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珵不说话,直到宴薇递上那张产检单,孩子两个月大,一切治标都正常。
按时间推算,就是他们最后那次。
“你明天要结婚了,孩子我会生下来的。”宴薇说。
“生下来干什么?”孟珵攥紧纸张,“生下来当私生子,被人看不起吗?”
“也许,你妈妈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宴薇紧逼他,“可是,她还是把你生下来了。当然,我没她那么残忍,我会照顾他的。”
“你在挑衅我。”孟珵挑眉,“我当时是做了措施的,再说,谁能保证孩子是我的。”
宴薇没想到他这么冷漠,一巴掌扇过去,到他眼前又颓废地放下手。
“你王八蛋。”
“第一天认识我?”孟珵很随意地说。
“你就不怕……”
“她就在上面,要不你打电话呢?”孟珵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情,“我警告过你,别耍花招。”
“是我想的吗?”宴薇看他这么无情,心情也开始激动起来,“好,我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后悔。”
孟珵从车上下去,看到林伊她们过来给沈南知化妆。
因为心情激动,林伊来的时间有点早,她跟孟珵打招呼。
孟珵下意识看了一眼车里。
林伊没看到宴薇,直接上酒店去了。
车窗打开,孟珵递给宴薇一张卡,“你知道怎么做的。”
“以前我只觉得孟随洲无情。”宴薇冷笑,“我觉得孟家最无情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你自己多情了。”孟珵说。
……
这边,沈南知被林伊从床上拽起来,又给她递了一杯美式。
“昨天晚上不是叫你早睡的吗?”林伊使劲揉揉她的脸,“昨天晚上干嘛了,老实交代。”
“还能干嘛?”沈南知困的不行,一想到还有那么多仪式,她就想原地放弃结婚。
“还没干嘛?孟珵都在下面呢,我要是早点来,岂不是都是看到直播了。”
沈南知捂住林伊的嘴,看了一眼化妆师,忙爬起来说:“哎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那是怎么样?”
沈南知想起昨天,摇头不愿意再说,直接进了浴室洗漱。
接下来的时间,化妆,换衣服,等孟珵过来接亲。
过程挺繁琐的,还好有林伊在,沈南知心情紧张之余又有点小激动,毕竟是人生当中的大事。
将近十点的时候,酒店房门打开。
按照锦城那边的习俗,得由一个人将沈南知背下楼去,而且只能走楼梯,寓意着把她从娘家送到了婆家。
林伊叫来了林郝,门打开,两个穿白色西装的帅哥出现在门口。
其中一个尤其帅。
高中时期的林伊迷恋过孟随洲一阵,就是因为他那副堪比撕漫男的容貌,直到现在,她还是会惊叹。
到底老天爷,给他关了哪扇窗。
沈南知坐在床上,头上饰品有点多,她正想叫林伊帮她弄一下。
她抬眼,看到孟随洲深邃无比的眸光。
只一眼,她立马垂下眸。
心乱了,呼吸也有点急促。
“我来背你下楼。”孟随洲说着,抬手给她弄了头饰,临到头,还是没忍住,扯了扯,吐出一句,“真丑。”
沈南知心情荡到谷底,她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看,“林郝会背的,不麻烦你。”
林郝站在外面,朝沈南知笑笑,又朝向孟随洲,嘴角往下撇了撇。
林伊将林郝拉过去,“他们两个怎么回事,那表情怎么搞得跟丧礼一样。”
“余情未了,你懂不懂?”
“……”
十一点半时,孟珵过来接亲的车已经等在下面。
林伊让林郝过去背沈南知,他说自己腰疼,林伊差点给他一脚。
这边孟随洲已经蹲下,把林伊下了一跳,“哎哎哎!”
“我不是你哥吗?”孟随洲回头,看向沈南知,“上来吧。”
沈南知犹豫一会,还是爬上了孟随洲的背。
二十七楼,之前沈南知没觉得有什么,坐电梯一会就到了。
孟随洲背着她,她觉得这个时间有点漫长。
本来林郝他们是跟着后面的,走了一会,不见了身影。
“喂。”沈南知觉得楼梯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怎么?”孟随洲停下来,将她往上一颠,“不舒服吗?”
“你也会管我舒不舒服?”沈南知觉得稀奇,今天的孟随洲完全不像他自己,温柔得可怕。
也沉默得可怕。
好一会,沈南知都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了,听到他说:“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
她不应。
他又说:“算了,他也不敢欺负你。”
孟珵的车队等在下面,他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一众伴郎。
有好多人,沈南知都认识。
这好像就是她梦想中的婚礼,父母认可,有熟悉的朋友相伴,然后跟那个人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只不过,她以前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孟随洲。
几个伴郎上前撒花,沈南知没想到会在这看到李适,他一身衬衫加西裤,脸上带着眼镜,早已不复当年清纯男大的模样。
比沈南知反应更早的是孟随洲,他将沈南知放下,扬着个下巴问那边,“你来干什么?”
李适完全忽视孟随洲,只跟沈南知说:“恭喜你,南知。”
沈南知不应答,她看了看孟珵,点头,“谢谢。”
本来,沈南知要由孟随洲交到孟珵手上,李适一来,好像所有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他紧握着她不放手,如是说:“这里不欢迎你,还有司家的人。”
李适挑眉:“你好像不是你的婚礼,欢不欢迎,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孟随洲眼里闪过一丝对孟珵的失望,随即他将沈南知的手握得更紧,“举行仪式了吗,就说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