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认为我们一定会把它当做岚浔儿!!
除非……两个人都是假的!!
我手一紧,抬脚就往前去。
“唔……”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直接就被阿煜捂住了嘴往后拖去!
我手肘用力的往后一撞,趁他吃痛,我迅速俯下身,脚下一扫直接将人撂在了地下。
“你做什么!!”我满脸恼怒的低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白珊珊更是急急忙忙的问着。
“他攻击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愤怒,被信任之人所袭击的那种愤怒。
“好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楚裴熯皱着眉头,话语间带了几分厌恶,“岚浔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大小姐,你能别添乱了吗。”说罢直接扭过头继续向岚浔儿问着问题。
“抱歉,我刚才有些紧张,没伤着你吧。”阿煜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可声音却带了几分歉意。
“没事,我刚下手也挺重的”我紧握着拳头,渐渐冷静下来,“从进这个鬼地方开始我就没好好休息过,正好这里还算安全,我靠一下,你帮我看着点。”
阿煜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恩,你休息吧。”那带着溺宠的语气让我与越发觉得冰冷。
我小心地靠在墙上,隐秘的将睡姿调成战备姿势。
我闭上眼,刚才的一幕幕在我脑中闪过……
我感觉得到,就在阿煜捂住我嘴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我和阿煜只要有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基本都是用来切磋的,对于我的突然发难,他怎么可能毫无抵抗之力;我看得很明白,白珊珊看似是队伍里的外交人员,可实际上队里的“润滑剂”应该是君临;还有楚裴熯,那人虽然冷了一点,却也是个人精,不说我和阿煜关系亲密,就只说我摆在那里的身份他就算对我厌恶也不会如此流于表面,更何况,我也没有扮演“拖油瓶”一类的角色……
我的手捏得愈发的紧,太多了,太多的不合理,太多的破绽……
我暗暗的吸着冷气,几条计策在我脑中浮现,又被我一一打掉……
“我才是真的!!”岚浔儿的声音带了几分嘶哑,低的我几乎听不清。
我一怔,突然发现楚裴熯在问岚浔儿的时候似乎是刻意把声音压得很的低!
在阿煜攻击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洞里有人为的屏蔽阵法的痕迹,根本不用害怕声音会传出去!!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莫不是……害怕我听见?
难道……有一个岚浔儿是真的!!
我的呼吸乱了一瞬,干脆就睁眼起来了。
“怎么起来了?”阿煜迅速的靠了过来,“那个假货精得很,楚裴熯还在问。”
我顺势攀上阿煜的手臂,朝他笑了笑,显得有些激动:“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以前好像和白珊珊结过一段善缘,不过都是很小的时候了。”
“这样啊,那你来问吧!”君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抱怨道:“楚裴熯都问了好久了,结果一点头绪都没有。”
“行!”我爽快的起身朝岚浔儿那边走去。
现在两个岚浔儿都缓过来了,一左一右的站着,看向对方时都是满脸厌恶和不屑。
我心底一沉,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你来干嘛?”楚裴熯睨着我道。
“我想到了一件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事。”我看都不看他一眼,誓要将不和进行到底。
“也许你已经忘了,在你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我们就见过,当时我救了你,你送了我一个坠子。”我将自己颈间的玉坠拿了出来,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年龄吗?”
两个岚浔儿对视一眼,似乎是自信满满。
“说过!”
“没有!”
我隐晦的打了个寒颤,咬牙指向了说“没有”的岚浔儿,道:“那是个假的!”
话落我直接就将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却在手腕上用了点巧劲,将刀尖偏了偏。
“铮!”
匕首险险的从“岚浔儿”的颈间划过,牢牢地钉入她身后的墙面。刀身颤震间的嗡鸣惊起了颈间血液的涌流,胸腔心脏的跳动。
“你干什么!”白珊珊一把抓住我还未收回的手,很是愤怒。
我默然的看着那道伤痕被迟来的血染红,用力甩开白珊珊的手,语气愈发冰冷:“杀了她!”
“你凭什么!”楚裴熯也加入了讨伐我的队伍。
“你呢?你也觉得我不该杀了她吗!”我看着阿煜,问出了这最后的希望。
阿煜皱着眉,犹犹豫豫的样子将在爱人和兄弟之间的挣扎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不该这么冲动的。更何况你岚浔儿之间的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万一是你记错了呢?”
