店里的吃食您不喜欢吗?怎么不见您起筷?”
“没有,只是现在一大早的,我还没什么胃口,倒是白白浪费了这些美味的饭菜了。”
“原来是白公子没什么胃口呀!”
老鸨立刻甩了个眼神给小厮,转眼小厮就从厨房那里端来了老少咸宜的冰糖燕窝。
“白公子,您先用这冰糖燕窝吧,我店里的燕窝,虽不及豪门大家的好,但是他们吃过的都对此赞不绝口呢。”
白公子看着手里端着燕窝的老鸨,一副情深的样子想喂自己吃一口燕窝。
“额,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呀,白公子您别客气呀,这燕窝呀,得趁热喝,不然等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还知道,这个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老鸨见白公子自己始终坚持不要自己喂,只好将燕窝放在桌上,并且示意旁边几欲想笑的小厮,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