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沈南知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把孟随洲的手推开,“你好矫情。”
孟随洲一撇嘴,他当然知道自己矫情,可他拼命想掩饰的事对沈南知那份关心和无所适从。
隔天,孟随洲按楼明月说的,回了楼家一趟。
楼老爷子在听说他要把公司跟司家的合并后,表示深深的不赞同,“司梵这几年都啃不下孟氏,当然现在也没有办法。”
“司家钥匙掌握了技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孟随洲自然清楚里面的玄妙,可要选么,理智告诉利益为上,一旦看到沈南知,那一切就都好像失灵了。
他最近记起孟母生前时时嘱咐他照顾沈南知,如果再让她受什么伤害,好像说不过去。
楼老爷子有意帮孟随洲,但是楼明月这几天的不开心他也看在眼里,“你跟沈南知是怎么回事?”
孟随洲知道这件事绕不开,他索性直说:“南知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不管她的。”
“你不太理智。”楼老爷子说。
“这事没法理智。”
“那你有没有想过,明月会怎么想?”楼老爷子绝不能让楼明月受委屈。
谈话结束,孟随洲去找楼明月,她正在织围巾,看见他也跟没看见似的。
“织给谁的?”孟随洲挑起
“反正不是你的。”楼明月将他手里的线抽回去,飞速地藏好。
孟随洲收手,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楼明月根本忽视不掉孟随洲,她把东西收好,看向杵在她旁边跟个雕塑般完美的男人,“怎么你不在医院了?”
“医院有护工。”
“哦。”
气氛沉默下来。
半晌后,楼明月抬头看孟随洲,“你之前答应娶我,是真的吗?”
闻言,孟随洲顿了一下,如果说之前他觉得楼明月也有结果,那他现在想到的是沈南知。
“你后悔了?”楼明月逼问他。
孟随洲将手撑开,走势舒展地靠在栏杆上,“你觉得一个人结婚,幸福的概率有多大?”
“为什么问这个?”楼明月说。
“结了婚就一定幸福吗?”孟随洲想的是他那对深埋地下的爸妈,如果日子过成她们那样,他宁愿现在不结婚。
楼明月并不十分了解孟家的事情,她以为孟随洲是考量他们这段关系,上前搂住他的臂弯,“不结婚不一定幸福,结了婚也不一定幸福,一段好的关系,本来就是要相互忍让的。”
“是这样吗?”孟随洲问。
楼明月点头:“你对婚姻太悲观了。”
“但愿吧。”
楼明月机敏,孟随洲是来解释的,他这几天对她的倦怠不仅仅是因为沈南知,还有家庭方面的原因。
至于家庭方面,她去问了楼老爷子后,更加心疼孟随洲。
都说心疼男人是噩梦的开始,楼老爷子也劝自己的女儿,“明月啊,你看看清楚,孟随洲跟沈南知之间,我看着是没那么容易断掉的。他为了她,可是连公司都能豁得出去。”
“爸爸,我知道的。”楼明月说是这么说,可她为什么对他那么着迷呢?
……
沈南知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脖子被支架固定着,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电视或者看窗户。
如同一个尸体,偶尔眨眨眼睛,代表她还在思考。
楼明月去医院了两次,头一次她被沈南知吓到,话没说几句就走了。
第二次她做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深深地同情沈南知的遭遇来,到底是怎么样的绝望,能让她义无反顾地跳下来。
同情归同情,楼明月端出给沈南知熬制的上等燕窝,思索一番后说:“随洲打算拿他的公司跟司梵换你,你知道这件事吗?”
沈南知转动眼睛看楼明月,她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孟氏绝大多数人都不同意他这么做。”
“你想让我劝他?”沈南知的嗓音略沙哑。
有那么一刻,楼明月觉得自己同为女性,怎么能这么残忍?
但凡沈南知有所选择,她也不可能待在司梵身边,而楼明月至少还有家人,她呢,什么都没有。
就是,就是……楼明月有些磕巴,“这么斗下去,也不是个事。”
沈南知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窗外阳光大好,可惜沈南知只能待在病床上,看着鸟儿欢叫,在这几天,她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可,欢乐的时光总会过去。
“你能帮我打电话给司梵吗?”她问楼明月。
楼明月疑问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什么,摩挲着手机没交出去。
“帮我打电话给他,我有几句话说。”
当天晚上,沈南知被司梵接走,孟随洲是回来医院才知道的,病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
门打开,楼明月走了进来。
孟随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楼明月擦身而过去问护士,“她人呢?”
“转院了。”护士说。
“转院?”
“是啊,司先生亲自过来转的。”
孟随洲轰地一声,脑袋有点炸了,他打电话给司梵,那边倒是接的快。
“我还以为你起码会遵守信用。”
司梵笑:“南知叫我过去接她的,我总不能违抗吧。”
孟随洲略微一沉吟,“把电话给她,可以吗?”
司梵把电话放到沈南知耳边,敲了敲屏幕。
“沈南知,你TM的在做什么?”孟随洲不可能不发火,“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你又回去找死吗?”
“我不用你管我。”沈南知声音低哑,“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吗?”说完,孟随洲挂了电话。
楼明月站在病房门口不敢上前,孟随洲猛地转过来,凶狠的眼神吓了她一跳。
“你跟她说的?”他问她。
楼明月握紧双拳,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孟随洲跟司梵火拼就是不理智,得不到任何好处,“是她让我打电话给司梵的。”
“这么我的事情。”孟随洲道,“这是我们的事情。”
楼明月苦笑:“我关心你,难道有错吗?你现在跟我说什么你和我,孟随洲,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