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说,无非也就是不希望我多想。
可有些事情一旦在心中扎了根生了芽,又怎么可能轻易拔除呢。
我转身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着鸟啼蝉鸣。
夏天快到了,空气中似乎都流通着热浪。
“麻烦帮我开个空调,谢谢。”
“哦哦,好的,我找一下空调遥控器。”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他们二人的窃窃私语。
滴——
空调传来的冷风让我在如此热的天气里,瞬间打了个寒颤。
真冷啊,可就算这样,也远不及心中的寒冷。
身旁有人坐下,我知道是顾北,所以没转头。
“他那边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并不是故意不来的。”
“嗯,我知道。”
“你紧张?”
“当然没有,不过就是一场手术,想当初……”
想当初被陆卿川控制着要摘除子宫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害怕。
不过都过去了。
“舒青,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闻言一愣,转头看向顾北,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心疼。
“顾北,你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啧,你瞎说,我哪里变了,你非要我天天怼你,你才开心不成?”
我撇撇嘴,这男人还真的是一点就着的性子。
干脆转回头不看他,静静的等待着手术的来临。
“舒青,我和你说个秘密吧。”
“嗯?”
“其实我之前,喜欢过一个女孩。”
他的这句话震惊到我了。
毕竟他和秦浩的事情,现在可是众人皆知。
“你可能会觉得很惊讶,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在我不久之前想通的,准确来说,也不是不久之前,大概是在离开京都之后吧。”
“你继续说,我倒是很好奇,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是听故事一定要有瓜子和饮料一样,我扯过枕头放在腿上,继续看着在天空飞来飞去成群结队的鸟儿,但也不耽误我侧耳倾听。
“这还应该感谢秦浩,刚离开的时候我有些失落,总觉得为了他远走并不是个最正确的决定,以后不能经常看到想看的人,却还是没反应过来原来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是很重要的位置了。”
“不过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就像是个蚂蚁爬在腿上,感受得轻微,直到那天,听说她在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来了m国,或许你不知道,这三年来,我就在h城,陆氏的分公司是我来打理的。”
他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听得模糊不清,可是前一句,却很清晰。
我心跳慢慢变快,总觉得身旁的这道视线太过于炙热。
“年少时的喜欢来得莫名其妙,在当时只是觉得欺负她很有趣,在知道她嫁人还是嫁给了我的好兄弟之后我,我突然有些恨他,可是起初却只是觉得她抢走了我的好兄弟,后来发现她过得并不好,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心疼,可更多的是生气,觉得她选择了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她活该。”
“等我后来发现这种种其实是可以被称之为喜欢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可这种感觉难以忘怀,我也没发现,若不是那天秦浩和我说,我可能一辈子都感觉不到。”
“所以,舒青。”
我转头看向他,那双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认真。
“我是喜欢过你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他咧嘴笑了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顾北的眼里很是坦荡,就是在诉说一段陈年往事,没有感情的波动。
他放下了,我心里的压力也就一瞬间烟消云散。
“你认真的?”
“啧。”他不满的看着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更喜欢的人,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感觉不到曾对你的是喜欢。”
“那你今天怎的就说出来了?”
依照我对顾北的了解,他之前一直都那么讨厌我,在发现曾经喜欢过我的时候,一定是想把这些话都打碎了全烂在肚子里面不说的。
“就是突然觉得现在的这个气氛挺好的,说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不然总觉得自己憋得难受。”
“说起来,我其实眼光也还行。”
嗯?
第一次听他要夸我。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刚才的认真一下子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你看啊,陆卿川,陆氏掌权人,陆子寒,那曾经也是喜欢过你,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严宫希,嗯……也是个厉害人物,还有秦浩,不过他和你注定无缘,最后……”
“怎么还有个最后?你不会想夸你吧。”
顾北摇摇头。
“我不用夸我自己,我本来就很厉害。”
我翻了个白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恋?”
“啧。”他非常不满的拍了一下我。
“嘶,疼!”
顾北是断掌,就算是平常打人不用力气,也是很疼的!
“让你非要和我抬杠,我是想说,舒青,你平常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其实严宫珩对你也不一样呢?”
听他提起这件事情,沃顿时间冷汗直流,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你可闭嘴吧,严宫珩对我不一样?他杀了我全家,又把我绑架,甚至还在我的身体安装监听器,如果这都能被称之为喜欢的话,我觉得你可以看看眼睛了。”
“我说真的,他是坏事做了不少,可是这么多年,从他手里有哪个能活得好好的,包括他亲弟弟严宫希,你真的觉得严宫希的失忆是意外?据我之前调查的来看,他应该是给严宫希注射了什么药物,才迫使他忘记了一切,可并不是什么意外。”
“反观你,之前被他抓走那么长时间,却是吃好喝好,除了身上的监听器,我问你,你有被他折磨吗?”
他的话让我沉思了下来。
如果这么看的话,好像真的没有,可是这也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对,你说这句话一点逻辑都没有,他不想折磨我,说不定就是怕我死了,到时候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