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年即使在刚才已经消化了好一阵，可当苏小楠活生生地站站他面前，客气又疏离地向他问好，他的心像被人扯出来，狠狠地揉碎一般。
苏小楠眉目带着清浅的笑，可是身体虚弱得风一吹就会倒。
卓斯年目光紧紧看着她，苏小楠心里如同黑洞，不断有石头落下去，砸得她痛。
卓斯年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冰冷，紧咬牙缝：“苏小楠……”
他的眸似有火光，要将眼前的女子包裹其中，燃烧殆尽。
周围的医生俱是一愣，这个平日对他们分外严苛的卓总怎么突然情绪起伏如此大？太不像他了！
苏小楠紧紧抿住唇，忍住心里想一吐而快的话，她好想说，是我，我回来了！
可是她不能，这辈子她对卓斯年爱而不得，她早已决定彻底放手，也给自己一段新的人生。
她的手掌柔软滑嫩，却冰凉刺骨。
苏小楠克制着心里的波涛汹涌，面无表情地从卓斯年那里抽出手来，客气的语气划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先生，您认错人了。”
“苏小楠！”卓斯年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
卓斯年被她冷淡的神情激起心底最深处的涟漪，这女人，太过冷静。
“苏小楠，你跟我回去！”卓斯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抓紧。
苏小楠一阵吃痛，她一边拼命抽离，一边激动地解释：“这位先生，我不是你口中的苏小楠！我是Vivian！”
“不信，你看病历！还有我的护照！”她倔强地和他对视，眼里闪闪发光。
卓斯年极快地从她手中抽走护照，急急翻开，个人信息那一栏果然写着Vivian。
只是旁边的证件照，那双眉眼，仍旧像极了苏小楠。
“姐姐，你的样子，我怎会忘记？”卓斯年嘴角勾起的这抹浅笑，看得苏小楠心惊胆战。
“尽快给Vivian安排手术。”卓斯年侧过头，对着后面的医生们吩咐道。
苏小楠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为什么是他在肆意安排？
卓斯年对她疑问的眼神置若罔闻。
想到童年时接受的那场换心手术，即使当年年少无知，此刻想起，仍旧觉得心颤得难受。
陆少霆急急地跑过来，拉住苏小楠的手，担心道：“Vivian，怎么样？”
说罢，不自觉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卓斯年。
一瞬间，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男人之间电光火石，暗流涌动。
卓斯年丝毫不惧，他微微转了头，眼底流露出一种只有男人才懂的占有欲。
陆少霆紧紧牵着苏小楠的手，他能感受到她的冰冷与颤抖。
对不起，还是让你碰见了他。
陆少霆低下头，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不怕，手术过了，你就会好起来。”
这一幕刻在卓斯年眼里，他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打翻了，很不是滋味。
卓斯年从鼻孔轻嗤一声：“呵，又不是没做过。”
他玩味的眼神投过来，苏小楠躲闪了一瞬，只能低下头躲开他那炙热的目光。
卓斯年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率领着大部队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苏小楠看着他远走的熟悉而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像涨潮了一般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