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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记忆苏醒第六十九章
白天跟柏川作了那个约定后,边烨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他总想着,在那个男孩眼里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呢?他跟自己做的约定...
边烨抬起自己的小拇指,放在月光下照了又照,接着将手缩进被窝里,像是在冬天捂住了心爱的热水袋那般。
去更远的世界吗...边烨看向窗外,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虽然他很想履行这个约定,但是,他果然还是更想靠自己走出去。
——自己走出去看到的世界,一定会更加精彩。
边烨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虽然不能接受柏川的好意,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明天,就告诉那个男孩自己的汉名。
明天...真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边烨本是这样想的,然而他在约定地点坐了一早上,也没有见到柏川的人影。
“是有什么事吗...”边烨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平时柏川总是来得很早,和他玩到很晚才回家,仿佛有挥洒不完的精力。但今天他却迟迟没有出现,边烨等到腿脚发酸,便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顺着声音看去,边烨看到了柏川的父亲。
那个设计师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随和淡然,他焦急地同村长说着什么,村长便急匆匆地叫上了村里的几个青壮年,往另一个方向赶去。
柏川的父亲看起来很着急,边烨便没有去打扰他,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
说起来,他父亲建的那座图书馆完工了,柏川还说今天要带着他参观来着。
既然柏川没来,边烨便自己踏上了前往图书馆的路。
这栋建筑说是图书馆,其实更像是孩子们的活动场所。从几岁的幼儿到高中生,村子里还在上学的孩子基本都到这来参观了。有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读书,有的则在休息区跟其他孩子聊天。
边烨扫了一眼书架,有童趣绘本,也有他一直很想读的世界名著。除此之外,图书馆的外观和内设都做得很舒服,边烨看完一圈,不禁对柏川的父亲更敬佩了。
几乎靠自己一个人建成了这座图书馆,还愿意捐赠资金帮助,他的父亲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样想着,边烨凑近了图书馆门前的石碑,想看看柏川父亲的名字。
只见那漆黑的石碑上最底部,篆刻着三个小字——“柏飞月”
刹那间,边烨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他头痛欲裂,捂住脑袋蹲在地上。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恍惚之间,他好像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没有见到柏川,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度过一天,却只等来了他们一家已经离开的消息。
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任何告别。
或许那个约定只是个玩笑话——边烨曾经这么想,但当那个资助他上学的叔叔,他母亲的远房亲戚接走他时,边烨忽然释然了。
也许,那个男孩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突然离开,但无论真相如何,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
再之后,那个山村里的小孩拼了命地读书,闲暇之余,他就偷偷溜到那个图书馆,靠在床边看书。
幸运地是,他有学习的天分,也足够努力。高考结束,放下笔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边烨就想好了自己要填报的大学。
那所大学,就在男孩提到的那个城市。更重要的是,那里的建筑专业是全国顶尖。
二十五岁时,他站在城市的高楼下,仰足了脖子向上望,终于看到了男孩当年看到的天空。
“原来是这样的景象...”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和我注视着同一片天空呢。
他收回目光,踏入工作室大楼。
后来,他进入了一个名叫“第九艺术”的游戏,认识了一开始脸臭脾气暴躁,后来与他配合默契的队友。他们通关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如今来到了这里。
对了...边烨终于想起来了,他们现在正在游戏世界里完成任务目标,找到幻影草。
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只是幻影草制造出来的幻觉。
但也多亏了这个幻境,边烨终于可以确定,小时候那个被他遗忘了名字的小男孩,就是自己的队友柏川。
边烨从石碑上抬起头,抬腿跑向村落内——这一次,他一定要见到柏川。
既然能够确定柏川突然离开是因为意外情况,那么柏飞月如此焦急,肯定与柏川的事情有关。
按照记忆中柏飞月和村长离开的方向,边烨快步追了上去,果然见到他们一行人在树林中争论。
“到底是不是这条路?你再好好想想,我儿子现在随时可能有危险!”柏飞月握着村长的肩膀摇晃,大声质问。
“这...我记得这个废弃仓库是在这个方向啊!”村长挠挠头,指着另一条路:“欸,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走这条路试试。”
“你确不确定是这条路?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晚一分钟,我儿子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柏飞月还想喊什么,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拉了拉,回头看去,一个矮小的孩子抓着他的衣服,神情严肃地盯着他。
“我知道前往仓库的路,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拍拍手掌:“对咯,格桑他母亲以前在仓库那块办公,他应该知道路!”
柏飞月没多犹豫:“那好,你快点带路,我儿子的智能手表显示他走到了未知区域,而且目前陷入了昏迷,必须尽快找到他!”
边烨点点头,领着众人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条小路上。
其实他略微有些意外,印象里,柏飞月对柏川几乎是不闻不问的态度,可他居然会给柏川的智能手表设置监控模式,在发生情况时第一时间去找柏川。
与前几个月相比,此时慌张焦急的柏飞月,明显更像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也许他的温柔与爱意都藏在柏川看不到的地方。
边烨拨开树丛,露出杂草灌木背后的废弃仓库。
看到那个仓库的一瞬间,柏飞月便跑上前去,一脚踹在了那铁皮大门上。
柏川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那是自己的父亲,旁边跟着村长和几个年轻人。边烨站在父亲背后,伸出个头担忧地望着他。
诶,这一次柏飞月竟然来得这么快吗?
