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的我们会不会爱上对方的游戏，从今天开始结束。”
陆彦骁原本觉得，只要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心里就会彻底轻松了，原本犹豫的情绪也会消失；可是，等真正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犹豫是消失了，但他心里并没有轻松的感觉，特别是在对着许沫沫难以置信地瞪大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一瞬间涌过很多情绪。
陆彦骁还以为许沫沫至少会激动地说点儿什么，可她看上去情绪是产生了很大的震荡，却并没有激动地质问他。
到最后，她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归于了平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像是失了神。
就在陆彦骁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了一个声音。
“嗯。”
这是肯定的答复，毋庸置疑，尽管她的视线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但眼珠子里，重新有了光芒。
“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跟我说这个？”许沫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陆彦骁的脸上。
“当然不是。”陆彦骁强行把心里涌起的一种莫名不忍的感觉压下去，绷着脸说道：“我是要重新跟你确定一下我们的交换条件。”
“什么意思？”许沫沫这会儿不愿意花脑筋去想，“你说清楚一点，不然我听不明白。”
“你今天和苏珂以及小朱的偶遇，不能算偶遇，是我刻意安排的。”陆彦骁说道。
许沫沫意外地发现，自己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儿惊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人麻木了，还是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这个事实了。
“哦。”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给出回应的时候就像是个机器人一般。
“我这样安排，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苏珂的真面目，以后面对她的时候，不至于吃亏，也不至于被她再次利用。”
陆彦骁这句话，在他自己看来像辩解，在许沫沫看来像施恩。
许沫沫再次哦了一声，她实在是说不出谢谢两个字——刚才陆彦骁不是说了么，他要重新和她确认一下交换条件，他所做的一切，即便是看上去像是在帮她，但也只是为了和她谈条件而已。
她等着陆彦骁结束这些开场白，进入主题，但她并没有开口催。
陆彦骁边说话边当着许沫沫的面把储存卡放进平板电脑，播放了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赫然便是许沫沫和陆彦骁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看着显示屏上渐渐变得不堪的画面，许沫沫把牙关都咬酸了。
陆彦骁并没有播放多久，他只是想让许沫沫确认这个视频真实存在而已。
他把储存卡退出来，和微型摄像扣一起放回保险箱里，他的身影把保险柜挡完了，许沫沫看不到他输入密码。
“你究竟什么意思？”许沫沫无法继续保持冷静，她根本就不冷静，只是装作很冷静而已，刚才这个视频把她的伪装撕开了，她渐渐有些抓狂，“你把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谈什么交换条件？你要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语气里的愤怒也一次比一次明显。
她这个反应让陆彦骁莫名纷乱的心蓦地定了下来，这个变化，连陆彦骁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只知道比起之前她的面无表情，他更像看到她现在这个又想隐忍又想抓狂的模样。
“我最终要你做什么，我现在不会告诉你。”陆彦骁的心定下来之后，说话也不慌不忙。
“你现在不会告诉我？”许沫沫被气得嘲讽地笑了一声，“那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在你告诉我之前，你又要我做什么？”
陆彦骁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对外保持情侣的关系，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实际上不是。我会像以前一样，定期和你约会，但我不会再碰你，这一条，跟你当初想让我跟你保持距离差不多。”
差不多么？许沫沫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发出了一声冷笑，脸上嘲讽的表情也毫不掩饰。
陆彦骁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你要接受褚云帆的栽培，在尽量短的时间之内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公共关系精英。”
许沫沫愣住了，原本不想开口等陆彦骁说完的她也忍不住皱着眉头确认道：“公共关系精英？”
“有问题？”陆彦骁反问道。
“……”许沫沫不敢相信这件事这么……纯洁，“除了这两条，还有呢？”
陆彦骁却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你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两条。”
许沫沫想了想，摇了摇头，“你告诉我你最终想让我做什么，不然我不答应。”
“你有拒绝的权利么？”陆彦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专门提醒道：“你别想用上次对付陆彦宸的方式来对付我，那样只会对你不利，对我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
许沫沫咬着牙关，看着陆彦骁。
她的脑海里突兀地想起了苏珂说过的话。
苏珂那句话说了有两个小时么？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要是苏珂知道她现在正经历着什么，指不定会笑得多欢畅呢。
许沫沫心里除了自嘲和酸涩还是自嘲和酸涩。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杀人或者是做什么我无法办到的事，那你还是把那个视频传播出去吧。”反抗不了，许沫沫索性破罐子破摔。
陆彦骁一愣，不管是许沫沫说的这句话还是她此刻脸上的表情，都让他感到不舒服。
“我不会让你去杀人。”他说道：“我也不会让你去做你办不到的事，我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栽培你，要你做的，当然是你能做到的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来，推到许沫沫面前，“这张卡，你随意刷。”
许沫沫看了看，没接，只嘲讽地一笑，问道：“这是我的工资和活动经费？”
陆彦骁没说话。
许沫沫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倏地一变，“卡我不要，要我帮你办事也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有个人，我想让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