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烟看他不说话,又再次问了一句,“所以,二皇子现在是准备要了我的命吗?”
“不,我可没这样想,相反的,我现在反而很高兴。”
轩凌奕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在林暖烟的眼中总感觉阴森无比。
在这一刻,林暖烟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挫败,她甚至想过要放弃,找个借口随便打发了他,明天就立即启程回西域。
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轩凌奕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西域人,就必然会利用这一点,榨干自己所有的剩余价值,来为他自己谋福利。
她太了解他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他足智多谋,可现在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之前的认知却显得这么的可笑。
他留着自己,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感情,而是因为自己的手段对他很有用。
这太搞笑了,她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用的理所当然的刀。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为我所用?”
轩凌奕颇为不爽地盯着她,大概也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他突然转变了语气,“暖烟,之前你说要跟我一起共谋大业的,现在又突然反悔了吗?
不愿意用你自己的本事来帮我了吗?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意吗?”
林暖烟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更讽刺的就是,这些话切切实实就是自己之前说出来的。
良久,林暖烟这才苦涩的摇头,“没有,暖烟没有反悔,二皇子想做什么?”
要她利用巫蛊之术,直接去皇宫里杀了老皇帝吗?
真要这样,那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她吧!
自从十几年前老皇帝在皇商李家手中吃过蛊毒之亏后,他的身边就秘密安排了一个高手,这个高手同样很精通蛊毒之术,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确保老皇帝身边没有任何蛊毒的存在。
世人没有明面上看过他的存在,但是林暖烟非常清楚,他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老皇帝,有他在,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轩凌奕得意的一笑,假装含情脉脉的牵起她的手,“暖烟,我要你想办法杀了李泰。”
这个结果其实在林暖烟的预料当中。
李泰被抓住,为了预防他供出他们两个,必然是要被灭口的。
以其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倒不如挺而走险,趁早了结他的命要好。
林暖烟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她点了点头,“可以冒险一试。”
“那现在就动手,一分一秒都不要耽误。轩凌离那边肯定日夜在审问他,李泰那个家伙撑不了多久的。”
林暖烟在心里冷笑,李泰当然撑不了多久,因为他也很明白,哪怕他被抓住,轩凌奕都不会派人去救他的。
既然自己都要被打死了,还坚守着所谓的道义做什么?更何况,他跟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同流合污,说道义都是搞笑。
“可是我现在受伤了,施巫术的话要耗费很大精力。”
林暖烟现在确实很虚弱,失血过多,头晕乏力,只好想躺着休息。
轩凌奕毫不在乎的撇撇嘴,“可是暖烟,我们不能再拖了,只要过了今晚,李泰绝对会扛不过酷刑,把我们俩都招出来的。”
林暖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哪怕她不在意会不会供出轩凌奕,也要在意自己会不会扯下水。
她只犹豫了一会,就决定冒险一次。
“好,那我们今晚就动手。”
“所以,你决定用什么方法了解了他吗?”轩凌奕这才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她。
“二皇子,你先出去吧,这事情交给我,我运做的时候,不要有旁人在身边。”林暖烟让他出去,轩凌奕的脸色又黑了,“怎么,就连我都不能看吗?”
“你看了会影响,要是后面弄巧反拙,这才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林暖烟就是不想他在旁边看,找了一个最光明正大的借口。
轩凌奕总算是没说什么了,催促她赶紧行动,自己哼哼唧唧的出去了。
林暖烟走过一边去关了门,拿出一张白色的宣纸,又找出了剪刀,画了一个小纸片人,又在上边画上了五官。
她画的很认真, 特别是在画嘴巴的时候,画的很大,还故意用红色的原料整个涂满,在灯光下看起来,小纸片人的模样显得尤为诡异,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画完后,林暖烟又拿出了剪刀,把小指人的整体轮廓都剪下来,一丝一毫的白边都没有剩下。
所有的步骤做完,门外的轩凌奕等的不耐烦,开始催促她了 ,“好了没?还要多久?别磨磨蹭蹭了,不就是一只虫子的事吗?”
“很快就好了,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一次用的不是小蛊虫。”林暖烟面无表情的喊话,说完之后就不再搭理他了。
轩凌奕只好不再说什么,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偷听里面的动静,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房间里,林暖烟双手恭敬地捧着小纸人,对着灯光,左时针转三圈,又右时针转三圈,最后又拜了三拜,嘴巴里念念有词。
没多久,小纸片人的脑袋动了动,要是有外人在这里,就可以看见小纸人竟然像活了似的,从林暖烟的手上爬了起来,笔直地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暖烟的方向。
林暖烟对这结果似乎很惊喜意外,“没想到我竟然成功了,这还是第一次用傀儡术,果真可以!”
小纸片人的脑袋点了点,似乎正在回应她的话。
林暖烟把纸片人放在桌子上,又咬破了指尖,上边冒出一粒小血珠。
林暖烟把手上的血涂抹在了小纸人的额头上,很快,小纸人就像是被林暖烟赋予了灵魂一样,既然在桌面上走起路来,一般一眼的,要是被人家看到,估计会吓死。
林暖烟却很高兴,因为只有现在的小纸人才是真正傀儡术成功的结果。
“我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林暖烟恭敬的看着小纸人,就像是晚辈面对长辈,想要有事相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