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周思齐犯了错,许巧云和我一样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住院这一个多月来,陈一诺每天给我打无数个电话、发无数条短信,却只是为了问我要钱,丝毫不关心我为什么一个月没回家。
反而越是与许巧云接触,越发觉得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善良且勤快,费力地扶着我这个大男人上下轮椅,即便再吃力也从不喊累。
天气晴好之时,她还会主动提议推着我去院子里逛逛,明明我都未曾要求她做这么多。
周思齐根本配不上许巧云,再三犹豫后,还是将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拿给她看。
震惊与愤怒瞬间布满了她的眼底。
年轻底子好,住院一个多月后医生说我可以回家静养了。
绿帽之仇未报,我一刻也静不下来。
出院的第一天,我没有先回家找陈一诺聊离婚的事情,而是来到了周思齐家的小区。
小区很旧,能拍到证据的高楼层要不就住着老人,要不就搬走了,压根没有监控摄像头这个东西。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摄像头,联系物业说那户人家搬到国外去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
我很失望,但好歹不算全无收获。
在我掉下去的地方周围有个草坪,里面种着的竟然是一种麻草。
小时候我调皮用手拔过这种麻草,上面的白色绒刺扎进手里后先是奇痒无比,然后就变成剧痛难忍。
当时看着肿得巨高的右手,我哭着喊着让我妈把我手砍掉。
想到了能整那对狗男女的好主意,我特地买来一副手套,小心翼翼地拔下这片麻草装进袋子里,然后迅速打车回家。
把一半麻草均匀地铺在正对着的我家窗户的楼底下,一半混杂着藏在旁边的灌木丛里。
我家住在二楼,只要从屋里面打开防盗窗很容易就跳下来逃跑。
要是周思齐从窗户逃走时跳到这片麻草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晚上十点多,我再度回到周思齐家小区门口,不过这次我等待的人是许巧云。
她跟周思齐谎称今晚要加夜班照顾雇主,在确认周思齐不在家后,我俩一起来到了我家小区。
在楼下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
抬头望向自己家的窗户,只见那里人影晃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帘下的两个影子彻底抱在了一起。
那一刻,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
我紧紧地拉着许巧云的手,不顾一切地冲进家门。
当门被猛地打开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简直不堪入目。
我红着眼睛,正想冲上前去暴打周思齐,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身旁的许巧云却突然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我伤了的右腿。
我的伤还没好利索,被她这么一抱,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绊倒在地。
我正诧异之际,许巧云又迅速抱住我。
她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委屈地叫喊着:“你只是我的雇主!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委屈,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我顿时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一诺顾不得整理好衣服,就站在窗户前恶人先告状,指责我一个多月不回家,现在都敢直接把野女人带回家了。
周思齐就是趁这个时候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迅速推开身上的许巧云,又推开窗户前的陈一诺,往下看去。
幸好我早有防备,在脖子上挂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压根不畏惧这俩女人的诬陷。
探头看下去,窗户外面一片静悄悄。
周思齐跳下去的时候没穿衣服,这么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跑出小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躲在面前这片灌木丛里,正享受我亲手给他播种的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