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你了。”宁小小转头问洋人，“说说吧，为啥沦落到要被他们弄死？”
洋人木着一张脸，“先给我松开。”
宁小小掏出小匕首，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断，看了眼他脚腕上玄铁镣铐，摇头。
“这个我弄不开。”
她总不能现场抬出架切割机啊！
“我试试。”
郑老板从头上抽出根珍珠金簪，蹲在他们面前，将尖头插入锁眼，摇晃几下后转动。
锁簧搅动，紧接着咔嚓一声，镣铐被打开。
“可以啊，郑老板，溜门撬锁的行家？”
郑老板嘴角抽动，“不会夸，可以不夸。”
“谢谢。”洋人赶忙道谢。
“唉，我救你命，你都没谢我。”宁小小不干了，为他自己暴露好多。
“也谢谢你。”洋人从善如流。
“什么叫也……”刚想开撕，就被打断。
“宁掌柜，咱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郑老板自认为窥探到宁掌柜秘密，觉得更应该保护好她。
这姑娘好好活着，他的梦就希望。
寒风凛冽，确实不是聊天的好场所。
宁小小一缩脖，“行吧，先走。”
拉过马车，扶着伤重的洋人上去。
郑老板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四人问宁小小。
“这几个怎么办？”
“他们一会儿就醒，扔着好了。”冻冻也算对他们随意杀人的小惩大戒。
郑老板驾着车，跟她商量，“我在外城边上有处宅子，躲避一夜，明天送你出城？”
于他而言，宁小小太重要，绝对不能出事。
“成啊！”
宁小小好说话地点头，她准备扔下这俩累赘，趁着夜色赶去工厂。
耽误半天，估计不能赶在龙天泽他们前面了。
“先绕道去工厂。”
有现成的交通工具，又有合适人带路，没道理不过去看看啊！
“不行，别过去！”
郑老板还没回答，靠在车厢上的洋人突然厉声开口。
俩人一愣。
宁小小狐疑地转过头，问他，“为啥？”
“那里不安全，千万不要去。”
眯起眼，她似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被灭口？”宁小小打开帘子，直视他，“那女子让你交代什么？”
“……”
洋人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别让我白救你。”
“那个工厂有古怪。”
半晌，洋人干涩着嗓子，给了个解释。
“你知道他们生产什么？”
宁小小步步紧逼，北地城的洋人都跟那个工厂有关系？
“对，我知道，他只会生产那个，不会使用。”
会生产不会用？说天方夜谭呢？
“我长得想傻子吗？”小手指着鼻子，“拜托骗得高级一点。”
“没骗你，他们会生产不假，也真的不会用。”洋人信誓旦旦。
“你告诉我手雷生产工厂，不会用手雷？”宁小小快被他气笑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手雷。”洋人微阖眼眸蓦地瞪大，一把攥住宁小小手腕，“你怎么知道？”
深邃的宝石蓝一片墨色，像要掀起惊涛巨浪。
郑老板一见洋人上手，就想勒马。
“没事，继续赶车。”
宁小小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桎梏住的手腕露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袖驽上寒光闪闪，箭只正对着他的心口。
只要宁小小扣动扳机，箭只就能穿透身体，送他回老家。
“袖驽。”洋人大惊失色，急忙松手。
“你果然认识？”宁小小哼笑。
刚刚救人的时候她就感觉奇怪，为什么林清会对洋人痛惜杀手？除非是工厂有古怪。
青花瓷制作掌握在大夏国技工手里，那就只剩下手雷工坊了。
玉雷曾经说过，工人貌似不会用手雷。
前因后果一联系，真相呼之欲出。
她故意用这个时空没有的袖驽做测试，这不，一下子诈出来了。
“说吧，你哪来的？”
“这……”洋人有些为难，看看赶车的郑老板。
“他啊，”宁小小耸肩，“半个自己人。”
郑老板不愿意了，他这一晚上陪着林清的死对头跑半个北地城，还救了林清要弄死的洋人。
怎么说也是一起共患难过的盟友啊！现在就混到半个自己人？
“你好好赶车。”宁小小压根没给他傲娇的时间，又问洋人，“穿来的？”
“你也是？”洋人惊愕反问。
……
要不要这么巧？
北地城怎么回事，穿越集中营？
“你啥时候来得？”宁小小问。
“前天！”洋人搓把脸，哀求道：“这话我们私下说吧。”
“你不用在乎他，他男朋友也是穿来得，不过得病死了。”
而且，她刚刚出入空间的事也被这厮看到，于他而言，穿越不算秘密。
郑老板发现，他赶不了车了。
勒住缰绳，转过身，三人面面相觑。
郑老板认真地看着他俩，“我可以把阿福的事说给你们听，也会替你们保守秘密，只求你们用仙法让阿福回来。”
宁小小有些心虚地点头，“我尽力。”
守着不能说的秘密，她快把自己憋死了。
“我……”洋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郑老板，低低叫了声，“阿爽，我是阿福。”
“啊！”
宛若惊雷炸响，郑老板一个趔趄险些摔落车下。
见到宁小小凭空消失都没害怕的人，居然因一声呼唤失态。
“你是阿福？”
“我去，不是吧。”宁小小不可思议地大叫，“前辈你二次穿越？”
她才刚撒谎，这么快就圆上了？
“嗯。”洋人点头，“三天前，我才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郑老板询问声带着哽咽，“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回来了？只不过改头换面？
“身陷囹圄，无法前来。”
郑老板泪眼婆娑。
宁小小伸手拦住眼看就要相拥在的俩人，横插一句。
“你俩等会儿在煽情，咱们先捋捋。”
“好。”洋人伸手攥住郑老板的小手，食指在他掌心轻勾。
这是他们惯用的小动作，果然是他的阿福。
攥紧阿福的手，郑老板觉得他此生再无所求。
“先说工厂，时间紧急。”宁小小催促。
“工厂是我穿越前这个人督促建造的，他也是穿越人士。”洋人或阿福，简明扼要，讲述他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