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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浴血鏖战第九十三章
“我们刚刚不是砍下了他的头颅吗?他怎么没死!?”黑影消失瞬间,清和失声喊道。
“看来那个黑影不是他的本体...不过我们砍下了黑影的头颅,肯定也给它造成了重创,不然它现在就该趁机偷袭我们了。”边烨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缓缓说道。
柏川:“他口中的逢魔山...是什么地方?”
边烨摇摇头:“我脑内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资料,看来得回宗门问问,不过在那之前...”他转头看向一边的钟可,“得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善。”
最后,几人答应了钟可帮他寻找钟衡,前提是他们要先去镇内交付A级委托。
同钟可交涉完后已近清晨,几人回到军营中,却得到了意料不到的消息。
——仵作死了。
那个白天接待过他们的老仵作,此刻正平躺在停尸帐内,全身发白肿胀,面容扭曲惊恐,几道可怖的撕裂伤贯穿全身。
“死亡时间...至少在一周以上。”柏川皱着眉开口。
一周...也就是说,昨天接待他们的那个“仵作”,早就已经死了。清和吓得面色发白。
边烨将手覆于尸体上方,感受着伤口处的灵力:“这些灵力与那只妖物相同,看来他是通过伪装成仵作,隐藏在军中,从而在夜里实现暗杀。”
不幸中的万幸,除了仵作之外,今夜没有再出现其他牺牲士兵,大概是因为那只妖物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
同军中负责人简单交代过几句后,几人便准备启程回到枫桥镇。
“你们一定要保重啊!钟可,记得好好吃饭!”临别前,接待过他们的大汉在军营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挥手喊道。
钟可一言难尽地点点头,随即转身跟上边烨三人。
“我们先去交付委托,然后去钟家拿报酬。”边烨说道。
“钟家?调查士兵死亡的委托...是钟老爷子发布的?”钟可颇为意外,“那个老家伙抠门得很,不像是这么多管闲事的样子。”
柏川:“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毕竟他知道钟衡在军中,因为担心儿子安危,所以重金发布了这个委托。”
钟可努努嘴:“切,这个时候才来关心主人吗,之前...”他嗫嚅着,没再说下去。
来到委托点时,先前嘲讽过他们的青华派弟子恰巧也在。见他们几人没到一天便回来,他扬起嘴角,讥讽的话正要从口中冒出,却见边烨将羊皮卷拍在桌上。
边烨:“我们来交任务,士兵死亡的事情,我们调查清楚了。”
那名青华派弟子顿时张大了眼,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当真!?快快,快告诉我,军中的具体情况!”就在这时,房内走出一位老人,急匆匆地抓着边烨询问。
那是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头发花白,走起路来却十分有精神。此刻,他正紧紧握着边烨的双手,神色焦急。
“钟老爷子,这三位只是我们外门的筑基期弟子,几乎不可能完成A级委托,您最好还是问清楚,我只怕是来骗酬金的!”那名青华派弟子连忙出声。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钟老爷子,还好,自己先前已经让钟可变回原形,藏在自己身后的背包中了。
“久闻钟老爷大名,关于士兵死亡这件事,我们已经彻底解决了,至于所谓的‘骗取酬金’...”边烨淡淡扫了那位弟子一眼,看得后者一个哆嗦。
“相信钟老爷看完记录仪后,自会有自己的判断。”说着,边烨从兜中拿出一块小巧灵石。
这是高级委托特有的记录仪,只要向其中注入灵力,就能再现之前记录的画面。
随着灵力注入,记录仪周身散发出蓝色荧光,随即在众人面前缓缓生成画面。
当然,这些画面是经过剪辑的。边烨将钟可的那部分画面删去,只保留了在军中探查情况,和在河边同黑影激战的片段。
“那道黑影虽然逃匿,但已经被我们重创,过段时间我们青华派会有专人前去追击,想必那只妖物不会再靠近枫桥镇。”待画面播放完毕,边烨出声补充。
“好,好啊...这样一来,我儿子也安全了吧。”钟老爷眼中泛着泪花,缓缓点头。
柏川:“您是因为儿子才发布的这个委托?”
