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翌森斜眸瞥了一眼,徐皓瞬间有种被威慑到的感觉,后背脊发凉。
“…”
不等他开口便听徐瑞龄埋怨声传来。
“大哥,你就那么不想我过的好吗?我这么多年就爱了翌森这么一个人,你为什么就非要针对他?”
徐皓反驳:“我那是针对吗?我说的是事实好吗?赵翌森他要是爱你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这话说的也没错,包厢里的徐家其他亲戚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徐瑞龄气不过想再和徐皓理论被徐卿祥制止了。
“够了,都给我消停点!”
徐老爷子一发话,在座的立刻鸦雀无声。
赵翌森冷着脸伸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粒扣子。
“小赵,你知道的,龄龄是我们家的掌上明。”
徐卿祥看着赵翌森,这作为岳父的威严立马就显现了出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吃苦的。”
赵翌森这可不是画饼,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北洲赫赫有名的律师,“常胜将军”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吃苦?”
徐卿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吃苦在现在这个社会是不存在了。”
“年轻人只要有手肯干在哪都能挣到钱。”
赵翌森没说话,他从徐卿祥的眼里读到了轻蔑。
...
“就是你不过就是开了个小破律所。要不是我妹死心眼,多的是比你有钱的人要娶她。”
徐皓突然插话,他就是看不起赵翌森,写脸上的,怎么着?
徐瑞龄再是坐不住,“大哥,你非要这样吗?”
徐皓也不爽了,“我怎么样,你是我最疼的小妹。我就是看不起赵翌森这种人,穷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真把自己当人上人了?”
这一刻,穷仿佛成了原罪。
赵翌森突然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大家本以为会等来一场好戏,却没先到他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徐家二老说:“伯父,伯母,抱歉,今天身体欠佳,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将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翌森走出包厢,徐瑞龄马上追了出去。
“翌森,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饭店门口,徐瑞龄不安地抓着赵翌森的手臂,将害怕写在脸上。
“没事,不怪你。”
赵翌森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徐瑞龄的脸颊,但其实他现在的内心是厌恶徐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徐皓。
“真的吗?”
因为徐皓,赵翌森想到了赵强的自杀,此时此刻他的情绪也处在一种波动的状态下。
“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去陪你的家人吧。”
赵翌森抽出自己的手,刚走没几步徐瑞龄又跟了上来。
“那我们还能领证吗?”
她怕,怕到骨子里了。
徐瑞龄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但这次赵翌森什么都没说,用沉默折磨着她的心。
-
叮——
电梯门开,赵翌森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顾春梅的身影。
“翌森。”
顾春梅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翌森,妈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最近工作很累吧,但是再累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顾春梅脸上尽是真诚与关切与刚才徐家人完全是两幅面孔。
说不感动,那除非赵翌森的心是铁做的。
不过这也是第一次,赵翌森用正眼看顾春梅。
“进来吧。”
赵翌森开门,他侧过身,顾春梅很客气地走了进去,不过刚到玄关她就停了下来。
“翌森,我就不进去了,上次是妈没搞清楚给你们添了麻烦。”
“上次?”
赵翌森开口,“上次什么事?”
顾春梅面露尴尬之色,“就是之前我也是来送东西,在客厅小坐了一会和媛媛聊天,可能是打扰到你工作了,你发了好大的脾气。”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妈不会再打扰你了。”
顾春梅太卑微,从侧面也能看出她太在乎赵翌森这个女婿了。
“...”
一句话让赵翌森想起来了,那次他却是发了很大的火,因为那时候正在视频会议,确实也是被打扰到了。
后来他因为这事直接把桑媛给骂哭了,事后也没有任何的道歉。
赵翌森抬头深吸一口气,自嘲,原来有些时候他其实和徐皓是半斤八两。
顾春梅放下东西正要走,赵翌森却开口留住了她。
这让顾春梅觉得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错觉。
-
两人坐在客厅,赵翌森坐在一张专属他的单人沙发上,顾春梅则是坐在长沙发上。
“翌森啊,你最近和媛媛还好吗?”
“哎,妈真是对不起你,没教好女儿,她这出去也不知道回来。”
顾春梅并不知道离婚的事,甚至说她现在连桑媛在哪都不知道。
“...”
赵翌森:“桑媛没告诉你?”
顾春梅抬眸:“啊,告诉我什么?”
赵翌森没想到顾春梅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他更不知道桑媛是出于什么理由不说,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我们离婚了。”
“什么!”
顾春梅震惊不已:“离婚了?真离了?”
“对。”
顾春梅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嘴里念叨:“怎么会这样?”
“你们怎么就离婚了,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顾春梅可太难受了,她觉得桑媛非常不懂事。
赵翌森不知道怎么安慰顾春梅,于是沉默片刻很破天荒地说了一句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
“离婚是我的问题,和桑媛无关。”
可是现在顾春梅哪里还听的进去,满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翌森啊,那你和媛媛还有没有可能和好?”
和好?
赵翌森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词,“和好”?
他和桑媛能不能和好?
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
-
周荡接到沈明的电话,马上就去找了桑媛。
小区里,两个肩并肩地坐着。
“我明天要先回北洲一趟,最近打算在经济开发区那边搞个分部,有人来找我谈合作了。”
周荡解释的很详细为的就是不要桑媛多想。
“你回吧,路上担心。”
周荡点点头,把手伸进口袋,烟瘾犯了,但一想手又重新拿出来了。
“这两天你想的怎么样了?”
桑媛知道周荡问什么,拒绝的很干脆:“不结婚,孩子会生,但我要。”
简单明了,简单粗暴。
周荡听笑了,“那我呢?算什么?”
桑媛:“生物学父亲。”
周荡简直醉了,他微微侧身将袖子往上撸了撸:“当我是配种的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