我心中渐渐平静下来,面上却一脸不满:“我不会记错的,对于一个假货,何必手软!”
听见我软化下来的语气,阿煜一下子就笑了:“对对对,对假货不能手软。”
“哎呦,咱们流月的手可真硬。”君临笑眯眯地调侃道。
我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那是姑奶奶心软。”
余光瞟到楚裴熯眼底划过的不屑,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那那个假的岚浔儿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楚裴熯考虑了一下道:“我和君临去找个地方把她处理了,你们在这里等等。”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道:“随你。”
等楚裴熯他们去处理那个岚浔儿的时候,我便将之前甩出去的匕首拿回了手里。
我细细的摩挲的匕首上的纹饰,想到刚才那个除了被拖走时有些许反抗的“岚浔儿”,我不得不低下头,以此来遮盖住眼底的不屑。
整把刀大约有二十厘米的样子,雪亮的刀刃薄如蝉翼,在光线下反着寒光,让人看着就胆寒。刀柄约有两寸多不到三寸的样子,黑色为底,绿色的曼珠沙华的枝叶错落有致的缠绕在刀柄,殷红的花在刀刃和刀柄的衔接处层层叠叠的绽放开来,见所未见的花叶同现,顶级的材质和一流的制作让这刀透露出致命的妖娆。
“阿煜,这刀可是极品,你真舍得送我?”我突然开口道。
“呵!”阿煜笑了一声,很是随意地开口,“只要你开口,把心挖给你都行!”
“是啊。”我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们回来了!”已经彻底恢复的岚浔儿喊道。
“我和君临刚发现了一些情况,边走边说。”楚裴熯向我们招着手,脸色很是奇怪。
我偏偏头,跟了上去。
看着前面的人满身僵硬却依然将手牵在一起的样子,我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前面有一个大的空间,周围满满都是通道!”君临道,“我留意数了一下,居然有九条!”
我侧过头朝我身旁的白珊珊看去,见到对方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心底瞬间有了谱——这是出意外了啊!
这次我连眸子都弯了。毕竟越乱,就越好啊……
没有人接话,沉默在空间中发酵,繁衍出恐惧……
“到了!”楚裴熯道。
我抬眼打量了一样,笑道:“的确挺大的。”比棺材大多了!
我看着眼前的大约二十平米的小空间再想想之前被蛇追的那个空间,眼底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这到底是没见识,还是没演技啊。
我扫了一眼沉默的人们,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立刻来了精神。
不同于其他处于最底层的洞口,这个洞口处在最高的地方,而且洞口虽有一人高,却是与墙面相平,根本没留下任何落脚点。
最重要的是……
我抬手抚了抚胸口,就在刚才一种熟悉的牵引感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我眉梢一挑,一个纵身便腾了起来。
近了……
我侧了一下腰,趁着这个时候的减速,一脚踩在了脚下人的肩膀上,接力跃了上去。
我脚刚着地,便听到地下“砰!”的一声闷响。
“原来是楚裴熯啊,谢谢啊”我笑眯眯的道,“刚才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来呢!”
君临将楚裴熯扶了起来,恨恨的道:“你什么意思!”
我敛了笑意,道:“这么多条路,一人一条不是很好吗。”
随即又扬了扬下巴,一眼睨了下去:“我就选这条!”
说罢,直接转身朝深处走去。
很快,我就进入了一个耳室。
这个耳室倒是和刚才那个空间的大小和格局差不多。
我环视了一下这间耳室,蹙起了眉。
这里的的墙,除了我进来的一面,其余的都有着一道石门,石门后面很黑,像通往地狱的路一样。每道石门的前面又有两只巨大的蛇像。蛇是蟒蛇,半张着嘴,露出两颗渗人的獠牙,我看不出种类。但不可否认,这蛇很大,它半盘着身子,高高地仰起头颅,足与我等高,且雕刻的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背脊发凉。
我转了转手中匕首,还是挑了一扇门靠过去。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我现在除了往前走,还能干嘛?
走近了,能看的也就更多,就比如说蛇身上的细小鳞片和刻在门上的“生”字。
我敛下眼帘,望另一扇门走去。
一样的蛇雕,但门上刻的字变成了“死”。
一圈下来,三个门被我研究了个遍。
这三道门,除了上边儿的字,其他的地方,不管是大小还是装饰都一模一样。全是拱形的单扇门,门的正中刻着字,还是繁体字。
我站在耳室中间,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