柏飞月看了眼柏川,确认安危后便走向那几个混混。
那几个混混本就没什么胆量,此刻看到村长带了那么多人来,当即吓得连连哈腰求饶。
周围人声嘈杂,然而柏川的目光却始终聚焦在边烨身上。只见边烨朝他走来,一言不发地弯下腰,为他解开手脚的麻绳。
那一刻,周遭的声音与画面似乎与他们完全隔绝了。近距离下,柏川只看到边烨低垂的眉眼,和覆着一层薄汗的通红脸颊。
原来,长大后的边烨跟小时候还是很像的嘛,一样小的脸,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那双明亮的眼睛望向他时,他也一样会为之失神。
此刻,边烨抬眼,将他嘴里塞着的抹布拿出。空气涌入口腔,柏川轻喘着气,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男孩。
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
“...边烨?”
边烨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既是格桑,也是边烨。
接着,边烨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柏川将他扑倒在地,拥入怀中。
“起来...”边烨推了推柏川,没有推动。他别过脸,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做这种动作...
幼稚。边烨在心里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柏川无知无觉,把头埋进边烨的锁骨处,闷闷出声。
“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你是格桑,我不是什么幸存者小队队长,我是你的队友柏川。”
“那就好。”
“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吗?比如我为什么失约,为什么不告而别...”
边烨笑了笑:“柏川,我不傻,就算我没有看到这些记忆,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真的?”柏川终于肯抬起头,看着边烨。
“真的。”边烨直起身来:“我知道你是因为一些突发情况离开,并不是有意失约。”
“既然这样,那我有问题要问你。”柏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为什么我走后,你没有来联系我?如果问村长的话,还是能联系到的吧。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愿意...”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回应那个约定...当时我们都还小,没有能力去负担那么沉重的诺言。”边烨抬起手:“况且你看,我现在不是通过自己的方式,走到你面前了吗?也不算失约吧。”
柏川扬起嘴角笑了,那个多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就像一阵风,轻轻飘散。
边烨伸出手:“走吧,出了幻境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柏川搭上边烨的掌心,刹那间,周围的颜色褪去,场景剥落,不消片刻,两个小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绿叶的海洋。边烨与柏川身上缠绕着藤蔓,在两人转醒后,那些藤蔓便瞬间脱落。
二人摔在地上,柏川立刻挥动弯刀防御,边烨催动菌丝入地,观察着周边情况。
在他们沉入幻境的这段时间内,幻影草几乎将藤蔓与叶片扩展到了方圆几百米的范围,犹如一个巨大的鸟笼。
但边烨此刻更担心的是——其他队友们。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几声呼喊。
“边烨,柏川!快过来!我们在这里!”
循声望去,两个影影绰绰人影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似乎是韩巧巧和土豆。
柏川正要回应,边烨却伸手拦住了他。
“等下,有些不对劲。”
且不说那两个身影为什么离得那么近,他们站在藤蔓与叶片中,边烨的菌丝居然没有察觉到他们。
——幻影草有令人沉入幻象的能力,未免就不能模仿人类。
不需边烨多做解释,柏川稍作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边烨再度扩大菌丝的搜索范围,终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二人朝那个方向赶去后,果然看到了韩巧巧和土豆。他们手中紧握着枪,勉强开出一条路。
“你还撑得住吗,要是不行就停下来歇会!”土豆朝着韩巧巧喊道。
“放心!在你没醒过来之前,我一个人照样能抵挡住,现在这点算什么!”
“你醒得挺快啊,不知道队长他们醒了没有,现在在哪里,我们走了那么远都没见着一个人影。”
“毕竟我受过一次幻影草的攻击,当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这种植物会先消耗大部分能量让对方陷入幻象,然后利用剩余的能量,用藤蔓和绿叶形成一片领域。”
韩巧巧随手割掉迎面而来的一根藤蔓:“一旦领域形成,还在幻象中的人类就必死无疑,只有从幻象中醒过来,并想办法破除领域,才有可能逃脱。”
土豆:“所以,抵挡幻影草的攻击并不是难事,关键在于醒过来?”
韩巧巧点头:“我们得赶快找到其他人,唤醒他们...”话未说完,耳边就传来的边烨的呼喊声。
她极快地转头,来的人的确是柏川和边烨,看上去不像是幻影草的幻象,她松了口气。
“队长!你们醒过来就好!”土豆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快冲到柏川跟前。
柏川拍拍土豆的板寸头:“我们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也就是说,在所有人都醒过来的前提下破除领域,对吧?”
韩巧巧点头:“清和...没有跟你们一起过来?”
边烨往右侧指了指:“我的菌丝探测到她在那边,似乎还没醒来。”
“幻象中的人是没办法叫醒的,我们只能到她周围提前等着...”
此刻的清和,仍然陷在回忆之中。
她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将廉价的胭脂水粉往脸上随意一抹。
换在从前,这种价位的胭脂她看都不会看一眼,因为管家为她采买的永远是进口的最新款,可是如今,她用着歌女们公用的梳子,将几毛钱的化妆品涂在肌肤上,麻木地做着上台前的准备。
耳畔传来舞厅悠扬的曲调,买醉人的嬉笑带着醉意,仿佛在这灯红酒绿的上海,一切烦恼都可以消融在这繁华之中。
可是清和明白,上海的繁华从来都是上层阶级的特权。
在父亲还没有被商会迫害,家道尚未中落之前,清和是旁人口中所谓的大家闺秀,她在艺术学院学习演唱,空闲之余,还会去参加高校学生们的进步运动。
歌厅、生存,这些词汇那时与她毫无瓜葛。
可是父亲“意外”中枪之后,一切都变了。姨太们四散而逃,下人管家将府邸洗劫一空后匆匆离开,往日热闹的家,瞬间只剩下了清和一人。
唱歌不再是艺术的追求,而是谋生的工具。在这个上海最大的歌厅里,她们是供人取笑的玩具。
清和结束打扮,整理了下自己的旗袍,正要上台时,却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她回头看去,那是个女人,说得更具体些,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那人摘下了假胡子,向着清和伸出手,眼底是诡异的笑。那人说:
“——你好,我叫秦芸,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清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