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在一个小时以内救出夏染。
心里再过焦急,最好的道歉也是救出霍蕊。
他气急败坏的一拳捶在墙上,手擦破了皮,却浑然不觉。
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联系监狱长,我程琰今晚请他吃饭,有要事相商。”
小胖和小胖老婆见程琰这么暴怒,依偎在旁边不敢喘口大气,毕竟这事儿要真是算起账来,跟小胖老婆脱不了干系。
程琰吩咐完秘书,又在原地直勾勾的发呆两秒钟。
将主动权交给别人,可不是他程琰的一贯作风。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谴人调查夏染家人的下落。
他瞥了一眼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小胖和小胖老婆两人,没管他们,将目光移向别处。
这一个转头,一不小心就瞥见角落里一个慌慌张张行色诡异的服务生。
这个服务生着实没什么出奇的,但是他慌张的神色,又确实在向外界透露着某种信息。
程琰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由于距离过远,他看不清那个人手上在摆弄着什么,似乎是在打电话。
好像打了一个又一个,表情也越来越焦急。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再加上刚刚夏染家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这个服务生不在,程琰更觉得应该调查一下这个人。
尤其是,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联系过他。
让小胖和小胖老婆先回公司后,程琰在车上就收到了调查结果。
然而这个结果让他微微有些意外——
有确定的消息显示夏染家人早就离开本市,并且一直没有回来,是不可能有作案时间的。
既然不是亲自动手……程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随即第二条信息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个可疑的服务生银行账户上近期有大笔进账,并且无法查溯来源。
一个月薪不过几千的小服务生,突然收到几十万转账。
很显然就是佣金了。
这样他可疑的行为也有了解释,整个作案过程在程琰脑子里演练了一遍。
越想越气,他直接命人绑了这个服务生。
见钱眼开是吧,那就让你也感受一下被绑架的滋味!
小黑屋里,程琰蹭亮的皮鞋反射了唯一的光线。
服务生看见他冰冷却又暗藏着怒气的脸,知道事情败露。
结结巴巴半天,竟然还尿了裤子。
“自己交代吧,谁指使的你。”
程琰居高临下,恍若修罗在世。
——
另一间幽暗的屋子里,随着效果过去,霍蕊也渐渐苏醒过来。
“嘶——”
下人们不知轻重的搬运她,搞得霍蕊现在身上到处都很疼。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坐起身子,活动一下。
却后背一凉,惊恐的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
哦对,她好像是被绑架了来着。
她为自己的后知后觉默哀,正在思考对策,一盏锃亮的日光灯“刷”地亮了起来。
霍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正在这时,她便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
“快睁眼看看我吧,我都想死你了。”
霍蕊好半天才适应正对着她的强烈的光线,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看去。
坐在椅子上的人想来是知道她看不清,主动凑近了脸庞。
霍蕊没想到会是他。
杜淅。
二人说不上什么仇家,甚至说不上素不相识,相反,之前两家公司还有过合作。
霍蕊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前的合作进行得挺顺利啊,双方合作共赢,都挺愉快的。
她想不通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爷吧?
“你,怎么会是你?”
西装革履的杜淅,笑得一脸平和。
一如他往日一丝不苟的态度,没有半点绑架犯的影子。
在这之前,他们也算关系不错的朋友,说不上生死之交,但也不至于闹到绑架这份上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呢?我的可人儿,我都说我想死你了,你一点也不想我吗?”杜淅认真地盯着霍蕊看。
想他?想他干嘛。霍蕊总觉得他话里有些暧昧。
“他曾经那样对待你,而我从始至终都如此爱惜你,你却还是和他复婚了,为什么呢?”
霍蕊恍然大悟。
杜淅继续滔滔不绝:“我对你那么好,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论颜值,论才华,我哪里比他差?为什么他有两次拥有你的机会,我却一次都没有……”
他蹲下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霍蕊沾了灰的脸。
“你不知道,日夜都在思念你。”
“我多想将你绑到我身边。现在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
霍蕊嫌弃的躲开他的手,厌恶溢满眼底。
“少碰我,你个疯子!”
杜淅做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忽而又冷血的笑了。
“当然你知道我不仅是为了你。”
“应该说我不仅是为了你这个人,我更看到了你的才华呀,可人儿。”
杜淅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她。
“AI这方面,你就像你母亲一样,简直是个天才。”
“这一次,你必须留下来帮我,成为我的女人,更成为我商业上的左膀右臂。”
霍蕊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
哪怕她全身都在发抖,怕的不行。
趁着杜淅站起来,她借着黑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黑,黑的很干净,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几个保镖,一盏强光灯和一把椅子。
她甚至看不到门在哪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割断绳子的工具。
看来逃跑的话,有些困难。
“那个……想要我帮你很简单啊,我们之前不是合作过一次吗?”
“不知杜淅少是不是对上次的合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完全可以提出来,我们下次改进。”
“没、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是吧?”
霍蕊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
杜淅转过来看着她:“可是我想你在我身边啊。”
“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你,就像现在这样。”
杜淅看得霍蕊心里发毛,背上冷汗更甚,与杜淅礼貌的淡笑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这样一直盯着她看。
霍蕊被盯得快疯了。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霍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游轮的鸣笛声。
游轮?他要带自己去哪?
她还以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地下室,结果,居然是在船上?!
“这是哪?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