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近两千个心酸的日日夜夜,手头拮据不得不委屈孩子和自己留下的各种痛苦记忆。
使得云星澜此刻知道自己本该有工资后,怒火比知道尹山养小三更浓烈。
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她,第一次含泪冲尹山怒吼。
“钱呢?钱到底哪里去了?”
“我——”
乍然对上妻子暴怒的目光,尹山心虚的低头。
他不说,不代表就能瞒得住。
钟维然掏出一张纸巾塞给云星澜擦泪,随即朗声道:“那笔工资,每个月会固定打到王来娣,也就是尹山母亲的账上。”
“而后在三天之内,会转移到王志远,也就是尹山的表弟账上。”
听到这话,连尹山自己都惊呆了:“我的钱,我妈都给我表弟了?”
尹山的舅舅一家从来没有来过苏城,也没有为尹山的公司做过任何事。
甚至以前尹山网店忙的缺人的时候,想叫王志远过来帮忙,还被对方拒绝了。
说什么:网络客服不就是服务员吗?服务员是伺候人的下人。
还以为尹山在苏城发达了,当了大老板能照应下亲戚!结果就让表弟去伺候人!
那种 埋汰活他干不来。
气的尹山再也没联系过舅舅一家。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怕被云星澜发觉,特意存到亲妈账上的钱。
竟然全被暗中转给了舅舅一家!
眼下现场的尹家亲戚里面,没有尹山舅舅家的人。
他们借口尹老太还被老家看守所关着,需要人打点。
都没有过来。
别的亲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羡慕嫉妒的神色。
一百多万啊!
平白给一百多万。
早知道她们以前就天天去拍尹老太的马屁。
说不定也能月月白拿钱花了。
有人忍不住酸不拉几的冲尹山开口:“大山啊,你妈可真是大方。”
“难怪你老舅一家啥都不干,还顿顿吃香的喝辣的呢。”
“合着你赚钱养他们一家啊!”
“真羡慕你老舅,有你这样的好外甥,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尹山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疼的想吐血。
身为大外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舅舅一家是什么人?
好吃懒做,眼高手低。
那一百多万给出去容易,想要回来就难了。
那可都是他的钱啊,白白便宜舅舅一家了。
他心里快呕死了。
钟维然却不会因此就放过他:“这一百多万,属于我方当事人云星澜女士的个人工资收入。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转移给你的家人。”
“这属于恶意转移侵吞她人财产,数额巨大。”
“按法律规定:夫妻一方有严重犯法行为,离婚时应当少分或者不分财产。”
“房子云女士已经不计较。”
“公司就请你退出吧,云女士本就是公司的创始人兼法人。”
“她有权收回曾经赠与你的股份,这是协议,你看一下,赶紧签了。”
说着钟维然拿出了一份协议:“签了后,云女士会立刻离婚,不会让你和乔女士肚子里的孩子等太久。”
“否则——”他淡淡威胁:“等那孩子出生,你得再加一条重婚罪。”
“数罪并罚,等你坐了牢,公司自然还是尹女士的。”
他竟然连乔美兰怀孕的情况也查出来了。
尹山听得脸色发白,满眼愤恨的看向钟维然。
想将他踢出公司,怎么可能?
没了公司,他以后要怎么赚钱,怎么养乔美兰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绝不会同意!
“我不签——”
尹山一口拒绝,咆哮着指向云星澜:“公司是我的,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经营 。你从来就没插过手,凭什么给你?”
“就凭公司是我姐创办的,我姐才是公司真正的老板。”云星若气愤上前。
鄙夷的看向尹山:“离婚了还想霸着我姐的公司不撒手,是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废物,开办的网店全倒闭了吗?
能生财的摇钱树,尹山死也不会撒手的。
他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瞪着姐妹俩:“反正我不会给你们的,要抢我公司,除非我死。”
“不用你死,你坐牢就行。没听见吗?你早就犯法了。”
有钟维然在,云星若底气也足的很。
“你说犯法就犯法了?我就不信法庭是你家开的,你说什么就什么?”
尹山气的脸红脖子粗,攥着拳头刚想对云星若发火。
一直在流泪云星澜抬手擦了擦眼泪,开口坚定的道:“公司我不要。”
“姐——”
这一下,云星若真快急死了。
她的傻姐姐,不会为了尽快离婚,什么都给渣男吧?
尹山则听得瞬间眼前一亮,立马指向钟维然:“听到没,姓钟的,我老婆都说不要公司了。你凭什么掺和?滚一边去。”
钟维然站定了没动,目光凌厉的瞪了尹山一眼。
而后他转过头,有些心疼的看向云星澜。开口轻声的问:“决定了?”
“决定了——”
云星澜点点头,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抬眼死死的瞪着尹山。
开口声音铿锵的道:“公司我也可以不要,但该给我的钱不能少。那一百多万的工资,必须全部补偿给我。”
“公司账目上还有多少钱,包括你转移走的部分,必须分给我一半。”
“你妈想害死我女儿,她犯了杀人罪,想我写谅解书,先拿五十万来。”
“少一分免谈,我们法庭上见!”
她从来没这么语气坚定过,说完这几句话。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口呼吸着,身体剧烈的起伏。
“那不行——”尹山还想拒绝。
钟维然已经退后一步,抬臂稍稍扶了下云星澜。
冷冷看向尹山:“既然你没有诚意,就法庭上见吧!”
说罢,他低声对云星澜道:“今天先回去。”
“嗯——”
眼见云星澜点了点头。
尹山慌了,连忙喊了一声:“不许走,今天离不成婚,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说罢在他的视线怂恿下,尹家亲戚们立马散开。
团团将几人围住。
俨然一副要把人强行控制住的样子。
“你确定要来硬的?”
钟维然此时,看向尹山的目光满是鄙夷!
跟渣滓斗,是不用讲道理的。
只不过他是律师,做事比较讲究,一向喜欢先礼后兵。
抬手轻拨了下戴着的耳机,钟维然说了句:“都上来吧!”
“什么意思?”
“姓钟的,你别自以为是。”
尹山还没意识到危险,仗着自家亲戚人多。
洋洋得意的开口威胁:“我们这么多人,还有老人,今天就算打了你又能怎么样?法律对老人和小孩都是免责的。”
他话音刚落,楼道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