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止住,脑部的伤不是很严重,宋羽偲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需要多休息。”苓薇走出来给门外焦急等待的两人报告里面的情况。
“那就好。”听到这话,万连城长舒一口气,一个女子能为自己做到这样决绝,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郑予玄见苓薇出来了,也轻松了许多。
“苓薇……”郑予玄和万连城几乎是异口同声,语罢,两人尴尬地看了看对方。
“有事吗?”苓薇觉得这两个人好像都怪怪的,不过,好像自己和这两个人之间,还有好多的账都没有清算。
“万兄,你先说吧!”郑予玄毕竟是在新婚之日抢了别人老婆,不免有些心虚。
万连城看看郑予玄,又看了看苓薇。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他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凑到了一块的奇事。
“苓薇,你跟我来!”万连城说着便拉着苓薇去了花园的湖边,而这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脱下喜装。
“万连城,我对不起你!”苓薇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不可避免,事情已经闹成了现在这样,主要的责任还是在自己身上。
“苓薇,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吧?让宋羽偲来代替你?”万连城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任人把玩的工具,卑微至极。
“你怎么可能这么想呢?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还要来揭穿她?如果是我指示的,宋羽偲大可不必在被拆穿了以后寻死觅活?万连城,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苓薇觉得自己被这样冤枉,顿时心里很是不快,更何况,在这场夺爱的战争中,她洛苓薇也是受害者。
“那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间都糊涂了!我不该冤枉你的!”万连城心情无比复杂,就算苓薇说得是真的,那为什么今天她会和郑予玄在一起,原以为离开临安他们便可以死生不复相见了,可是……
“宋羽偲今早来了陆家,说是帮我梳头,我得知她被万家撵出来了,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拒绝她,便答应了,谁知她借着添香的机会在檀香里面掺了迷魂香,我晕倒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苓薇想起今早的事情来,至于郑予玄为什么会在京城,她也不清楚。
“那郑予玄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容忍你肚子里的孩子,爱着你的一切,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对我,还是要对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念念不忘!”洛苓薇今日算是当众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这口气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咽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京城,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醒来他就已经在陆家了,我已经很尽力,很尽力地想要忘了他了!在你心里,我就有那么不堪吗?”苓薇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万连城为什么也会这样误解自己,因为误解,苓薇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苓薇,我问你,那你爱过我吗?在此,苍天为证,大地做媒,你现在愿意和我成亲吗?”万连城有些激动地拉着苓薇的手,紧紧贴在胸前,他感觉得到,眼前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看着万连城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苓薇不忍心说不,但是更不忍心骗他。
“苓薇,可以吗?答应我可以吗?”万连城依旧紧紧握着苓薇的手,苓薇感觉得到他手心的冷汗和那砰砰的心跳,因为苓薇知道,他此时就像一个小孩,他害怕听到那个“不”字。
从芙蓉镇开始,那温柔一吻,那些日子的悉心照顾,那些真情告白……苓薇也许也对他心动过吧,只是再想到这些以后,郑予玄的面孔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孩子是他的。
“宋羽偲比我更爱你!”苓薇长吸一口气。
万连城的手突然松开了,怔怔地看着苓薇,像是被雷惊了一般,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是你更爱郑予玄吧?”
“我不知道。”这是苓薇最诚实的回答,是的,他不知道,对郑予玄的思念是常在的,可是当这个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又犹豫了,苓薇觉得和郑予玄之间,早已经隔上了万水千山。
“你不愿意,我不强求,以后的路你自己做个选择吧!”万连城也稍稍平静了下来,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对啊,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选?苓薇一时茫然了,陆家不能回了?万家也不能留了?和郑予玄回江南?那是万万不可能了,昔日的那些恩怨到底还要消耗多少时光,才能一一化解?
“我不知道。”苓薇真的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了,如果今日不是宋羽偲闹这么一出,不是郑予玄突然出来,自己早已经是万连城的妻子了,也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痛苦的选择了……人活着,为什么就那么难?
“你如果没有地方可去,暂时留在万家吧,我不会逼你成亲的。”万连城看出了苓薇的为难,既然苓薇无意,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给你们惹了那么多麻烦,怎么还有脸待在万家,更何况无名无分……”
“名分我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你不要罢了……”万连城说着便离开了,留下苓薇一人独自在那里,静静思忖。
苓薇摸了摸已经微微凸出的小腹,为了这个孩子,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她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了?
“孩子啊孩子,你告诉娘亲到底该怎么做?你告诉娘亲……”苓薇真的累了,如果没有那些仇恨,如果没有那些误解,自己又怎么可能走得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