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之前说到了她的痛处。
她当然知道自己只是霍清风一枚用完即丢的棋子，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眼下她没有选择，除非夺回公司。
这么做势必会遭到极大的阻力，她必须争取李叔叔的支持。
但李叔叔却根本不理会她的拉拢，她送去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几次去找人都吃了闭门羹。
不仅如此，霍清风也在问她跟凰星集团合作的事，言辞间已然有些怀疑她。
霍蕊正焦头烂额，忽然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程琰。
她听了一会，才知道程琰竟来了，而且现在就在总裁办公室里！
霍蕊急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她一下撞进一个深邃又冰冷的目光里。
程琰的视线淡淡从她脸上掠过，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霍蕊收回目光，快步走进办公室：“霍总，他是来——”
霍清风已起身走到她跟前，面带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做的不错！”
霍蕊微微一怔，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霍清风说着将一份文件递给她，霍蕊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项目合作协议”！
她愕然的望了眼程琰离开的方向，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程琰居然会主动跟霍氏合作！
他究竟想做什么？
霍清风没发觉她的异样，兀自沉浸在喜悦中：“这个项目还要找个合作商，你回去赶紧写份合作策划书，回头找合作商。”
霍蕊收回思绪，不管怎么说，程琰这么做都对她有利：“好的。”
此后几天，霍蕊一直待在公司，直到深夜才回去。
三年的空窗期，瞬息万变的商场不会给她喘气的机会，即便她理论学得再扎实，实践上还要下工夫。
很快，霍蕊将合作策划书交给霍清风过目，修改了一番，又找了当地合作商准备洽谈。
相约那天，她特意去买了件新衣服，就是最小码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旧显得空荡，美则美矣，在瘦得骨头都有些突出的她身上却失了几分色彩。
店员见她低垂眼帘，面色黯淡，小心翼翼安慰道：“其实小姐你长得很好看，五官都明艳大方，就是太瘦了，回头多吃点好好调养下身体，穿起衣服就漂亮了。”
“谢谢你。”霍蕊转头朝她浅浅一笑，心头存了念头。
买下衣服，她换上赶赴见面地点。
原本作为项目方之一的BOSS，程琰理应到场，但路上她却接到秦风的电话。
“抱歉，霍蕊小姐，程总可能来不了了。”
霍蕊丝毫不觉意外：“没事，我知道了。”
先不说凰星集团就是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就说程琰浸入商场多年，早就凭借强硬的作风和极具前瞻性的眼光变得地位超然，从来只有别人求着跟他合作的份，就是应酬他都很少去，今天这样一个局他当然没必要参加。
更何况还有她在。
他恨她入骨，恐怕根本不想见到她。
霍蕊赶到会所，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到一间包房前，敲了敲门。
“请进。”
她推门而入，看见来谈的是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艳，面上的笑容一下深了，他立刻起身与霍蕊握手：“霍小姐，幸会幸会！”
“幸会。”霍蕊礼貌一笑，见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她微微皱眉，夏凯眯起眼享受似的连摸好几把，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忍住。
她暗暗吸了口气，在夏凯对面坐下，神色自若道：“夏总，我之前发给你的合作策划书你应该已经过目，那我们来谈谈具体问题吧。”
“什么？”夏凯探过身，嬉皮笑脸道，“霍小姐，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显得多生分，大家要一块做生意，以后都是朋友，来，坐这里。”
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目光灼灼恨不得霍蕊直接坐他膝盖上。
“不用了，”霍蕊连忙回绝道，“一会挤到你就不好了。”
夏凯还不死心：“怕什么？我耳朵不太好使，霍小姐你坐那么远，讲话我听不太清，万一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不好了，你说是么？”
霍蕊瞳孔微缩，听出了他话里赤果果的威胁。
如果是从前的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但如今她早就没有任性的资本，如果不能成功合作，霍清风一定会责怪她。
“霍小姐？”夏凯目光紧盯着她，眉眼透着隐隐的得意，显然笃定她会妥协。
默然片刻，霍蕊起身坐到他身边的位置，夏凯立刻眉开眼笑，替她斟了满满一杯酒：“哎，这就对了。初次见面，霍小姐，我敬你一杯。”
霍蕊下意识碰了碰腰，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
夏凯面色一冷，将酒杯砰的放在桌上：“是不能喝，还是不想喝？”
“我是真的不能喝。”霍蕊忙重申，其中缘由太过复杂，她不想说。
但夏凯可没那么通情达理：“就一杯酒也不能喝？给我夏某一个面子，就喝一杯，喝完这杯咱们马上来谈合作！”
霍蕊为难的看着他，实在是被弄得有些不堪其扰。
她紧抿下唇，目光迟疑的盯着酒杯，纠结之下刚要伸手，门忽然开了。
夏凯不悦的看向坏他好事的人，惊讶的神情立刻凝固在他脸上。
……程琰？
霍蕊微微一愣。
程琰出现的时机太凑巧，简直都要让她自作多情以为他是专门来替她解围的了。
“这不是程总吗？”夏凯殷勤的迎上前，主动替他拉开椅子，“您怎么来了？快请坐请坐！”
注意到她刚刚就坐在夏凯身边，还特地换了新衣服，程琰冷冷一笑，神色愈发不悦。
霍蕊被他盯得浑身发冷，起身道：“夏总，这次这个项目凰星集团也参与其中。”
夏凯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懊恼拍手道：“嗨，你早说啊，好说好说，那可是凰星集团，行业的标杆，能跟凰星集团合作多少人梦寐以求，这可是我的荣幸！”
稳了。
霍蕊暗暗松了口气，正觉得不虚此行，却听见程琰淡淡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