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乔堇所想。
高总监和陈总监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由高总监开口。
“其实我们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王总这些年在部门里横行霸道，也算害了不少人，我挺讨厌他的，不过你还真有本事，居然把他拉下马了。”
高总监的语气中没了之前的讽刺和鄙夷，反而多了几分敬佩，让乔堇觉得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之前帮着哥哥和父亲管理乔氏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职场上的人都是两副面孔。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可没想到这位高总监里外的反差居然这么大。
乔堇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我确实没做什么，是王总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有这样的下场，不过我很好奇，高总监和陈总监看起来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问我这个问题？”
第一次和高总监还有陈总监对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
高总监虽然用鼻孔看人，甚至瞧不上她，但却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
陈总监就更不用说，她对这些事情压根不感兴趣。
现在他们两个人却一起来问她关于王总的事，实在奇怪。
乔堇总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被乔堇点破了心思之后，高总监反而沉默下来，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陈总监接下他的话茬。
“我们只是好奇而已，你别多想，不过既然你来了沈氏，咱们同坐在项目总监的位置上，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难题那可以来请教我们，就当是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乔堇眨了眨眼，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两个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不过才说了一次话，怎么就突然要勾销恩怨了？
乔堇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问题。
沉默了几秒之后，她再一次笑了笑。
“陈总监已经这么说了，如果以后遇到问题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话音刚落，陈总监便递给高总监一个眼神，两人起身，同时端起了自己的餐盘。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目送两个人离去后，乔堇心里一阵嘀咕。
真是奇怪。
陈总监和高总监特地找她，就只是为了说刚才那样一句话？
总觉得他们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但乔堇实在想不出一个答案，只能作罢。
不论如何还是尽快完成项目，尽早离开沈氏这个虎狼窝吧。
殊不知这头，陈总监和高总监根本没有吃饭，直接上交了餐盘之后便离开了餐厅。
两人到了集团外的饭馆，面对面坐着，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有没有可能是你多想了？王总那个德行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的确算是他自作自受。”
高总监默默抿了一口白酒，抬头盯着陈总监，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去找乔堇之前，陈总监就已经提醒过他了。
说这次王总下马的事情实在蹊跷，只有试探过乔堇之后才能彻底放心。
不过看乔堇刚才的样子，对王总干的那些事似乎毫不知情。
既然如此，难道真是沈总因为喜欢她，所以为她处置了王总？
可是他们都已经是沈氏集团里的老人，多少也了解一些沈总的脾气。
王总手中握着不少项目，就算是喜欢乔堇，沈总也没必要处决的这么快，至少要等那些项目过手之后再行处置。
没想到王总现在居然半身不遂了。
总裁处置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就好像是掐着点似的。
听了他的话，陈总监无奈叹了一口气。
“是你太天真了，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总裁和那些老董事闹起来了？老董是让总裁将乔堇开除，可总裁死活不肯，非要将她留在项目总监的位置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高总监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喜欢乔堇了。”
陈总监摇摇头。
“如果真的是喜欢的话，他可以把乔堇安排在其他的位置上，干嘛非要让她成为项目总监，经手沈氏的项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才刚上位，王总就出事了，接下来你觉得会是谁？”
刹那间，高总监瞪大了眼，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王总下面的两个项目总监就是他们两个。
接下来可不就是轮到他们了吗？
这些年他们虽然也干了不少腌臜事，但都是听命于人，总裁应该不会盯着他们不放吧？
想到这，高总监的神情变得恐慌起来，大概酒精上头，语调都陡然提高了一倍。
“那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陈总监目光沉沉，沉默了几秒之后，再一次叹息一声。
“当然不是坐以待毙了，刚才我不是已经和乔堇说过了吗，让她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咱们，这样如果有消息的话，咱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还能顺便跟她拉拢一下关系。”
“可就算是这样，乔堇也不会成为咱们这边的人，实在不行……”
说到这，高总监语气顿了顿，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定。
“咱们辞职？”
听到辞职两个字，陈总监忍不住狠狠挖了他一眼，恨不得抓起手旁的筷子朝着他砸过去。
“你脑子没病吧？咱们离开后，还能有哪个公司的待遇会比沈氏更好？”
高总监有些不耐烦，再次猛灌了一口酒。
“我是受不了了，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总比直接走人的好呀！这要是被总裁查到了，咱们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辞职这么简单，而是要坐牢的！难道你真想进去啊？”
陈总监没再说话，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当然不想进去，但目前证据都已经隐藏起来，想要调查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之前，或许她可以先把自己摘干净。
陈总监皱了皱眉，视线停留在对面高总监的身上，眼底划过一抹生意。
这些年所有的腌臜事都是她和高总监一起做的，他们之间顶多算是同盟，却没有过命的交情。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