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但是沈南知于孟珵来说,终归不同。
她是亲人,是妹妹,是结婚会想到的第一人选。
“爸,南知在外面飘荡两年了。”孟珵说,“她以前被呵护多好,离家一个星期,孟姨就天天念叨。”
提到齐芸,孟父神色变了变,以前她天天张罗沈南知和孟随洲的婚事,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境地。
她确实宠爱南知,如果要选一个嫁的话,孟珵确实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
这边,孟父没有彻底否决孟珵,这种事如果两方都有意思,他阻止也没什么意思,但是顾忌孟随洲,他还是觉得去找一下沈南知。
画室的人没见过孟父,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位儒雅的老者,且气质和衣着都不俗,也不敢怠慢,把人带进了会客室。
孟父在窗前站了许久,等沈南知匆匆进门,他挥了挥手,“坐。”
这么多年,在商场奸淫出来的气势,哪怕东山不在,也改不了。
“叔叔。沈南知没坐,问他,”有什么事吗?“
孟父转身,端详了她许久,“你回来干什么?”
沈南知心里一个咯噔,随即想到,哪条法律规定了她不能回来,“想回来便回来了。”
“一去就是那么久,连个通信都没有。”孟父手握成拳,“我们打小把你当亲生女儿养大,怎么着,也该有点情分吧。”
“我……”沈南知气结。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在出去了。”孟父拍板钉钉,“住在外面像怎么回事,你自己无所谓,孩子也无所谓吗?”
沈南知多少有些懵。
“还有孩子的父亲是谁?”孟父说,“既然有了孩子就带回来见见,合适就结婚。“
“孩子是试管的。”沈南知说这话,多少有点没底气,老人未必能接受这种开放的思想。
“试管?”孟父觉得简直荒唐,“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孩子,怎么生活,别人怎么看你,你有为以后打算打算吗?”
“我只想有个人陪着我。”
“胡闹!”
一场谈话算得上不欢而散,沈南知还是头一次跟孟父之间说了那么多话。
孟父走了没多久,沈南知就接到了孟随洲的电话,她没接,他就换了个号码继续打。
“你到底想干嘛?”
“老头子找你干什么?”孟随洲无疑是紧张的,万一孟父说了什么,沈南知再次离家出走也不一定。
“他说你这几年大逆不道,他被你气的,至少少活几年。”
孟随洲听完,默了一会,将孟父的病情告诉她,“我现在开始少气他一点……“
他说不下去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沈南知说,”症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不相信你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孟随洲笑声低低的,“沈南知你这几年出去别的没有长进,嘴里倒是厉害了不少。别走好吗?”
挽留来得猝不及防,沈南知愣住的间隙,他又说了一遍。
“你这次要是再跑,把你腿打断,拴在我身边。”
“那我不得跑远点。”沈南知说。
“你敢!”
晚上,沈南知去接童童放学,一出工作室的门,孟珵站在那。
刚下班,手里提着公文包,衣服松散地挂在臂弯处,另外一只手上是一块精致的黑天鹅小蛋糕。
“干嘛过来?”要知道,孟氏离工作室这边可不近。
“接你。”孟逞笑,“跟童童。”
路上,沈南知有点饿了,原本要留给童童的蛋糕,被她解决了大半。
“你先垫垫。”孟逞说,“不够的话后面还有。”
沈南知哂笑,原来被亲人宠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孟珵做事向来妥当。
过去的路上,孟珵想抄近道,没成想那边有人撞车。
等到学校的时候,沈南知被托管的老师通知,孩子已经被人接走了。
“童童哥哥?”沈南知一瞬间慌了,“童童哪里来的哥哥?!”
“你们托管所都不看一下接的人吗?”孟珵说。
“可是,童童说,那就是他哥哥啊……”托管的老师突然眼前一亮,指着正在走过来的两人说,“就是他!”
沈南知见孟随洲的第一眼,先是愤怒,紧接着鼻子也有些酸楚。
她气冲冲地走过去,拽过童童的手,冰淇淋差点掉到地上,孟随洲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你干嘛?”孟随洲道,“这么凶,会吓坏小孩子的。”
“你是他哥哥?”沈南知简直要气笑了,“你是他哪门子的哥哥,三十岁的哥哥?”
还好他也知道不能走远,不然她真的心脏病都能气出来。
孟随洲把冰淇淋给童童,什么都没说。
跟孟珵去吃饭的时候,孟随洲明明很气,但还是跟着去了。
四人分两组,沈南知也不知道孟随洲是如何跨年龄跟童童打成一片的,尤其是童童还带有轻微的自闭症。
吃完饭,孟随洲走了,孟珵送沈南知回家。
等人走了,童童晃了晃沈南知的手,“可是南知,是我要吃冰淇淋的,洲洲说你找不到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