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爻把“双面鬼”的事说了遍,秦艽问薛漠北,“你还记得和他打架的人什么样子吗?”
“我记得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手上还杵着根挺长的拐杖,拐杖的顶部是一个骷髅,看着也是挺渗人的。”薛漠北摸着下巴回想着,手上给颜知剥虾,心里却嘀咕,这江湖的打扮方式够奇葩的啊,又是骷髅又是鬼面的,就不能清新一点吗。
秦艽的表情却没有那么的轻松,柳爻甚至已经可以用愁云满面来形容了。
“你俩这是怎么了?那个老头是什么人?”颜知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他们,桃花眼眨啊眨的。
柳爻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薛漠北看到的那个老头是不是瘦骨嶙峋的,仿佛一个行走的骨架似的。”
薛漠北点点头,补充道:“他还穿了件特别的肥大的斗篷。”
“那就是了。”柳爻单手撑着下巴,接着叹气,“你看到的那人没有名字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江湖上正道的人叫他骷髅老贼,邪道的叫他骷髅尊者,在邪道中很有地位。”
有了柳爻的科普,颜知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和薛漠北一起去买糖糕,骷髅尊者什么的听着还蛮威风的。
柳爻看颜知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奈的摇摇头,“你别瞎想,那个老东西不好惹,你知道他那个拐杖上的骷髅是谁的吗?”
“谁的?”
“他亲生儿子的。”秦艽答道。
柳爻嗯了声继续道:“那老头一开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武夫,后来不知道在哪里得了本邪功秘籍,练了后性情大变不说还六亲不认,他一生杀人无数,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妻子然后是儿子,后来他就把自己儿子的头嵌在拐杖上,据说他有个万骨洞,他练得秘籍就藏在那里面,是无数江湖人想要找到的地方。”
“练功练得杀妻杀子,这样的功夫还有人抢着练?!”颜知惊愕,连忙想想自家那个嘴硬心软老小孩似的父亲洗洗脑子,果然邪门歪道练不得。
薛漠北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有些心疼他被吓到的样子,但要是能趁这个机会让这人死了练功夫的心也是很不错的。天知道打进了这枫桥镇薛漠北这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从来没有松下去过,生怕那些个莽夫再磕着碰着自己的宝贝。
颜知搓搓犯凉的胳膊,扯着薛漠北的袖子往他身上靠了靠,确定安全感够了后继续说:“那你们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哎对了‘双面鬼’不也是邪道吗,两人是一伙的为什么会打啊?”
说到这里柳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把江湖想的太单纯了,那些正道人士拉帮结派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蠢所以合起伙来欺负人,而邪道他们放浪形骸,尊崇的本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利己者,所以但凡实力强悍点的都选择独行,帮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束缚,想同道人士之间的客气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们只信奉实力,强者为尊。”
颜知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片刻后瞅着薛漠北的下巴颏伸手去挠挠,“要不咱俩去当邪道吧,正道估计和在朝上和那群官员打交道差不多,没意思。”
“乖乖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薛漠北一把摁住颜知的脑袋,只觉得脑瓜嗡嗡的,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早就把人摁住身体力行的告诉他有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想都不能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颜知被摁的不能动弹,只能软声求饶,被松开后就狠狠地在薛漠北脸上啃了口,确定留下一个完美的牙印才松口。
薛漠北摸摸自己的脸,只觉得刚才有只猫崽在用他的脸磨牙,他看颜知就见对方正乐的不行,笑的和只偷腥的猫似的。
柳爻看两人仿佛连体婴似的,腻歪的他牙都疼了,忍不住的说:“你们是准备马上走还是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原本是准备马上走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颜知捧着脸,“我有预感,这次的盟主宴会肯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我要留下来看热闹。”
在场的人除了颜知外都嘴角一抽,到底是什么让这位大少爷觉得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有意思的?!
于是四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天大清早就出门抄武林盟走,然而还没走到四个人就看到不远处武林盟挂在门口的招魂幡,阴森惨白。
看到这一幕柳爻秦艽包括薛漠北在内都齐刷刷的转头看颜知,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们都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