说到这里,钟老爷气不打一处来:“我家那个小儿子,跟我吵了一架之后便离家出走,亏我到处打听,才知道这小子跑到前线参军去了!”
他跺了跺脚:“你说这小子,身子骨又弱,胆子又小,跑到前线去能闯出什么名堂!不被别人一炮轰死我就烧高香了!”
话音刚落,边烨便感觉身后的背包动了一下,于是他连忙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年轻人总是希望建功立业的,这不正代表他有上进的心思吗?”
“哼!上进,早几年,他大哥接手我的商铺时,他去干嘛了?花天酒地,跟他那个姓王的酒肉朋友寻花问柳!”说到这里,钟老爷叹了口气,“其实我对他没什么奢求,就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辈子,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得了!他也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
这回,边烨身后的背包安静了下来。
边烨挑了挑眉,看样子,钟老爷子口中的小儿子,跟钟可眼中的钟衡,差得可不是一点点。
在钟可眼中,自己的主人是个对它无微不至,善良上进的少爷,而在钟老爷子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是个纨绔子弟。
不过,边烨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割裂。
“想必,钟少爷正是因为您对他没有要求,才觉得自己没有被您重视,从而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吧?”他缓缓出声。
钟老爷子一愣:“这...哎,其实那小子离家出走前,他跟我大吵了一架,那时他也是这样说的。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这么多年来都想错了。”
“我看似没有约束他,实际上,只是以让他自由成长作为借口,逃避自己在教育中的缺席罢了...”他长叹一声,没有注意到,在说出这番话后,柏川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
边烨在柏川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慰。
“仔细想想,我那天跟他说的话也实在过分。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到那时,我一定会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钟老爷子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絮絮叨叨地耽误了你们这么多时间。人老了,难免多愁善感。我今早起来时,心脏跳得慌,还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于是急急忙忙地跑来委托点等消息。”
“不过现在看来,等来的是个好消息啊!”他笑着从兜了摸出一张纸票,在上边签了几个字,递到边烨手中,“这是答应要给你们的报酬,我跟钱庄那边打过招呼,你们直接报我的名字,到时候掌柜会给你们拿钱。”
边烨笑着收下。
去钱庄换完银两后,清和掂量着鼓鼓囊囊的钱包,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这下,我们吃穿不愁啦!”
“任务也交付完了,跟王决也交代过了,那现在你们该去找钟衡了吧?”猫咪形态的钟可从背包中钻出,没好气地说道。
清和:“我们还没问你,你之前说你主人是个认真上进的三好青年,怎么我听钟老爷子的话,倒像是个纨绔子弟?”
“我承认,我主人是比较爱喝酒打牌,也经常在家里招待那些酒肉朋友...”看到清和露出‘果然如此’的嫌弃表情之后,钟可连忙说道,“但那不都是因为钟老爷子不重视我主人!每次有什么事情,那个老头只会让钟家大哥去做,对我主人,就只会数落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况且,我主人平日里对我是一等一的好,从猫粮到猫窝,全都用的最上等的物件,这么好的主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钟可一边说一边摇着尾巴,看起来颇为骄傲。
柏川:“你能变化成人这件事,你主人知道吗?”
“我主人捡到我时,我被妖物偷袭,只能以猫的形态在街头苟延残喘。但后来...”
清和:“后来,猫粮太香,猫窝太暖,你就真香了?”
钟可有些不好意思:“差不多吧...我就是担心主人知道我是猫妖后,会因为害怕妖怪不要我,就一直以猫的形态示人。”
边烨:“既然这样,为什么钟衡离家出走之前,要把你送到王决那里?把你留在钟家不是会更安心吗?”
