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大牢内。
那些狗东西的头套都被一一摘下。
其中有几个身子弱的,在马车上被颠得晕过去了。
至于受伤最严重的刘峰和谢兆丰,那自然不用再说。
早在还没下楼梯之时,就因为剧痛晕了过去。
罗长青巡视着地上的人。
与脑海中的记忆的人一一对号入座。
虽然心中恨不得把这群渣滓全宰了,但是有几个也不能轻易就弄死。
比如那两个粮商。
这两家在琅琊郡是有名的大家族,涉及产业众多。
如果自己就这么把他们弄死了,要是其他商人因此忌惮,以后的生意就难做了。
至于那些小官,还不知道参与有多少。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手里还把握着他们的证据,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若是下手太狠,这不清白的人估计整个郡守府都是。
到时候人心惶惶,赈灾之事就无人可用了。
这么一算,能杀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过,谢兆丰必须死!
罗长青随便走到一人面前,取出他口中的布团。
那人立刻惊慌失措道。
“罗大人!下官也是被逼的,你有什么想问的,下官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罗长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脸。
“本官给你一次机会,所犯罪证一一说来。”
“本官不着急,慢慢说。”
那人咽了咽口水。
“小人名叫黄兴,吏房的书吏,小人还有一言。”
“说。”
“我要是全都说,大人能否留我一条小命?”
“那就看你说的东西值不值你的命了!”
黄兴脑海中不断做着思想斗争。
少顷,他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我都说,我都说,只求大人饶了我的家人。”
身旁几人听到黄兴的话,眼里流露出了绝望。
罗长青见状立刻起身,高声道。
“白升!尚方宝剑!”
白升取来尚方宝剑。
罗长青举着尚方宝剑,高声道。
“本官身负皇命而来!吾皇圣明,早有先见之明,所以许本官先斩后奏之权。”
“如今琅琊贪腐一案,罪首即将伏诛,本官只诛首恶!其余等人,若是全力配合本官行事,本官许诺,绝不伤及性命,若是有立功者,还可保留原职!”
“本官在此以尚方宝剑发誓,若不能信守承诺,当天打雷劈!”
罗长青话音一落。
整个牢房寂静无声。
地上被押着的人都惊呆了!
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几分。
拿尚方宝剑发誓,那就是对着皇上说的,威慑力堪比诛九族!
而且在场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也堵不住大家的嘴。
看来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一瞬间,众人心中的防备卸下去大半。
罗长青见状开口道。
“白升,准备好记录,说完让他们签字画押!”
“现在从黄兴开始,一个一个来,都想好了再说,待本官审理完谢兆丰,自会放你们回去。”
说完罗长青转身离开。
账本虽然是最好的证据。
但是账本却没有关于谢兆丰挖矿的记录。
看来关于此事谢兆丰不相信任何人。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这些人里有人知道些什么。
供词里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见这群人如此快服软,罗长青起身到了关押谢兆丰的牢房。
谢兆丰受伤严重。
罗长青怕他那副干瘦的身子撑不过去死了,还找了大夫看了看。
进入牢房,谢兆丰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精神异常萎靡。
看见罗长青出现,谢兆丰立刻瞪大眼睛,怒目而视道。
“狗贼!你不得好死!”
“本郡守是如何对你的!你竟然想谋害本官!”
罗长青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谢兆丰。
“外面的那些人都招了,已经签字画押,谢大人有什么想说,现在赶紧说吧。”
“本官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你最好赶紧老实的说了。”
“本官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看在你这段日子对本官的照顾,本官给你留全尸!”
谢兆丰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罗长青。
“就凭你!就凭你一个霍乱朝廷的奸猾之人也敢杀我!”
“你有何证据,未经皇上过问,你有什么资格杀我!”
罗长青继续笑道。
“实证?”
“粮仓里的米就是证据!”
“你下面的那些人的口供!”
“皇上过问?本官想杀你,不必过问皇上!”
说完罗长青拔出了尚方宝剑!
“你可识得此剑?”
谢兆丰看着宝剑,叫喊声戛然而止。
眼睛紧紧盯着罗长青手中的剑,口中喃喃道。
“这是……”
谢兆丰冷笑道。
“那些东西算什么证据,没有实证,你要在此杀了我,那就是滥杀无辜。”
罗长青从怀中掏出账本扔在地上。
谢兆丰看向摊开的那一页。
眼睛惊恐的看向罗长青。
“你这个小人,居然阴我,之前的伪装都是假的!”
谢兆丰双目血红,原本虚弱的身体,瞬间迸发出一股力量。
撑起上半身,用尽全力扑向罗长青。
奈何早先失血过多,只堪堪倒在了罗长青的脚边。
罗长青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
安静的看着他道。
“草菅人命,贩卖官粮,发国难财,哪一项不是诛你九族的罪名!”
“不过呢,本官是个好人,罪不及家人,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本官的问话,本官愿意给你家人一线生机!”
谢兆丰冒着虚汗趴在地上。
一脸惨白,低着头保持沉默。
罗长青自顾自的说道。
“你要是自己主动认罪,说不定还能有保全你家人的机会。”
“若是嘴硬,这些证据我呈送到皇上面前,你家人什么下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考虑的如何?”
谢兆丰喘着粗气。
“罗长青,你好狠毒!”
“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见他服软,罗长青坐直身子,严肃道。
“按照你在玲珑阁所说,你跟商人勾结一共卖了近五万石粮食,可依照如今的市价,最多也就在十万两左右。”
“当然了现在是特殊时期,粮价过高,那五万石你卖的早,就算你获利八万两。”
“本官要十万两,你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
“光靠这卖粮食,你出了十万两,还亏着呢,难道你谢大人能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