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宁小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前辈,你刚刚说什么?”
她出现幻听了吗?
一个铜板买座煤矿,疯了吗?这比连中五个一等奖还刺激。
阿福轻笑,“高兴傻了?”
难得看见精明的小姑娘露出这副憨样,他忍不住调侃。
“不是,你居然要送我煤矿?”宁小小兴奋到搓手手。
等等!
“前辈你居然有煤矿?”她连连怪叫,“我连个鸡窝都没有。”
还是顶着个家奴的身份勾搭主子谈恋爱。
“恩,这是一处露天矿,打开浮头土层就能开采。”阿福笑着介绍,“省去打洞钻研的辛苦。”
“啊!”宁小小拉住阿福的手,“前辈你简直是我的小叮当,谢谢你。”
隆冬岁末,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大批难民蜂拥而至,如何保暖成了大问题。
“不用客气,赶紧给我铜板。”阿福伸出手,“系统规定,我的东西必须收费。”
破玩意要求很多,对他死不死倒是漠不关心。
“明白,明白,游戏规则嘛。”宁小小连忙翻找小荷包,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开采事宜。
“这是地形图和煤矿拥有者的信物,你拿好。”
阿福再次递过来。
宁小小双手接过,地形图,分明是不灵不灵的藏宝图。
这座煤矿比金矿入账都开心。
总算是抱住一位金主爸爸的大粗腿了,小姑娘眉开眼笑。
郑老板在一旁欲言又止。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这处煤矿给了宁小小,另一处的金矿会不会暴露呢?
对此,阿福倒是不担心。
穿越生死的人,对身外之物并不看重。
物尽其用,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如果宁小小真贪下那处金矿,只能说明她得陇望蜀,不是深交之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动恻隐之心,这姑娘就不会狭隘。
“阿福,我代雁翅关和北地百姓谢谢你。”
阿福笑着摆手,“快去吧,早点弄回来,一解燃眉之急。”
宁小小攥着地图和金牌重重点头。
这份情谊她记下了,荣当后报。
“那我去安排人。”
她兴冲冲赶回会议室,迟大少正一脸生无可恋地摊在椅子上,幕僚们围着他苦口婆心地劝。
宁小小脚步一顿,没有马上闯进去。
“大少,虽说大将军有令,可现实情况是,我们再也容不下更多百姓了。”
“所以你就要关闭城门!”迟大少一骨碌爬起来,厉声质问,“你也是爹生娘养,还有没有人性。”
幕僚被骂得又羞又臊,满面通红。
心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现在逞英雄,一旦暴动打砸抢,那是要赔上整个雁翅关。
根本不懂得快速止损的笨蛋。
这群做主的人,不是纨绔二代,就是家奴女眷。
迟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雁翅关要让这些玩意儿当家,休矣!
宁小小轻轻咳嗽,推门进去,对着在座的众人笑道:“我让厨下准备了茶点,诸位去隔壁用一些吧。”
几人躬身道谢,鱼贯而出。
迟大少面色铁青,气鼓鼓撅着嘴。
“行啦,别生气。”宁小小笑着安慰他:“你不能以己度人,他们是为雁翅关好。”
不能要求谋士、幕僚们有大局观,他们的工作范畴规定,只能以雁翅关为重。
“那也不能罔顾任命啊。”迟大少怒气不休。
真如他们所说关闭城门,还不哀鸿遍野、路有冻骨。
“兵士有没有说现在最缺什么?”宁小小问,她现在可是财大气粗的人。
迟大少泄气一般,瘫坐回椅子里,颓废地揪着头发“却住得住的地方和取暖材料啊!”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雁翅关收容的难民就高达一万余人。
现在是冬天,没办法如夏天一样滞留街上。
“帐篷不够了吗?”宁小小咬牙,“那我再想想办法。”
若是再拿,就很难自圆其说了。
誉王就算有先见之明,也不能准备这么多啊!
现在只能盼着北地战事快些结束,免得百姓流离失所。
正当宁小小他们心急如焚之时,北地城战报频胜。
庞力兴冲冲走入誉王府外书房,冲着龙天泽一抱拳,“主子,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大小十三位副将带人归顺。”
“好。”龙天泽从书本中抬起头,目光灼灼。
事情发展的比想象中顺利。
到现在除了几处位高权重的副将姗姗来迟,偏远地区的守卫,反而以极快速度带队赶来接受收编。
“景大将军正在重新规划,相信很快就能有新的戍边队伍出现。”
想想自己麾下兵士翻倍递增,庞副将喜笑颜开。
从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只需等在原地就有兵士划归。
还不待龙天泽夸奖,外面传来兵士焦急的通传声。
“报,殿下,北大营虎军胡斌统领调集两万兵马,陈兵北狼山剿匪。”
龙天泽蹙眉,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叛逃?
这几日,偶得空闲,他都会跟景大将军聊起北地城。
尤其是这些各具特色的副将。
其中,景大将军最欣赏,也最头痛的就是这位胡斌胡统领。
那个少年成才,却屡试不中,在兵法鬼道上极具天赋,不用主帅就能坐镇军中胡斌!
天赋高的人,恃才傲物,目下无尘。
别说上峰,就连封地之主誉王殿下都看不在眼里。
若不然,为何他距离最近,却迟迟不到,现在更是用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跑远。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北地地形图,北狼山以北,那是北蛮人的地盘。
善与恶一念之间。
“主子,用分派忍受去剿吗?”庞力脸色黧黑,沉声询问。
这个胡斌,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他汇报喜讯的时候触霉头,真是可恶。
“主子,”玉风上前一步,“北狼山左右五十里,全是戈壁,且寸草不生,商队都不愿意经过,如何有匪?”
他也赞成庞力的建议,直接剿灭。
这人表面坐山观虎斗,实则只怕另有图谋。
龙天泽右手在书案上轻轻叩击,沉默不语。脑中飞快权衡利弊,这人说叛逃也可,说保存实力也可。
但擅自离开就是违背军令,若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日后他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