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达到了不死不休的状态,名臣奇快无比地连攻五招,突地左爪斜进,带着一股怨力直掏辛扬前心,这五招一勾,力量、速度、部位都无懈可击,看得乌遮直为辛扬担心。
然而,在对方急攻之下,辛扬却刹那分辨出他是以虚助实,故此右脚一滑,身形不退反进,魔翅刀刀虚挡,逼他变式,就在名臣虚将实之际,刀尖诡异地再次滑向了他的手腕。
乌遮讶然,这一刀真是诡异难测!
哪知名臣急速地转动手腕,生生将这一刀格挡开。
乌遮不禁暗叹高手。
高手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极速交锋中的恐怖反应速度。
名臣作为魔咒之地的总教官,亡灵队的队长,正是善用这一点的高手,虽然对辛扬的诡异招式感到惊异,但他的进攻防守却没有半点停滞。
就在格挡只时,他还将右腿一甩,狠辣地踢向辛扬的膝盖。
这一脚若真的踢中,辛扬的膝盖骨尽碎无疑,乌遮目力敏锐,几乎发出了惊叫之声。
就在名臣满以为得手之际,全身发力的辛扬如同紧绷的铁弓般瞬间弹起,狂猛地射向半空,横扫魔翅刀,直向名臣的天灵盖。
如此异变,让名臣心头一骇,但他之强悍,惊骇当即变为恶狠,撵鬼杵劲转攻向,寒芒如勾,勾勒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撵鬼杵猛烈削中魔翅刀,耳轮中只听一声巨大的金鸣,辛扬瞬间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压力,身躯不规则地在半空旋动飞退,那是被震飞的仓促挣扎!
乌遮的心已悬起!
连小短牙都惊叫不休。
他知道名臣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他甩杵急追,无论在哪个方位出手,都可能成就制胜一招!
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狂纵的炽热之光,他坚信被动的辛扬即将创造奇迹!
果然,名臣眼神一凛,大起腾冲之势,撵鬼杵如影随形!
异变再起!
辛扬突然出脚,瞬间抵达名臣的前心。
仿佛被强势震退,仿佛无力回击,仿佛下场即是死亡的辛扬在一个急速的三百六十度后空翻之际,如龙虾般蜷缩的身躯竟突地暴力张开,右脚以无匹的气势诡异探出,狠辣连踢,那不可思议的诡变以及可怕的速度和刚劲的力道,无不让人惊呼。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在仓促被动之余,辛扬还能踢出这样富有质量的三脚。
他的身躯正如铁弓般由弯变直,那动作并不美好,从被动变成的反击却相当可观。
“砰砰砰”脚与胸骨的撞击,带着重金属般沉闷的节奏点响彻天空,震得观者心神震颤,乌遮赶紧聚目凝望。
强悍的名臣被横踢出十七八米远,如一枚重型炸弹狠狠砸在地上,又滚出去四五米方才停止,他的脸色因疼痛而变得煞白,口中鲜血狂吐而出。
辛扬华丽丽落地,目光中带着几分疲倦,淡淡道:“你输了,所以你要死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吐字清晰,刚刚的杀戮不曾在他的脸上留有任何波动和痕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和铁血杀伐的势态,让名臣心头一颤,这也激发起他心底的绝不屈服。
在他的眼中闪出一抹狠绝时,正好摸到腰间的枪械。
乌遮冷一皱眉,当即做好扑向辛扬的姿态。
连辛扬的目中都闪出一丝戒备,可出乎他们的意料,名臣竟丢弃了枪械,用撵鬼杵支着自身站了起来。
能与否,成与败,生与死,仇与恨,在这一刻,尽在无形中被退化了本质。
铁骨铮铮的汉子,原本浪性十足。
名臣傲然道:“区区小伤,奈何不了我!”
辛扬以郑重的姿态点头,目中露出赞许。
有了前面这场较量,双方都谨慎起来,各摆出战斗姿态,十几米的距离,一点点向对方靠近。
近到可以触碰到对方兵器的时候,双方就不约而同的停下,唯有两对凝视的目光,各寻对方的突破口。
反握的撵鬼杵横在前心,与左拳相互配合伺机而动,名臣甚至感到杀机正在刀锋上缠绕不休,就在最热烈的时候,他疾然近步,仿佛追随着嗜血的念头,丝毫不受大脑控制般出手。
辛扬退了半步,魔翅刀疾扬!
噌!
带着试探的进攻一触即分,随即保持起原来的姿势,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唯有两双眼却各自闪出热烈。
月光铺射出现,让血腥气清晰地在空中跳跃,像是无足轻重的尘埃,一点点,一点点,萦绕不休。
或许,只有身死,才能摆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再次发起进攻,同样的干净利落,迅疾刁钻,双方的兵器同时向对方劈了出去,在雷击般密集的金鸣声中,辛扬和名臣周身上下,刀光杵影如乱麻映像,随着一声巨响,双方跄踉后退,分散开来。
名臣退出了四步,辛扬退出了七步。
他们的身上都出现了血迹,名臣的脸颊,肩膀和胸膛,鲜血飞溅,看上去和一个血人差不多了,而辛扬胸膛也出现一道伤口,鲜血如泄在墙上的墨水,直下流淌。
战场再次进入短暂的对峙。
受伤严重的名臣终究少了一分沉稳,再次电闪般出手,却也多了一分玩命之心,在这一招即将相击时,名臣手腕一翻,杵尖带着股破空锐啸,几乎擦到辛扬的太阳穴。
自尖头倾泻而出的怨气甚至都割入了辛扬的大脑。
他没想到名臣如此不要性命,于是侧头躲过这一杵,魔翅刀原途直入,刺向名臣,但名臣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挺杵直进,直取辛扬的小腹,全然不顾刺向肩头的魔翅刀。
“噗!”
刀尖轻易地捅入名臣的肩头,撵鬼杵亦正中辛扬的小腹。
辛扬痛喝一声,刀撒了手,人也仰面摔倒。
名臣大喜,喜色却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还是错了。
正当他忍痛进步,打算成就致胜一刀时,狼狈栽倒的辛扬忽然闪电般跃起,双脚连环踏入了大开的空门,不断蹬在名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