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若不明所以,下意识后退几步,脊背直接顶到了门背后。
“你……”
她刚疑惑的问了一句,就见司君佑欺身而上。
他长臂一伸,就将她困在了他的手臂与门中间的小小范围里。
形成了一个极其亲密的门咚的姿势。
云星若害怕的仰了仰头,心情也在这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反问:“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司君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现在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房间,他突然这样,她心头实在害怕。
相对于云星若的惊慌,司君佑此刻面上的神情冷漠又无情。
他的眼底沉积着重重阴霾,目光冷的像冰刺一般,紧盯着云星若。
“菜烧的不错,以后不要烧了。”
伴随着低沉的嗓音,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不光有阴霾。语气更是显而易见的冷厉,足以透出他的怒意。
“为什么?”
云星若觉得莫名其妙的。
方才吃饭时他明明吃的挺多的,说明饭菜很合他的口味。
怎么一回房间整个人就变脸了?
他是变色龙吗?
她辛苦烧饭,得不到一句赞赏也就算了。
事后还来这一出?
云星若越想越是生气,不等司君佑回答。
她就追问了一句:“司君佑,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呵……”
司君佑冷笑,语气充满了轻蔑:“谁教会的你做菜,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云星若烧菜的味道和司君佑过世的母亲烧的太像了,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
吃第一口的时候,他心底就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可云星若如此年轻,就算她同母亲一样都是苏城人。两人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怎么能烧出一样口味的菜肴来?
这些年他思念母亲时,不是没找过苏城的厨子,没有一个人能烧出他想要的味道。
可偏偏云星若就做到了,说明什么?
说明暗中有人帮她,细细的告知了他的偏爱和口味。
再从旁指导,不断调整,她才能烧出如此合乎他口味,能一口触动他心底的菜肴。
教她的人,八成是秦奶奶。
因为当年除了他,就秦奶奶最熟悉母亲所烧的菜肴的滋味。
老人家渴望抱重孙子的心他能理解,可是云星若,她凭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迷惑的秦奶奶处处为她考虑?费心把她往他的身边推,连他父母留下的最珍贵的戒指也给了她?
看着云星若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司君佑此刻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怜惜。
甚至伤人:“你到底是怎么迷惑奶奶的?已经答应一年给你三百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司——君——佑——”
云星若被气的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烧了顿饭菜招待秦奶奶,就能引来他那么多猜测。
他以为她是在刻意的迷惑老人,刻意的讨好他?
以为她是不满足一年三百万的补偿费用,还想要更多?
以为她是那种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女人……
都是他以为,他脑补那么多,那么爱自以为是,还跟她结婚做什么?
他去找个专业演员来。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演戏,不是更完美吗?
愤怒之余,云星若怒视着司君佑:“我所有会烧的饭菜,都是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奶奶学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事实。”
“另外给三百万是你主动要给的,我从未要求过一分。如果你觉得给多了给亏了。后悔了想撕毁协议,我没意见。”
“但请你不要用拙劣的心思去揣摩我的行为,你或许有些钱财,也或许遇到过那种女人。但我不是,请你不要把你想象的卑劣无耻硬加到我的头上。”
“我卑劣无耻?”司君佑被骂的目光越发低沉。
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卑劣无耻。’
那她自己呢?先是和项周不清不楚,又背着他偷偷去参加酒会。
她又算什么?
心中想着,他禁不住说了出来:“你的道德又高尚在哪里?难道你没有欺骗过我,欺骗奶奶?”
“我……”云星若没法否认。
在与司君佑结婚一事上,她确实欺骗了秦奶奶。
老人满怀欣喜的希望她能同司君佑过好日子,将传家宝的戒指都拿了出来,她却欺骗了老人。
“没错,我不高尚。”云星若承认,反问司君佑:“你呢,形婚不是你先提出的吗?”
这句话明明是事实。
可此刻听在司君佑的耳中,就有种云星若无所畏惧的感觉。
他更是愤怒:“云星若,别以为奶奶年龄大了,就能任由你算计了。”
“我算计奶奶什么了?司君佑你有妄想症吧?”云星若气急,抬手撸下那只猫眼戒指。
递到司君佑的眼前:“这个还给你,我不稀罕。我从没有算计奶奶,更没想过要从你身上捞走什么,你大可放心。”
看着自己母亲的戒指,司君佑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现在把戒指拿回来,但奶奶还在呢。回头看见戒指不在云星若手上,定然要闹起来。
见他不收,云星若也不客气。
她抓起他的手,用力把戒指塞进了他的手心。
而后,直视着男人不悦冰冷的眼睛。
她一字一顿的冲他说出了现在最想说的话:“我受够了,三百万我不要了。你爱给谁给谁,拿回你的东西,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她承认他有钱,三百万是一笔巨款,是她急需的钱财。
可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到她的尊严,她从来都不是贪慕钱财的女子,受不了他莫名的猜测鄙夷。
“离婚,明天就去离,谁不离谁是孙子,混蛋。”
“你要跟我离婚?”
面对云星若的怒火,司君佑抓着戒指,用力捏的手背青筋突起。
他不信,能费心哄的秦奶奶一切为她着想,并且成功嫁给他的云星若。
愿意抛弃一切与他离婚,放弃唾手可得的三百万?
“对,我就要跟你离婚。”云星若直视着司君佑的眼睛。
再次强调:“明天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说罢她猛然推了他一把:“让开,我要出去。”
都成这样了,她今晚也不可能与他同居一室了。
不管编个什么理由,她现在就想离开,远离这个莫名其妙自大妄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