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陈胜带回了好消息。
铁矿已经夺回。
这可是近几天听到最大的好消息。
铁矿开采需要人,铁矿石的处理炼制也需要人。
这样就能疏散聚集的灾民。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到时候都管饭,肯定很多人会去。
收缴那么多贪腐的银子,再加上还回来的粮食。
这样灾民就能解决一大半。
“白升,城外的灾民的卫生条件太差了。”
“你在城里改造个地方,雇上一些人,把那些人都洗干净,每人再发一套新衣服。”
“各种花费都记好账。”
白升拿着个小本本一笔笔都记下。
有些犹豫的问道。
“大人,这些钱算谁出?”
“当然是记在官府的账上!”
“这是发展琅琊经济的必要支出,当然得官府出钱。”
“你只管去做就行。”
“还有,一会儿我派人把琅琊的舆图给你送过去,你对照着城中各条路,把重要的部分都划分出来,标记在舆图上。”
“还有琅琊有水的地方也全部标注清楚。”
“过些日子全部都用的上。”
白升拿笔不断记着,记录完,忍不住抬头问道。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罗长青叹了口气。
“当然是搞建设了,把人都用起来。”
“等咱们的铁厂开起来,到时候琅琊将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琅琊!”
白升听着云里雾里。
建设?!
铁厂?!
大人好像总是干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现在不是要赈灾嘛,缺钱缺粮的,还怎么搞其他的事。
对于这些事,罗长青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当下搞其他的,也不会有人支持。
谁会愿意拿自己的钱去给灾民盖房子,免费管饭。
想要从别人口袋掏钱,却没有收益,肯定不会有人愿意做。
这铁厂那就不一样了。
要是搞起来,那整个琅琊,甚至整个秦朝,都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还有再去城外,搭建一些简易学堂,招收十五岁以下的,一天管两顿饭,派发统一的学生服给他们。”
“大人,此举有些不妥!”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
“无碍,这些事你先去吧,有什么事,有我呢!”
两天的时间,罗长青安排需要马上投入的一些事项。
并且也向全郡宣布了,今日要问斩郡守谢兆丰。
此时,城墙上。
谢兆丰和侍御史等人披头散发,身上带着枷锁被押着跪在垛口上。
罗长青手持尚方宝剑,站在那些人旁边,向下张望着。
城内的不少百姓也跑出来看热闹。
罗长青就是要把事情搞大,百姓的力量才是最有用的保命法宝。
况且这些人本就该杀,到时候还怕堵不住那些言官的嘴。
聚集的人群众多,罗长青也怕出踩踏事故。
命令官兵做好防卫。
罗长青脚边的侍御史疯狂的叫嚣着。
“罗长青,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不能就这样杀了我!”
罗长青缓缓从腰间抽出尚方宝剑,拿着一块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剑锋。
还没杀过人呢!
自己之前也算是根正苗红的新青年。
握着剑柄的手,因为有些紧张,青筋突起明显。
就这么死在他手里,也算他赚了。
不然押到咸阳,暗龙卫的手法,那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着侍御史的喊叫声。
罗长青掏了掏耳朵,严肃道。
“不要再叫了,皇上赐本官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杀你不必上报!”
旁边的谢兆丰像是认命了一般,跪在那毫无生气。
罗长青没有再理会侍御史的喊叫。
继续说道。
“如今灾情情况还很严峻,时间紧迫,今日可以在此公开处决你们二人,那本官就是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杀了你们二人,一则可以震慑其他官员,二则可以稳定民心。”
“你们应该庆幸,临死还能有这么大的用处。”
说罢,看向城墙下。
此刻的城墙下,人头攒动,众人都仰头看向城头。
有人能当众砍郡守的头,估计这辈子也就能见这一次。
这样的事情必须来凑个热闹!
罗长青撩起官服下摆,掖在腰间。
露出里面有破旧的裤子。
谢兆丰侧目看去,眼睛瞬间瞪大。
这个天杀的罗长青!
居然比我还能装!
在百姓面前穿破裤子!
接着,就听见罗长青高声道。
“诸位父老乡亲们!本官是当朝太师罗长青,皇上特派来此赈灾!”
“此二人,乃是琅琊郡守,和侍御史,罪大恶极!”
“琅琊粮价居高不下!城外百姓流离失所,灾民明天喝着犹如白水的稀粥!白骨遍地,民怨四起,皆是此二人作恶所为!”
“当今圣上,心系百姓!在咸阳也是每日忧心琅琊的灾情,吃不下睡不好!”
“所以,特命地方粮仓开仓赈灾,平稳琅琊粮价,就连远在咸阳的百姓与大臣们也是倾尽全力,为灾民筹粮!”
“可是,此二人竟然不顾百姓生死,对赈灾粮起了歹心,以次充好,倒卖官粮,涉案数额巨大让人瞠目!”
“数万石的粮食,原本是要供给琅琊百姓的,却全部进了这两人的口袋,肥了他们的肚子。”
“如今,你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有些人被饿死在城外,这两人却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城下的百姓,群情激愤,震天的呼声响起,久久回荡!
以前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灾情严重。
不止是灾民,就连城内的百姓,对于高粮价也是有着切身体会到。
对于城外的这些灾民,现在这个时候动他们的口粮,那和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刚才还冲着罗长青嘶吼的侍御史,听到城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脸色惨白低垂着头。
再不敢多说喊一声。
呆愣楞的看着自己眼下的城墙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