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翰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不会呀很快,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你就会成年了。”
小羽哲想了想,把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炸炸十几次,说:“爸爸,你说一眨眼就长大了,可是我眨了那么多次眼睛,怎么还没长大呀?”
宫少翰被他天真的童言稚语逗笑,给他解释了一下,一眨眼的意思。
小羽哲焕然大悟,发现时间一点都没变,更加沮丧了。
那边姚志远看着父子两人脑袋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笑什么?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接待宾客,不仅有有些郁闷。正想走过去把宫少翰拉过来参与交际,一转脸却看见他熟悉的一个人出现在门口,连忙迎上去,说:“郎飞你来了。”
郎飞穿着一件还算合身的西装,但是头发梳得并不整齐,还有一些胡子没刮干净,看起来像是已经努力的整理自己,但是又露出一些落魄的心机,让姚志远看的又心生惭愧,下决定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郎飞走过来问他:“我没有来晚吧?今天出门还挺早的,但是路上公交车堵了,这个地方又太大了,我迷了路,好不容易问了好多人才找到的这里。”
姚志远说:“当然没有迟到了,你来的刚刚好,等一会儿我带你去见我的丈夫和孩子。”
郎飞有些不自在的整整西装,点点头,他说:“昨天晚上我以前的公司给我打个电话,说已经恢复了我的职位。是你帮的我吗?”
姚志远说:“是我丈夫做的,他之前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他了,他也已知道错了,具体的事情等一下你们见面了再聊,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郎飞急促的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听说宫少翰是大名鼎鼎的宫氏集团的总裁,我只是一个小市民而已,怎么好让他给我道歉。”
姚志远惭愧的说:“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在这件事情上都做错了,应该向你道歉了。”
郎飞挠了挠头,倒也没再说什么。
姚志远带着他走到宫少翰面前,向他说:“这是郎飞,我的朋友。”
宫少翰原本正在和小羽哲说说笑笑,看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变的有些冷淡,但是被随即被姚志远发现,瞪了他一眼,宫少翰端正了一下态度,挂上公事公办的笑容,说:“郎飞先生你好。”
郎飞点点头说:“宫先生,你也好。”他仿佛才是做错了事情的那个人,全程低着头,好像有些可怜兮兮的,他拿出一个礼盒,送给小羽哲,小羽哲今天收到的都是一些很轻的礼盒,但里面的物品往往非常重,突然收到了一份这么沉的礼物,有些惊喜。
他说:“维尼熊叔叔,送我的什么东西?”
郎飞挠了挠头说:“那天见你很喜欢维尼熊,就用拼豆拼了一个维尼熊出来,希望你会喜欢。”
小羽哲哇的叫了一声:“叔叔,你好厉害,拼豆那个东西做起来挺麻烦的,你居然能用它拼出来维尼熊!”
拼豆是一种很便宜的小材料。廉价的很,应该是小羽哲收到的礼物里面最廉价的了,但是他能用拼豆拼成一个维尼熊,恐怕这得拼了好几天吧,真正算得上是礼轻情意重。
小羽哲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礼物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开怀大笑着的小熊维尼,正在扒拉着一个罐子,一脸幸福的吃着罐子里的蜂蜜,模样憨态可掬,好看极了。
小羽哲捧着维尼熊看了爱不释手,说:“谢谢你,维尼熊叔叔,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啊!”
郎飞挠挠头说:“你喜欢就好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场的宾客们看到居然有人会送一个拼豆给宫家未来的继承人,纷纷瞪大了眼看向这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拿这种破玩意儿忽悠宫家人,是不想不想活了吗?
也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宫少翰的脸色不大好,本以为郎飞马上就要被赶出礼堂了,谁知道宫少翰居然说:“郎飞先生,我为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向你道歉,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的话,请向我提出来,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去照办。”
这个态度对于宫少翰来说已经非常诚恳了,而且当着这么所有人的面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道歉,这可太有损宫家家族的面子了。
郎飞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道歉,我也没有怪你。”
姚志远悄悄的拉住宫少翰的手,轻声对他说:“你不用这样,咱们可以私下里道歉,不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是想顾及一下宫少翰的面子的,但是宫少翰悄悄握紧了他的手,对他说:“我之所以低头,为的不仅是郎飞啊,更重要的是你,我只是想对你表明一个态度,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诚意,再原谅我这一次。”
姚志远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也悄悄握紧了宫少翰的手,接着大着胆子在,宫少翰唇角亲亲一吻,说:“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郎飞看着关系亲密的两个人,眼神一暗,他今天穿成这样仿佛很潦倒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姚志远更加愧疚,以后会对他更好,他就会得到趁虚而入的机会,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宫少翰并不是个蠢货,居然还明白,对他反将一军。
这时候关义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宫少翰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问他:“宫少翰,这是谁?你的朋友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关义的眼神冷厉的看向郎飞,郎飞也回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擦出激烈的火花,两个人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谁都没有揭穿谁。
宫少翰说:“这是志远的朋友,今天来参加,小羽哲的生日宴会。”
关义说:“哦,怪不得,原来是姚先生的朋友,怪不得这么上不了台面。”
宫少翰眉目一凛:“你说什么?”
宫少翰明白,上流社会里面有大多数的人都瞧不上姚志远,觉得他不配做宫家的少夫人,不光是因为他的性别,还有他做演员的职业。但是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说这种话,哪怕关义是他的朋友,他也绝对不能容忍。
宫少翰说:“关义,你要是想死,就接着说话,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关义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着说:“哎,生什么气,不过是开个玩笑呢。何必这么较真儿呢?”
郎飞忽然笑了笑,说:“有的人真是不自量力,明知道做人什么事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却,一点儿都不懂得收敛。自己作死怪不了怪得了谁。”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在场也只有关义能听得懂,他说:“到底是谁作死还未可知呢。”他说完,哈哈笑着举着酒,搂过一个穿着暴露的女明星,找乐子去了。
宫少翰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对话,光顾着拦着姚志远安慰他说:“你别往心里去,关义那人最贱,我回头会教训他的。”
姚志远说:“我没事,他不过是口头上占两句便宜而已,又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也不用太往心上放。不管我们怎么样也阻挡不了别人心里怎么想。”
关义放下酒杯,转身离开,来到花园里一个僻静的角落,等了一会儿,果然郎飞也找了过来。
郎飞说:“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都我都会阻止你的。”
关义回过身来,冷笑说:“郎飞,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我是信任你才找你来帮我的忙,现在你是怎么对我的?”
郎飞说:“我之前是说了会帮你,但我也已经帮过你了,颁奖礼那次我开过一枪,但是失败了,你知道我的规矩,一击不成就放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关义说:“那你是不是还有第二个规矩,爱上你的雇主要杀的人,然后反戈一击?”
郎飞说:“我很奇怪,姚志远那个人说得好听的是善良,说难听了是傻乎乎的,太容易轻信人,我只不过在他面前演了几场戏,他就深信不疑的以为我是一个好人,就掏心掏肺的对待我了,他这种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一定要杀了他不可?”
关义说:“这件事儿你管不着。你可以不帮我,但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要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郎飞说:“很抱歉,这个不能答应你。现在他是我罩着的人,我绝不允许有人伤他一根毫毛。”
关义冷冷的说:“那就是咱们就等着瞧吧,看看到底是你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从现在开始,咱们的兄弟感情走到头了,下次,如果有机会,我对你也丝毫不会手软的。”、
郎飞说:“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如果你对姚志远不利,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