“钟老爷子之前责骂主人时,一直说他只会干不正经的事情,‘整天逗你那个猫一玩就是一整天’什么的...所以主人才会觉得,老爷子不喜欢我,害怕他走后老爷子会苛待我,所以才把我送出钟家吧。”
“不过,其实老爷子只是表面上这样说,私底下还时不时投喂我水果,还会把脸埋在我毛里吸气...”说到这里,钟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嫌弃。
“还是主人对我最好!我记得啊,有一次我故意爬上房梁,主人以为我下不来,在下边干着急了好半天...”
钟可絮絮叨叨地说着跟钟衡相处的往事,时不时还翘着尾巴笑出声来,看起来像一只被爱包围的小猫。
“记得吗?有一次你爬上房梁,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能自己下来,但是我还是在下面陪你玩了大半天...哈哈,究竟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只性子恶劣的小猫吧。”钟衡提着毛笔,在纸上慢慢写着。
他想了许久,将纸张铺在腿上,背后靠坐着染血的山丘,再度提笔:“你这般性子,若是被别人收养了,怕是都要叫苦连天。把你交给王决照顾,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想来,怕你受了委屈。”
这一句还没说完,一旁的士兵便急急忙忙地喊道:“队长,不好了!荆南军又打过来了!”
钟衡:“什么?他们半个时辰前不是才退兵,怎么会这么快就重振旗鼓!?”
“不知道啊!但是那些士兵诡异得很!明明身上带着那么多伤,却还能往前冲,跟不要命似的!”小兵嘴角颤抖地说着,仿佛刚才看见了极恐怖的事物。
钟衡皱了皱眉头,将手中未写完的家书塞入信封,夹在盔甲中,随即拿起武器匆匆向外头跑去。
“我们是最后一道防线,吩咐下去,所有士兵,绝不可后退!就算死,也得给我守住阵地!”他语气坚定有力,仿佛千钧之重,听得小兵心神一震。
“是!”小兵眼中一亮,行了个礼,随即跑向号角处。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钟衡的手正在轻微颤抖。
这一个月来,荆南军势如破竹,接连击破几座阵地。跟他们交战过的将军,无人不会谈到他们那诡异可怕的士兵。
他们仿佛没有痛觉,即使腹部被刀刃贯穿,只要一息尚存,就还会爬起战斗——仿佛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
想到这里,钟衡咬了咬牙。即便事先料到对方会卷土重来,但他绝没想到,这波攻势会来得这样快...
他骑上马背,死死握着手中长枪,脑中思绪纷飞。
倘若,他死在这场战役之中...他的小猫该怎么办?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会不会想他?
没想到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闯出一番名堂,结果到头来,也只混到个小队队长,还是老爷子跟朋友打过招呼后的安排...如果就这样死了,可真太窝囊了。
钟衡轻笑一声,接着举起长枪,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在白马掠过敌方士兵的一瞬,他猛地朝前刺出一枪,将那人的头颅斩下。
——尽管如此,他也会奋战到最后一刻。
一个又一个士兵朝他涌来,犹如可怖的凶兽,可奇异的,一向胆小的他此时却没有感到丝毫畏惧。此刻,他的心中异常平静,仿佛全部的精力都凝聚到了那柄长枪之上。
士兵们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被放慢了数倍,他专注观察着,冷静地向前刺出一枪又一枪。
终于,他的手臂再也挥舞不动,视线被鲜血糊住。在他倒下之前,身下的白马却先跪到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钟衡看着身下精疲力尽的白马,沾满血污的手缓缓抚过:“辛苦了,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了。”
他再度抬起长枪,凭借着肌肉记忆同身前士兵展开搏动。
就在这时,他的胸膛忽然一阵剧痛。手中长枪脱落,钟衡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去,看到自己的胸前,一根箭矢直直地插入了心脏位置。
——箭矢划破长空,射入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