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知的事情,鬼魂和人类一样茫然和恐惧。
为了不被发现,井上晴花亦转身张望,表现和鬼狱警一样。
不知是哪个鬼狱警扛不住心里上的压抑,对着四围的空气扣动了扳机,由此引发的连串枪响,密集如雨点,把轰到的都快轰烂了。
辛扬的枪法就没有刀法那么出彩了,把一梭子子弹打光,也没有把另外两个车里的鬼狱警杀光,等枪械传出空响了,他无奈地车里跳了出来,这时,他忽然感到手臂发凉发疼,扭头一看,就见左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擦伤,仿佛是流弹导致的,然而周围并没有向自己开枪的鬼狱警,甚至没有感觉有子弹飞射过去,惊疑间,他莫名感到杀机浓烈,意识到不妙,冷然扑在地面。
在他的身体上空并不见有异动,而另一边的此地则是子弹如雨。
轰了二十多秒,有鬼狱警打出手势让大家停止射击,同时戒备地扫量四周,企图看到敌人,不少鬼狱警彪悍地冲过去查看,却只有硝烟,不见有血腥。
井上晴花趁着这个机会,从怀里拽出几把飞刀,手腕一抖,把身旁的几个鬼狱警无声无息干掉,然后快速地跑向囚楼。
过去一看,她傻眼了,唯一能够进出的大铁门已然在里面锁死,从几块窗户的影子看到,不少鬼狱警正在奔动,不用想也知道,这铁门里绝对有大量持枪的鬼狱警严阵以待,任何破门而入的敌人,都被将打出筛子。
别说她无法打开这道铁门,就算能打开,她也不太敢了。
聪明的女人没有太多犹豫,立即跑向旁边,往上看去,打算从窗户突袭进去。
辛扬重重点了下头,大有劫后余生的意思,刚坐起来,前方的路上拐过来一堆鬼狱警,最前面的几个扫视一眼就锁定了辛扬,行动最迅速的家伙先抬起右手,黑洞枪口赫然入目,保持正面相对的辛扬目光一颤,见到车门耷拉下一只手,手上还有把枪,想也没想就抢了过来。
“噗噗噗!”不同枪械的子弹几乎同时射出,辛扬瞄的是最先开枪的家伙,但没有打着,子弹反而把他旁边的鬼魂放倒,而后者在同一时间,也刚好扣动了扳机,不过没有像辛扬那样沉着,加上受到辛扬子弹的影响,他的脑袋偏了一下,手抖了一下,子弹没打中辛扬,却将他身边的汽车玻璃打个粉碎,玻璃碎片洒满地上。
辛扬暗道以后对枪法绝对不能再自信了,反应奇快地滚身,躲到车头后,在刚一闪开,子弹就钉在他原本的位置,枪声大震,就像子弹不要钱似的,辛扬不敢露头了,只觉耳膜嗡嗡响个不停,让人相当难受,干忍着之时,探出个枪口胡乱开了数枪。
虽然这几枪都没有打中,却也让鬼狱警门心存顾忌,不得不找掩体躲藏。
一个头目见把汽车打的挺惨,快钉成渣渣,却似乎没有打死闯入者,于是抬起手,止住开枪的鬼狱警。
辛扬亦不再开枪,眼前是一片短暂的安静。
那头目凝望了片刻,一甩头,一个鬼狱警就从掩体后闪了出来,想要靠近过去查看辛扬的情况,哪知刚刚走出两步,只觉眼前寒芒一闪,脖子就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低头一看,只有血流,没有飞刀。
大惊之下,鬼狱警乱抓伤处,连连后退,喉咙发出慎人的咯咯声,鲜血顺着手指汩汩流出,他踉踉跄跄一直退,,跟想要冲出的同伙撞一起,这才一个摇晃倒在地上。
他痛得眼珠凸起,鲜血溅了一地。
那头目也不考虑他还能不能救活,对着他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打进他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痛苦,接着他向其余鬼狱警甩出个手势,众鬼魂慢慢分散开来,分左右向辛扬的藏身处挪去。
几颗子弹不断地钉在车上,让辛扬无法反击。
那头目笑了,露出掌控着生死的得意与高兴,闯入者已是入网之鱼,进退无路,只要己方压过去,随时都可以让他升天,想到保住了鬼狱的声誉,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因为那代表着立功和上位。
辛扬苦叹口气,心说爷啊,你孙子要栽。
然而,就在鬼狱警已即将贴近辛扬的藏身处,那头目兴奋地凝目张望时,异变陡起。
但见突然窜出一条灰影,像这边径直走来。
他的身躯实在狭长,所以走起路来有点脚跟不着地的意思,步伐并不快速,那踏动地面的脚步声,沉闷不清晰,就像一声声叹息。
死神的叹息。
鬼狱警们的思维在刹那间停顿,直觉鲜明的危险感,引指紧张充盈在双目,集中盯在这条灰影的身上,枪口一致调转。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抹笑。
有谁能够在数个夺命枪口下还笑得出来?
何况那笑容实在特别,在渐浓烈中传递着让人脊背发凉的阴寒。
子弹射出,随后钉入灰影的身躯。
但鬼狱警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谁都看得清楚,子弹穿过去了,然而灰影毫无损伤,就在愣神时,他们忽然感到咽喉传来冰冷刺痛,用手一摸,就抹到黑血,见到灰影不知怎地到了眼前,枯削的手指正轻轻旋绕,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神有太多的难于相信,原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在喉咙里挤压出异常难闻的闷声,有些鬼狱警猛力倒气,丢弃掉枪械,伸手乱抓,企图堵住黑血,却只能眼看着死亡的到来。
他们齐齐倒下时,屈荒已转身走向辛扬。
在困蓬蒿的范围内,暗光鬼同样遭到压抑,虽然鬼技施展不了,但影子似的身躯对付同样被压抑的鬼狱警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屈荒等暗光鬼一出现,就将这边的鬼狱警很快解决。
“我觉得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当铁旦走来时,发自内心地和辛扬说了一句,还探着头问:“你也一样不?”
尼森露出无奈,道:“什么时候,你还问这没用的?接下来怎么办?那囚楼好像很严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