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被打的瘫坐在地,口鼻冒血。
顾星沉挺拔的立在那里,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迹,转身欲走。
顾星桥忽然癫狂大笑,“顾易城,你强留着姜玉儿又能怎样?就算长得再相似,姜玉儿还是姜玉儿!就算姜玉儿醒了,她也永远不可能变成姜安然。”
“是你害死了姜安然!害死了你爱的女人和两个月大的孩子!就算扒着玉儿和那个孩子不放,你这辈子也得不到救赎!哈哈哈……”
一字一句,狠狠得扎进了顾易城的血肉里。
顾易城回头,眼里已经有了杀人的刀子,胸膛里那一腔滚烫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他转身像失控的凶兽一般,卡住顾星桥的脖子,卯足了劲,对着太阳穴,一拳抡了下去,顾星桥顿时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狱警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浑身肃杀之气的顾易城所过之处散发着阵阵森寒可怖,一路无人敢拦,无人敢近。
顾易城回到别墅,不知不觉走到了地下室放着姜安然骨灰盒的房间。
骨灰盒上的年轻女人依旧咧开嘴角冲他笑着。
顾易城心上的经络猛地一拉扯,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眦红了双目,他沉沉吸气,紧紧攥着骨灰盒,几乎要将其捏碎。
如今,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这里面空空如也。
姜玉儿疯了似得,哭着将骨灰一把一把往自己身上搓着,抹到浑身都是骨灰的样子一直往顾易城的脑子里钻。
顾易城放下手里捏着的骨灰盒,眼里燃着可以烧毁自己的火焰,上楼到了姜玉儿的房间。
他赤红着眼睛,伸出手掌,卡在姜玉儿的脖子上,收紧到能置她于死地的大小,用着力。
掌下的女人因为空气减少,脸色涨红,却没有半分挣扎,依然安静如素。
突然,婴儿的啼哭刺破了这可怖的静谧。
顾易城陡然松手,跌坐在床边,望着姜玉儿和躺在婴儿床里哭红脸的孩子,手心里涔涔冒着汗。
他把头低下去,深深的埋在腿间,双手痛苦的揪着头发。
良久,顾易城抬头,双目赤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转身出了房间。
这一天,佣人们看到,从来滴酒不沾的少爷,坐在书房里喝了整整一夜。
金褐色的液体,装在透明的水晶杯里闪着迷离的光泽。
顾易城一杯接着一杯,仰头灌进喉咙。因为喝的太猛,他被呛的红了眼眶。
“姜安然!”
顾易城从牙齿里迸出一个名字,许久,叹出一口气,仰头将褐色液体又倾数倒进口中。
“啪——”他将攥在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砸向桌面!
碎裂的玻璃深深刺进他掌心的皮肉里,血瞬间冒了出来。暗色的血透过玻璃折射出渗人的红光。
顾易城丝毫不觉痛楚,握着杯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顾易城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开了双眼,头又沉又疼,手上的血已经凝固,糊满了杯子的残骸。
他松开握着杯子的手,微微蹙着眉,抬手拨出了立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抽了几张纸,随意的抹了抹手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