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自恋行不行?”
慕繁笙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呼吸间还能牵扯到腹部的疼痛。
她下意识伸手抚摸小腹,却被薄妄抓住了手腕。
慕繁笙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红了眼眶。
“你也舍不得孩子?”
薄妄语气低沉,听不出喜怒。
“嗯。”
慕繁笙难得坦诚,有些事情确实失去了以后才能明白其珍贵之处。
“孩子没事。”
薄妄突然笑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慕繁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了对方的套,伸手便要拍打薄妄的肩膀。
“你有病?”
慕繁笙气急败坏:“这种事情也能用来开玩笑吗?”
她发火之际,医生带着护士们鱼贯而入,几人围在慕繁笙的病床前问询她如今的情况。
直到确认慕繁笙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后,才叮嘱薄妄道:“记得,不要再让孕妇有过大的心里波动了,头胎的原因,并不算太稳固,这次险些流产,如果再不注意,后悔都没地方去后悔。”
“是,我明白。”
送走医护人员后,薄妄替慕繁笙掖好了被子。
慕繁笙没好气开口:“薄大少,醒来之后这么闲?不知道很多人盯着你的位置,正在虎视眈眈吗?”
“知道。”
薄妄垂眸看向慕繁笙的眼睛,认真道:“但无关痛痒,你比较重要。”
“你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薄妄从未被用这种词形容过,他简单回味了瞬慕繁笙的用词,笑道:“有可能。”
“不是在夸你。”
“无所谓。”
薄妄的大掌覆盖在慕繁笙的腹部,轻声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把它生下来吧?”
“你……”
慕繁笙欲言又止:“你不会真的对孩子这么有执念吧?”
如果说薄家曾经确实等着人去继承皇位,可如今慕繁笙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能让薄妄如此渴望一个孩子。
除非。
他是那种传统观念入脑的男人。
那慕繁笙心里只会想两个字。
快跑。
“别人的孩子我不要。”薄妄意识到慕繁笙在说什么,斩钉截铁道:“你的孩子,无论父亲是不是我,我都要?”
“滚。”
薄妄没由来被下了逐客令,表情逐渐凝固。
慕繁笙冷眼盯着对方。
这男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尤其是一见面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方面,他天赋异禀。
“我养得起孩子,也不需要给它找个爹,而且我提醒一下,我们两个并没有领结婚证,就算真的发生过关系,也是你情我愿,和平分手。”
不对。
她与薄妄甚至都称不上谈恋爱,两个人压根没有半点感情基础,更妄论分手。
“笙笙。”薄妄蹙眉:“如果今天的事情再发生怎么办,薄家的人不会像慕建设那样没有脑子。”
“如果你需要的是安全感,我们现在就能去领证结婚。”薄妄盯着慕繁笙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反正我们早就到了这一步,没必要玩你进我退的游戏。”
慕繁笙莫名吞了口口水。
她与薄妄意乱晴迷时的模样似乎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需要的是安全感吗?
恐怕不是。
她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却总归不相信爱情与男人能给自己带来好的结果。
心理负担使得慕繁笙总是望而却步。
可现今,有人告诉慕繁笙,不要逃避。
“我考虑一下。”
慕繁笙没有拒绝薄妄。
“这期间,你不要来打扰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嗯……”
薄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繁笙好奇道:“怎么了?”
“恐怕你不需要处理了。”薄妄将手机递给了慕繁笙,画面中慕建设与蒋月泉两个人被绑着手脚,正在拼了命地哀嚎。
而他们身后,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人,看模样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慕繁笙不解地看向薄妄。
对方弯唇解释道:“免得他们再来打扰你,我把他们送去远一点的地方度假了。”
“度假?”
谁家好人度假是绑着出去的。
薄妄明显话里有话,但慕繁笙却并不准备拆穿对方。
这样最好。
如果让她下手,大概还会看在周会的面子上狠不下心。
“你好好休息。”
薄妄起身,略微松了口气:“等你身体养好,我带你回去看爷爷,他老人家最近总是念叨你,还说你要是再不醒,就要把我赶出家门去。”
慕繁笙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嗯。”
病房中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最终还是简宁敲响了病房门,薄妄这才匆忙离开。
慕繁笙在医院中住了好几天,也终于明白薄妄口中好好休息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医院中的护士几乎全部都被薄妄买通,个个盯着自己,似乎是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周会也整日过来看着自己,慕繁笙虽然难得闲下来了,却总惦记着还未完成的任务。
无奈之下,她只能兵行险招。
“祖宗,下来吧,我在下面接应你,衣服都准备好了。”
病房外隐隐泛起光芒,慕繁笙小心翼翼地绑好安全绳,身手矫捷地从病房外落在地上。
她还没有站稳,就有几个训练有素的女人上前,拉好了围帘,手脚麻利地帮助慕繁笙换了一件精致的礼服。
黄姐在旁看得啧啧称奇,鼓掌道:“笙笙这张脸长得真是好看,今天晚上还不惊艳四座?”
“我又不是为了艳惊四座才去的。”慕繁笙摆摆手,坐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车上,探出头道:“你确定钱少今天会去?”
“当然,我的情报不会错。”黄姐自信道:“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一直跟着我的警察今天晚上也会去,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应付下。”
“嗯,我知道了。”
慕繁笙点头,又想起什么似地开口:“不过,他并不是针对你才来的,他也是为了查三年前的案子。”
“我知道。”
黄姐甩了甩自己的长发,一副飒爽模样,道:“我就是烦他死缠烂打,长了张渣男的脸。”
“黄姐,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是,不是,赶紧赶紧,一会儿太晚可就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