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何建文,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光头上架着一副墨镜。
这些人二话不说就噼里啪啦一通乱砸,院子里顿时一片狼藉。
储和颂夫妻和那几个村民,还有老村长都被拉到院子里。
何建文睥睨着那些村民:“咋滴?在这开小会商量怎么对付我?你们这些贱骨头,一天不收拾就皮痒!再跟储和颂搅和在一起,小心我弄死你们!”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把几个村民按在地上抡起棍棒抽打,顿时院里响起一片惨叫声。
储和颂被三个人按着,奋力怒吼:“有什么冲我来,放开他们!”
老村长气得嘴唇直哆嗦,捡起一根棍子朝何建文扑过去:“畜牲,我跟你拼了!”
可是,还没到跟前就被人打翻在地。
何建文鄙夷地朝他啐了一口:“老不死的!我建厂子是给村里造福,你特么却鼓动大家让姓储的当村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储和颂目眦欲裂:“放屁!造福?你是在造孽,你要把明山村给毁了!”
何建文对储和颂一直怀恨在心,当年因为经常纠缠储蕊,他被储和颂揍了一顿。也正因为如此,储蕊才早早离开村子去了坤山市。
储和颂在村里颇有威信,那时候何建文拿他没办法。
现在不同了,整个明山村都被他踩在脚下,自然和储和颂算算旧账。
何建文阴笑着走到储和颂面前,抬手打了他两巴掌:“储和颂,你叫唤啥?我今天就是来收拾你的!”
储蕊的嫂子哭喊道:“何建文,你放过老储吧,他不会和你做对了!”
何建文狞笑着让手下递来一根钢管:“现在求饶?晚了!”
储和颂怒目圆睁:“呸,跟你求饶?求你妹!”
“行,我特么把你两条腿都敲断,看你还嘴硬不!”何建文举起钢管,对手下说:“把他腿架起来!”
储和颂的一条腿被按在了水泥台上。
眼看何建文要动手,堵在门口围观的村民喊起来。
“何建文,你厂子都建起来了还想怎样?放了储和颂吧!”
“太残忍了,都是一个村的怎么下得去手!”
何建文凶相毕露,指着众人吼道:“再哔哔连你们一块打,看好了,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村民不敢言语了,都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普通人,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流盲,他们能为储和颂喊两句已经不错了。
储蕊见自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就觉得不妙。挤进去一看,自己亲哥被人按住,何建文正要行凶。
她失声惊叫起来:“哥!”
储和颂惊诧道:“小蕊?你怎么回来了!”
何建文回头看见储蕊,顿时恍惚了一下。
这女人怎么越来越美了,看上去比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还鲜嫩,自己身边那几个女人跟她一比就像烂菜叶子!
他咽了一下口水,舔了舔嘴唇:“这不是小蕊吗?在城里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我?呵呵,你哥不懂事,你也看到了我正准备收拾他。不过,要是你愿意让我好好疼疼你,什么都好说!”
储蕊羞愤得满脸通红,眼里充满泪水:“你快放开我哥!”
陈久云心里生出一股戾气,他把储蕊当作亲姐姐一般,平时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哪能容忍被这样羞辱?
他恨不得立刻捏死眼前这个人渣,但是来之前秦亦凡叮嘱过一定要弄清这个药厂的真面目,所以暂时还不能让他死。
陈久云深吸一口气,对何建文说:“有事说事,你先把人放开。”
何建文打量了一下他:“你哪冒出来的?一个臭打工的也敢管我的事?滚一边去!”
陈久云常年一身休闲装,在何建文眼里就是地摊货。正好他又瞥见停在门口满身泥土的吉普车,吃准这小子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陈久云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把院门锁上。
何建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拿钢管一指:“小子,你特么有病吧!”
陈久云顺手夺过钢管,何建文只觉得手掌一阵剧痛,掌心和指肚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捧着手直抽冷气,那些混混见状赶忙上前询问。
陈久云却指着何建文比划起来:“小臂这里是桡骨,小腿这叫胫骨。今天先打断你们桡骨,明天再打断你们胫骨。”
这些人鼻子都气歪了,什么意思?自己是案板上的猪肉吗?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但是陈久云没给他们生气的时间,话音刚落就动手了。
钢管被他甩得像灵蛇一样,谁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等陈久云站回原地十几个人才抱着胳膊鬼哭狼嚎起来。
最后,他把何建文的手按在水泥台上:“何建文是吧?优待你一下!”
钢管穿透了他的手背,钉进了台子里。
何建文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陈久云把院门打开,对那些村痞说:“你们谁还想留下来?”
围在外面的村民只听见震天的惨叫声,等门打开一看,惊得说不出话了。
天呐,小蕊带回来一个煞星!
混混们仓皇离开,剩下何建文独自瘫软在水泥台边,半死不活。
陈久云粗暴地拍拍他的脸,等他清醒点了,问:“你在村里造了个制药厂?待会带我去看看行不?”
都这样了,不行也得行啊!何建文无奈地点点头。
储蕊和她嫂子把几个挨打的村民扶进屋,他们受了一些皮外伤,储蕊给他们抹了点紫玉膏也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紫玉膏的神奇又让他们吃了一惊,储蕊说是陈久云给的,这让他们愈发觉得陈久云非同寻常。
等众人散去后,一番寒暄后,陈久云问起储和颂对明山村的规划。
这也是秦亦凡让他问的,当时储蕊说起村里的情况时,她就有了个想法。
一说到这个,储和颂就来了精神。
他拿出几根石斛给陈久云看:“小陈,你看这是仿野生的,这是大棚种的。咱们村的环境适合石斛生长,其实猴头菇,灵芝这些都能种,只是我没那么多资金。”
那几根石斛表皮呈铁灰色,长约二十公分。
陈久云一眼就能看出里面蕴含的多糖成分极高,不过出于习惯,还是忍不住掰了一小段放在嘴里嚼。
这石斛的胶质很丰富,嘴里几乎没留下什么残渣。
储和颂一看,夸赞道:“小陈,你是行家啊!”
储蕊骄傲地说:“哥,久云可是坤山出了名的神医!”
陈久云笑着说:“储大哥,这石斛确实是上品。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干,其他药材也种点,钱不是问题!”
储和颂闻言大喜,可是看看院子里,脸上又浮出忧虑:“小陈,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何建文人多势众,恐怕这事不会善了…”
陈久云嘴里嚼着石斛,不以为然:“善了?我还没想善了呢!储大哥,甭管他背后有谁,咱都不怕,我这次来就是要连根铲了他!”
储蕊拉着陈久云说:“哥,久云本事大着呢!”
储和颂看她跟陈久云很亲昵,又一个劲夸他,不觉眼神有些异样。
储蕊觉察到了,赶紧松开陈久云,小脸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