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着马并道而行,万连城早年随父经商,游历大江南北,见识颇丰,一路说说笑笑给旅途添了不少乐趣。灵威总是被逗得无拘无束地哈哈大笑,只是郑予玄一直板着脸,神情比先前更深沉了好些。
行了一日,也不见个像模像样的人家,灵威心头有些焦急了,看来今夜是要露宿荒野了,更糟糕的,天色渐暗,竟下起了大雨,大家都淋得不像样。无奈三人只得快马加鞭,只想找个临时的避身之所。
终于来到一间破庙前,大家连忙下了马,冲进了破庙内。
“哎,都湿透了,好冷啊。”灵威找了一地儿坐下,双手抱肩,冷得不停地打哆嗦。
“我去拾柴!”郑予玄和万连城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语罢,三人都惊讶得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怪异到了一种极致。
“好,我不争了,还是郑少侠去吧,习武之人腿脚麻利。”万连城先打破沉寂,无所谓地笑了笑说。
郑予玄一声不吭地跑进了雨中,灵威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背影移动着。
“郑少侠虽言语不多,心里却着实关心着你。”万连城看着这一幕,心底生生地疼,语言间不免流露着失落的情绪。
“姓万的你胡说什么呢?他老摆那张臭脸给我看,还关心我?”灵威站起来激动地说着,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反应为何会那般激动,难道是因为这不经意的,带有几分醋意的话正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我没胡说,你心里有数,又何必问我?”万连城不再笑了,仰起头叹一口气说。
“我心里有什么数,我还当真不清楚了!“灵威不服,抬头看着万连城气冲冲地说道。恰巧这时,郑予玄抱着些树枝回来了,两人也帮着生火,不再争吵了。
柴是湿的,屋顶还露着雨,废了好大功夫才生起了火,郑予玄和万连城都脱下湿衣服烤干,唯独灵威坐在火堆边,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郑予玄将烤干的衣服披在灵威肩上,灵威抬头望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瞪我做什么?淋坏了我怎么向伯父交代?”郑予玄一皱眉,冷冷丢下这么一句。
“我听你说话比淋雨还冷!”灵威说着,伸手拉下郑予玄的衣服递给他,突然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掉了出来。
郑予玄连忙俯身,抢先灵威一步捡起了那个盒子,慌乱地揣入怀中,没有做任何解释,表情僵硬得有些不自然。
“郑少侠向来不近女色,为何身上会带着这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难不成是与那心仪女子的定情之物?”万连城调侃道,语气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是,不是,万公子切莫误会,损了在下清誉。”郑予玄不敢抬头,慌忙辩解道。
“算来我们两家也有些交情,什么时候得让我见识见识是何样的女子,让我们冷若冰霜的郑大侠动了心……”灵威也调侃道,心头却怅然若失。
“灵威,别胡闹了,没有的事。”听郑予玄的语气似乎真有些生气了。
大家都有些饿了,还是万连城想的周到,备了些干粮在身上,拿出来分给大家吃。灵威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郑予玄却推脱说自己不饿,一点也不肯要。
那晚雨下了整整一夜,每个人都揣着心事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