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你怎么来了？”
顾南枝有些诧异，叶瑾手头应该没有多少钱，很有可能是带着孩子走到安县来的。
有种糟糠之妻赶赴千里，过来寻找负心人的错觉。
叶瑾眸色淡淡，“明明担心你，非要跟过来看看。”
可惜叶明明现在年龄还小，不懂得配合叶瑾，只会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爹爹，不是你非要——”
说到关键时候，叶瑾手疾眼快地捂住叶明明的嘴，扶着小孩的肩膀站起身。
“我帮你收拾，男人总归力气大一些。”
叶瑾说一句话摇晃一下，顾南枝都害怕他干活的时候随时晕厥过去。
“明明帮我摆桌椅就成，你去隔壁街樵夫那买一担柴火。”
“好。”
顾南枝给他六文钱，一担柴火只要五文钱，叶瑾疑惑地看了顾南枝一眼。
“男人身上总要有银钱傍身的，说出去才不会被人家笑话。”
叶瑾：……
那谁家男人傍身的银钱才一文钱？找人跑腿买东西都给的比这还多吧。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向街上走去。
路过郭强摊位的时候，郭强瞥了叶瑾一眼，‘啧’了一声。
之前从顾南枝那吃了大亏，他们家被这条街上的商户笑话了许久，他都没有脸面继续出摊了。
顾南枝才不管郭强那些弯弯绕绕，她认命地开始炸河鲜，煮蔬菜泥鳅汤和丸子。
自助摊位的菜色越来越多，顾南枝弯腰将背篓里的木盆拿出来开始和面。
和一般的死面不同，顾南枝手下的面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松软漂亮，不像面团，更像是棉花。
手指灵巧地将面啾擀圆，在里面包上一坨暗红色的红、豆沙，包包子一样收口，又在案板上擀成圆形。
面皮上隐隐透出里面馅料的颜色，瞧着精致漂亮。
一个个小巧可爱的红、豆面的糕点便成了形状，放在刚买的篦子上，接着汤锅的热气开始蒸面点。
一股甜甜味儿瞬间弥漫在街上，不少人停下脚步，寻找味道的来源。
就连沉默的叶瑾都抬起头，看向顾南枝。
“掌柜的，你这饼怎么卖？”
有过来赶集的人凑过来，眼巴巴盯着锅。
“五文钱。”
“这么贵！”她惊呼了一声，“五文钱都够买三个鸡蛋，两个大馒头的了，巴掌大的小饼就五文钱。”
她家孩子可怜巴巴看着篦子，也不说话，就乖乖地咽口水。
“婶子，瞧见那碗了没？拿着碗在我面前的簸箕中随便夹，只要碗能装得下就成，一碗十文钱，还能带走。”
女人有些犹豫，十文钱不是小数目，但顾南枝摊位上的菜色都是油水。
她犹豫着，顾南枝也不催促，她从篦子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糕点递给叶瑾，“尝尝。”
又给了叶明明一个，叶明明从没嗅到过这么香甜的味道，简直比面点摊子上买到的都香甜。
她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缺了一颗门牙的叶明明在糕点上咬出一个不规律的牙印。
刚出锅的糕点热气腾腾，烫得她哈赤哈赤地直喘气。
“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