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枫回到家中,只有林氏一人冷着脸坐在厅堂内,她一见江皓枫便气不打一处来。
“嫂子,小娘呢?”江皓枫到处找不见人,着急的问道。
“你还问人家去哪儿了?你自己做的好事!”林氏气的脸色铁青,“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小娘气的回来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便去了郡主那里……”
江皓枫愕然,顾兮薇想来已经气到了极点,可还是隐忍着没有将实情说给家人,他不禁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这就去寻她回来。”
深更半夜,江皓枫站在王府门口,天凉了,尤其在深夜,冷风吹着更是让人觉得冷入骨髓,王府的仆人说,郡主已经睡下了,让他明早再来。
江皓枫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他知道,这一定是郡主的托词。
“好,既然如此,我便在门口等着便是。”他抬头看看月色,想来最多再熬上四五个时辰,便天亮了。
“郡主,他还等在门口。”仆人回来禀报说道,“说是要在外面等到天亮。”
顾兮薇闻言眸色微变,握着棋子的手都微微颤抖了,宛陶郡主察觉到这微小的动作,试探的问道,“要不把他叫进来吧……”
“不必。”顾兮薇狠下心来,说道,“我已决意与他分开,何必再见面?”
见了面又能怎么?无非是问问他,为何他会在苏嫣然的房间里过夜,而男人若想骗你,自然能编造出各种理由。
宛陶郡主见顾兮薇决绝的模样,欲言又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忽然下起雨来,仆人再次来报说,江皓枫还等在门口没有走。
“我命人出去给她送把雨伞吧,或是送件蓑衣也好啊。”宛陶郡主陪着顾兮薇下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棋,两人闲话家常的也不觉得困倦。
只是江皓枫当日毕竟对宛陶郡主有恩,他自然要从中撮合着。
“郡主专心下棋便是何必管其他的?”顾兮薇秀丽的双眸专注的盯着棋盘,宛陶郡主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却见他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似是真的对江皓枫毫不关心。
“江夫人,我总觉得此事,也许并非像咱们想象的那样。江大哥对你爱护有加,又怎么能看得上那一红楼的苏嫣然呢?”郡主忍不住劝说道。
“郡主以后不要叫我江夫人了。”顾兮薇语气中掺杂着些许的怒气,“若是他看不上苏嫣然,为何会出现在那怡红楼中?”
“这......”宛陶郡主也不知该说什么来为江皓枫开脱了,“要不然把他叫进来,仔细问清楚,万一其中有误会呢?”
“郡主,专心下棋才是。”顾兮薇淡淡的说道。
宛陶郡主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朝着门口站着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会意,拿着一把雨伞偷偷的给了江皓枫。
终于熬到了天明,宛陶郡主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我可是熬不住了,先去睡了。”
可顾兮薇却全然没有睡意,他独自踱步到庭院中,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他无意朝着门口望了一眼,却看见那高大的身影正坐在门口,她只看了个背影,两人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江皓枫倏然转过头来,两人视线相交。
“小娘!”江皓枫欣喜的喊道,大步朝着顾兮薇走来。
既然已经碰面,顾兮薇没有走开的道理,他冷着脸站在原地。
江皓枫走到近前,想拉顾兮薇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笨口拙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那天的事,可只有一样,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自始至终住在我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而且我从来没对苏嫣然动过情。”江皓枫并没有死缠烂打,他最后悔的便是昨晚喝了酒。
顾兮薇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头未动,可他依然没办法打开心结,只能缓和了语气说道,“我觉得,一时半会儿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如果你真的想跟我重新开始的话,不如给我点时间,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等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去找你。”
江皓枫眼神发怔,他沉默了许久,一肚子话都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着他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曾经的顾兮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跟江皓枫走到这一步。
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背影,还有她转身的一刹那,沮丧的神情,顾兮薇心口一阵疼痛。
“你回去好好准备科举考试,若是你能考上状元,我便原谅你。”顾兮薇对着她的背影淡淡说道。
给他一个念想,总比毫不留情来的要好。
江皓枫的脚步倏然顿住,她背的这个行为,沉默了两三秒,底气十足的只说了一个字,“好。”
顾兮薇打从心底里希望,江皓枫的状元及第,他倒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若他能考上状元,内心也不会自卑了。
万涛群主豪爽大气,再加上顾兮薇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乐意让她在王府住着。
“听说江大哥每日寒窗苦读,一心准备科学考试。想来还是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太重要,所以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让他如此拼命的读书。”宛陶郡主笑着说道。
听到江皓枫的消息,顾兮薇眉头微微舒展,连日来的愁闷也烟消云散了。
“可说呢,听说你做的脂粉卖进宫里去了,各宫娘娘都抢着要,内务府分都分不过来,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便会成了娘娘们身边的红人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若是有好看的小公爷皇子之类的,可要告诉我啊。”宛陶郡主开着玩笑说的。
想来他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顾兮薇倒是把这茬忘了。
“网王爷不是给你选了几户人家,听说都是朝廷中有头有脸的大臣子弟,可你却一个也看不上,小小年纪怎么眼光这么挑剔呢?”顾兮薇微微挑眉说道。
一提到亲事,宛陶郡主便愁眉苦脸的。
“还说呢,我倒是见了几个公子,看他们,要不然便是要完饺子酸溜溜的,要不然便是花心到极致的,我挑来挑去也挑不到一个顺眼的。”宛陶郡主右手托着脸,苦恼的说道,“可我爹总是催促着,烦扰得我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