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还不快开门!”
穆德胜训斥道。
门卫畏畏缩缩的赶紧开门。
穆德胜将食盒放下,蹲在罗长青面前。
一样一样的从食盒里拿东西,笑眯眯说道。
“罗大人,饿了吧,老奴来给您送些吃的,您快趁热吃。”
阴暗的牢房里,罗长青缓缓开口道。
“穆公公,你怎么来了?”
“老奴是受皇们子所托,来看看罗大人。”
“公主她,没事吧?”
“公主已经送回寝宫,太医早就等在披香殿。”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此话,罗长青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宫里大把的御医,栎阳只是昏迷,应该会没事。
但是这煤矿坍塌之事还没解决。
关在这我也没法查啊。
不行,不行。
“穆公公,我……”
还不等罗长青说完,穆德胜打断他。
“罗大人,你慢慢吃。”
“有些事,您可得好好想想,切不可意气用事!”
“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转身就走。
唉,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怎么就这么走了。
不能意气用事?
这是啥意思?
算了。
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
这么折腾了一天,还是先吃饭。
小崽们还挺有良心。
朝阳宫。
“穆公公也没传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样了?”
一众皇子愁眉苦脸的聚在一起。
“大哥,你可有什么办法?”
被众人盯着的扶苏,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父皇正在气头上,咱们要是现在去求情,难保父皇不会直接杀了老师。”
“老师都被关押到咸阳狱了,这时候绝不能冒险行事。”
“你们别自己瞎做主,想做什么咱们大家一起商量。”
“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大家都先回去想想办法。”
“知道了。”
众人点点头,各自回宫去了。
扶苏看着离去的众人。
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进了咸阳狱,就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穆公公说到底还是父皇的人。
这会儿也没传回来什么消息。
脚尖一转,已经换了方向。
刚到咸阳狱门口,就被侍卫抬手拦住。
“怎么,本世子也不认得了?”
侍卫一脸为难,恭敬道。
“世子,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世子就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还不滚开?!”
侍卫见此,只好让开。
动作麻利的打开大门。
心中吐槽道。
我就一个小侍卫,天天为难我干啥。
这个罗长青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先是穆公公,现在是扶苏世子。
扶苏一踏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掩住口鼻,径直往里走去。
站在牢房门口,就看到躺着的罗长青。
焦急的问道。
“老师,你怎么样了?”
罗长青听到声音,一抬头惊讶道。
“扶苏?你怎么来了?”
“老师无事。”
“其他人可还好。”
“我们都好。”
罗长青点点头。
扶苏来了,也算有个可用之人。
看了看左右,轻声道。
“扶苏,你且侧耳过来,老师有话和你说。”
“煤炭坍塌之事,必定是有人所为。”
“你去老师家里,帮老师看看家里人,给他们报一声平安。”
说到此处,罗长青示意扶苏伸出手,在其手中写了个白字。
扶苏眼神会意,点点头,嘴上回应道。
“学生知道了,老师你先安心待在此处,学生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的。”
“不急,不急。”
罗长青安逸得坐在草席上。
脸上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
“扶苏,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别担心,为师在这好着呢。”
说完,罗长青摆摆手,示意扶苏赶紧走。
“老师,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您的。”
临走,扶苏回头看了一眼罗长青。
罗长青又躺在了草席上。
也不知道扶苏看明白我的眼神儿没。
可千万别会错意。
不过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等了。
罗长青闭上眼睛,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
出了牢房,扶苏收拾一番,就往罗长青的小宅子而去。
此时,荆木清和福叔在院中来回踱步。
脸上满是焦急。
白升和白洛站在院门口。
面色冷峻,一眼不发。
白升和白洛虽说之前是暗龙卫。
但是有些事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打听到的。
现在也只知道大人被带回皇宫关押了起来。
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煤炭坍塌之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自己大人是煤矿主事。
此事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
突然。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
白升和白洛一脸警觉。
手紧紧握住剑把。
荆木清和福叔立马跑到门口。
耳朵贴近门边道。
“谁啊?”
“我是扶苏,是老师让我来的。”
四人一听来人,赶紧开门。
“世子快请进。”
将门关好。
扶苏刚走进院门,拐角处一个人影闪过,悄然离去。
四人走到前厅。
扶苏坐在首位道。
“我是来给你们报平安的,老师一切都好,你们不必担心,平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是。”
扶苏嘴里说着报平安的话,手里塞给白升一张纸。
眼神示意其打开。
白升快速看完,就立刻将其销毁。
点头表示明白。
话说的差不多。
扶苏就起身告辞。
送走扶苏,四人又回到大厅。
白升看着福叔和荆木清。
手沾着茶杯里的水。
在桌子上写下。
“今晚,夜探咸阳狱。”
嘴里安抚说道。
“既然大人都说一切安好,咱们就不必担心。”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就安心等着大人回来。”
李府。
李斯拿着茶盖轻轻拨着茶盏里的茶叶。
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一旁是一脸凝重的严城。
“大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少顷,李斯浅呷了一口香茶,眼球微微一动,看向严城语气淡淡道。
“你说,皇上今天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这个罗长青来了以后,皇上的行事是越来越难猜了。”
严城心中有些鄙夷,高位待的太久,真是越来越谨小慎微了。
虽说谨小慎微没错,但是要想做成大事,这么畏手畏脚的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