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偷偷摸摸将金元宝化整为零搬运回去之后,宁小小也知道了一件晴天霹雳事,雷得她外焦里嫩、目瞪口呆。
“所以说,这两个是给我的?”宁小小捧着手里的金元宝欲哭无泪。
“你还不谢恩。”玉风在一旁提醒。
宁小小发现宝藏有功,主子赏赐宁小小两个金元宝,这小姑娘是不是高兴坏了,居然捧着金元宝傻呆呆站着。
腰里有钱胆气壮的龙天泽站在八仙桌前,含笑望向宁小小,等她谢恩。
从没有哪家主子会给家奴这么多赏赐,他自认为算得上好主子。更何况,他对宁小小的无礼犯上既往不咎。
而此时的宁小小恨不得狠抽自己几巴掌,为什么龙天泽说免去他们家奴籍的时候她要装13,妥妥错过几十亿的节奏。
她的金元宝!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规定家奴所有财富尽归主子!站出来,看不喷他一脸盐汽水。
这个人权为屁的年代,她是龙天泽的,她家人是龙天泽的,就连她发现的小钱钱都是龙天泽的!
当时她还想,自己这么大方,主子爷也不能差事啊,最少给她十个二十个,到时候她假意推辞,龙天泽沉脸逼收。大家商业胡吹一下,欢喜大结局,多么滴美好。
可这事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宁小小,回主子话。”玉雷磨牙,这宁氏女无视主子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小小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金元宝险些掉落。
她手忙脚乱站好,忍着扎心痛,笑得一脸狰狞,道:“谢谢主子爷。”
谢个毛线啊!这原本都是她的!
赠送和硬抢,损失程度能一样吗?
龙天泽微微点头,道:“这几日你辛苦了,回到北地后,我自会论功行赏。”
不用,把我的奴籍还给我就成。
宁小小有气无力地想,她耷拉下小脑袋,将金元宝揣入袖中转身走了。
那萧瑟的背影仿佛不是得到了黄金,而是损失了黄金。
有没有损失,你们没点13数吗?
经此一事,宁小小深切领会到,莫装,挨批的精髓。
以后,她只会闷头发大财。
上房门外,玉雷忍不住嘟囔,“这个宁氏女越来越来没规矩,还敢跟主子大呼小叫。”
玉风闻言轻笑:“我倒是认为这个宁氏很有点磊落之风。”
被夸磊落的宁小小,丧里丧气地回到茶房,默默坐到苏氏身边。
正在捞肉干的苏氏吓得‘嗷~~’一声,抓在手里的笊篱带着肉干甩了宁小小一身。
“你个死丫头,做贼啊,连点声音都没有。”
宁小小默默将贴在脸上的肉干拿下来塞进嘴里狠狠咀嚼,这要是龙天泽的肉就好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奴隶主。
“你这是怎么了?”苏氏看着宁小小奇怪地问:“走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没事。”宁小小敷衍苏氏,伸手进袖子,掏出那两个金元宝。
与自己的预期差太多,但愿她娘能高兴。
苏氏正担忧忽然情绪萎靡的宁小小,以为她给的冰坨是什么果子也没在意,待她定睛一看,尖叫声响彻云霄。
“娘,淡定。”宁小小瞥了眼沉不住气的老娘,这都是小钱不用激动。
(姑娘,昨天你还挣扎在温饱线)
“你个死丫头,”苏氏急忙用围裙包裹住金元宝,才倒出手来揪宁小小耳朵,也不管散落在地的肉干了,厉声质问:“说,你是哪里弄来的金元宝?你是杀人越货,还是作奸犯科!”
不应该激动、哭泣、惊喜三连吗?
宁小小亮出自己瘦弱的小胳膊,慢吞吞道:“娘,你看我打得过谁?”
这倒是,苏氏松手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像主子爷他们这样的贵人身边,暗卫侍卫一大堆,别说她闺女不能靠近,就算能,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敢做什么?
就连柴大爷那样的商贾出门,身边都跟着行走江湖多年的垛头和膀大腰圆的护队伙计呢?
苏氏丹凤眼一眯,不敢置信地看向宁小小。难不成……
正在心疼金元宝的宁小小被她便宜娘亲盯得心里发慌。
“娘,有什么直接说,不要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
“那你告诉我金元宝哪来的?”苏氏咬着后槽牙。
“主子爷给的。”
“主子爷为什么给你钱。”苏氏不信,主子爷可没有这么多钱大方。
宁小小偏过头,在她娘耳边悄声道:“我发现了一箱子金元宝,都给主子爷了。”
她用手比量一下箱子的大小,这种装13的心痛让她悔断肠。
苏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小小,她闺女这是立功了。
她刚要再说什么,宁小小就攥住她的手,小声道:“娘,才不露白这句话主子爷跟咱家都通用,您还是快去找爹商量下把这玩意儿藏哪吧。”
以后她发现的钱财会更多,她要先锻炼便宜娘亲的胆子,免得吓到。
苏氏认为她闺女所言极是,忙也不帮了,围裙包的小布包一拿,急匆匆跑去找宁副将了。
宁小小看着满地的肉干叹气,她这么辛苦到底为谁忙啊!
都是来穿越的,为毛她就要正义感、慈悲心爆棚,自找苦吃。
而远在京都的东宫暖阁内
“太子殿下,小人昨日听闻一出热闹,说给殿下听听?”太子幕僚方圆站立书案一侧笑着道。
太子正在看今日提交上来的奏折,他对于这些市井传闻并无兴趣,头也不抬随意问道,“说来听听。”
“昨日东街骡马市出售一匹汗血宝马,引得马贩子竞相观望。后来还呼朋唤友把整条道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哦?是吗?”
太子眉头轻挑,他知方圆不会无的放矢,说这事总有名堂。
汗血宝马?
太子一凛,眯着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幕僚,目光凌厉。
方圆佝着背,不敢抬头,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早闻太子殿下喜怒无常,他这次也是受人之托,又许了诸多好处,不然他也不敢在太子面前造次。
太子垂下眼睑,漫不经心道:“你何时起会讲故事了,难不成幕僚做够了,想去天街说书?”
“小人惶恐,请太子殿下责罚。”方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退下吧。”太子垂下眼睑,漫不经心道。
方圆大喜过望,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匆匆告退。
他离开不久,房梁处跳下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太子殿下面前。
“殿下,可要解决他?”
“呵,不急,给孤好好盯着他,孤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手伸到我东宫来了。”
方圆匆匆出了东宫,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的路,终于在一个小房子门口停下,谨慎地打量四周,确定没人跟走后,抬手欲敲。
门从里面打开,一股脂粉味飘了出来。
“死鬼,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你差点害死我,得亏我福大命大能活着从东宫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