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说出五年这个数字之后,头一次听到别人是相信我的,”流云看着苏冷月,他以前也确实对人说过自己学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但是从前没有任何人相信过,直到今天在这里听到苏冷月的话,他才知道,其实世间真的有人相信他学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达到这种境界。
今天和苏冷月在一整天的,时间,其实从来都没有跟苏冷月讲过自己关于学情的任何东西,说的都是一些说有的没的,不过苏冷月自己当时也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是在耽误时间,反而好像很乐意说这些。
“流云先生琴技如此高超,居然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吗?”芙蓉虽然不相信,可是流云从闻名天下到现在确实就只有几年的时间,要是他学习琴已经有很多年了,那么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他只在这几年时间才出现,那说明很有可能真的就是这几年才开始学习弹琴的。
“确实。”
流云简单的肯定。
“不过,你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那说明你从小就有这个天赋啊,音感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与生俱来的,有的人一生努力,你未必能够有人家从小就有的天赋那一点优势,所以说很多人努力了一生,也还是没有站在别人出生就有的地方,这就是区别,我不是在否认努力的用处,而是认为,有的时候,天赋真的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流云先生这样,他就是有天赋,所以他仅仅只有五年的时间,就可以学会别人有可能花尽一生也没有办法学会的东西,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这个也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有时评价一件事也不能够太过片面。”
“姐姐看完对这些事情很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吗,”芙蓉这个时候插话,“说的就好像姐姐自己对于弹琴也这样,有研究一样,不知道这一整天的时间,姐姐都从流云先生这里学到了什么呢?”
既然一整天都和流云待在一起,那应该没有少学吧?
可是……
事实上却是这一天的时间之内,流云从来都没有提及过关于琴的任何东西,反而都是在说一些他自己以前的生活,所以现在芙蓉特意提起这个问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丢脸吗?
想看自己说不出来,然后窘迫的样子?
“关于琴这个东西,其实分了很多的种类,流云先生谈的这个古琴,只不过就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除了琴之外还有其他的种类的乐器,不过其他的种类呢,咱们今天就暂且不说,就先说说在秦这一类的,像流云先生谈的这种古琴就就属于弦琴,波动琴弦就可以使琴弦发出声音,而拨动琴弦的力度以及拨动琴弦时用的工具不同,都会使声音发生不一样的变化,还有就是,用工具在琴弦上方不断的摩擦,使琴弦发出振动,从而发出声音,比如二胡,还有就是用东西去打击琴弦,让琴弦发出声音,这种虽然也是用琴弦发出声音,但是方式不一样,他们已经形成了不一样的乐器,但是,我相信这当中最难的,最唯美的,应该还是先生谈的这种,因为,在这个时代,古琴多用手指拨弦,这不仅仅是对于自己的考验,同时也更加能够激发对于弹琴的理解,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流云先生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可以达到如此境界的原因吧。”
关于琴的分类这些说法确实是事实,毕竟自己来自于现代,见过比他们不知道多多少的乐器,这些东西都是确实存在的,所以不算是胡说八道,但至于后面那半段,那就是完全胡说的了。
但是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说,这一段确实也没有白说,原本以为以流云对于琴声的理解,他会非常赞同自己刚才所说的这一番话。
却没有想到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只见他转过头来一副完全否认的样子,随后继续说道,“苏姑娘想的太多了,流云并非在对弹琴这件世界上有什么天赋,从小,在下并不会弹琴,也对于这个东西没有什么理解,只不过,一定要说在下在弹琴这方面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天赋的话,那大概就是,在下从小就喜欢诗词歌赋,喜欢将诗词歌赋融入心情,在用不一样的东西将这个心情表达出来,也不知为何,偶然发现用琴声来表达心情是最贴近真实想法的也是可以让别人最直观的感觉到的,也是在弹琴的那一刻开始,才发现,有的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话,其实也是可以让别人听见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直接转过头去看这苏冷月。
他的这一番话原本小声的解释他为什么会弹琴,可是说着说着却越来越奇怪了。
旁边的人都没有听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不明白他的用意。
“弹琴不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心里想的东西吗。”
至少在音乐界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如果没有感情的话,那么别人也不会用心去对待,相反,任何一件事物如果赋予了感情的话,就会变得不一样。
流云的琴声之所以可以打动别人,就是因为他的琴声里面富有情感,可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就好像,是因为他先有了那种想要表达出来的事情,然后才开始弹琴的一样……
顺序怎么反过来了,难道不是先弹琴,然后才想起了自己心里要表达什么,然后再用琴声表达出来吗?
“不是的,若非心里有要表达的东西,为什么要去弹琴?”
流云否认了苏冷月的话。
说到这里,苏冷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一定是有了那种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的事情,所以才会弹琴,所以说,他最初弹琴又是为了把这些事情告诉谁呢?
虽然自己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但突然之间对于这个事却有了兴趣。
而贺凌云,整个过程都在注意她。
直到芙蓉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