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铁塔下，苏小楠笑靥如花，不远处的陆少霆举着相机“咔嚓”一声，永久留下了这一幕。
“楠楠，快看看，这张照得你真漂亮。”陆少霆由衷地夸赞道。
卓小楠莞尔一笑，手指轻拂过被风吹得张扬的发：“谢谢。”
有着该有的客气。
“楠楠，等回温哥华之后，我就把这些旅行的照片做成相册，一定是很好的回忆。”陆少霆笑着。
陆少霆继续和她笑着聊天，但心里早已将她的举止看了个明白。
苏小楠啊，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而且，你仍旧对我设防。
陆少霆有些苦涩，可是他爱她，这种爱早已超越了爱情，像父亲会保护女儿，像丈夫会保护妻子——可惜，他们之间没有比朋友多一层的关系。
阳光倾泄，空气清爽，陆少霆和苏小楠一起悠悠地在巴黎公园散步，草坪踩上去很柔软。
“我们会在巴黎待半个月。”陆少霆温柔道。
“好。”她爽快答应。
“谢谢你，少霆。”苏小楠看着他，眉眼里有着久违的真心。
真心对她而言，太奢侈。
她曾将真心用双手捧给卓斯年，可那颗心被他扔在地上，摔得稀碎。
“自杀”一次之后，她发誓再也不要示出自己的真心。
卓小楠抬头望着天，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段日子该如何度过。”
陆少霆心疼地看着她：“哪的话，你开心，我就知足了。”
卓小楠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嘴角还没咧开，心脏突然一阵抽疼。
“嘶——”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手掌紧紧捂住心脏，又在疼，疼得她五脏六腑都颠倒过来。
环球旅行计划以来，虽然苏小楠玩得很开心，但却时常伴随着无法预料的心脏骤疼。
两人从爱琴海到卢浮宫，从慕尼黑到米兰，欧洲这片自由而热情的大陆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只是，每当夜晚降临时——
苏小楠的心脏就无法控制地疼痛，也许黑暗是痛苦的催化剂。
“楠楠，最近玩得开心吗？”陆少霆常常这样问她。
他们在住在豪华五星酒店，分开住。
陆少霆该绅士的地方，一样不少。
“很开心，只是我感觉身体常常跟不上。”卓小楠抱歉地微笑。
陆少霆看着她越来越瘦，却越来越有另一种味道。
成熟、美丽，整个心都是自由的。
他带着这样的小心思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双手枕在头后，他在思索着往后的旅行计划。
他一定要给卓斯年不能给到她的：就是陪伴。
陆少霆离开后的总统套房宽阔而安静，苏小楠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好几颗在手心，就着温水服下。
她的心脏，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排异反应。
她夜夜都需要安眠药才能入睡。
一墙之隔。
陆少霆枕着头，眉目却渐渐凝结成忧虑的神色。
这个傻丫头，今晚肯定还是会吃药吧。
他早就发现了，卓小楠天天都吃安眠药，第二天有时会困得起不来，他也很心疼，却无能为力。
夜幕落下，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