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等人又是一愣,曾柯已经死了,那下一个人只能是刘权了,可那让作恶多端的人真的值得他们去救吗?
“这样吧,今晚咱们去他院子看看。”薛漠北顿了一下继续说:“刘权作恶多端若是死了的确是罪有应得,但那几个人手上不能再添杀孽了。”
颜知点点头,“好,那今晚你们有谁要一起去吗?”
“我们就不去了,你们有消息告诉我们就行。”苍术手搭在百里柯肩膀上说道,百里柯撇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把他的手拍下去,对着颜知点了点头。
“要不你们也别去了,如果有需要我们派人通知你们,反正院子离的都不远,赶过来也很快。”颜知对着柳爻和秦艽说道。柳爻想了想,从怀里那出一个小瓶子,和之前用来装治心悸丹药的瓶子很像,“你们拿着这个,要是绝对不对劲就吃下去。”
“好,不用担心,有薛漠北在不会有事的。”颜知笑了笑,柳爻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几人商量好后,到了晚上,天色刚暗下去,颜知和薛漠北就到刘权院子的一棵树上坐了下来,这里视角不错,院子出入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很是方便了颜知他们。
现在是初春季节,夜风还是很凉,薛漠北看风一吹颜知就缩脖子,就把人抱进怀里,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给他,“先吃点东西吧,那些人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
颜知打开纸包,里面装着几个圆滚滚的包子,还冒着丝丝热气,拿在手里没有着急吃,先暖暖手,等手暖过来才咬了口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还热着呢。”
“刚刚让小五去买的,他这几天把附近好吃的店铺摸了个透,等着让他挨个买给你吃。”薛漠北看颜知吃的小脸一鼓一鼓的,满足的不行。
包子是梅菜肉馅的,咸淡刚好味道很不错,颜知很快就吃完一个包子,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小五这么爱吃,怪不得我看暗三身上总是装着糖呢,肯定也是给小五准备的吧。”
薛漠北用帕子给他擦擦嘴,“我是在战场上捡到小五的,那时候他胆子小又刚死了父母,整宿的不敢睡,是暗三一直哄着他。可能是哄着哄着就哄出感情了,暗三这几天好像在准备钱,和我说是打算和小五成亲。”
“这样啊,那咱们得给他们准备个礼物,你说送什么好?”颜知摸着下巴望天,“送名人字画估计他们也不喜欢,钱财他们也不缺,送什么好呢……对了!我送他们个宅子吧,在京都住起来也方便!”
“那也好,正好他们还没置办房产。”薛漠北特别喜欢听颜知用咱们这个词,就好像他们是夫妻一样,他附在颜知耳边低声说:“他们成亲了,咱们呢?”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颜知不好意思的捂住耳朵,脸上一片绯红,蚊子哼哼似的说:“是要和你成亲啊,臭男人!”
“我是臭男人你不是?”薛漠北好笑的去捏颜知小鸟,语气轻佻。
颜知连忙捂住自小鸟,红着脸瞪他道:“我是香的!”
“那我的闻闻,有多香。”薛漠北不着调的抱着颜知就在他脖颈边乱闻,羞的颜知想大叫的踹开这人,又因为是在树上不敢乱动,等不敢大叫生怕惊动下面的人。
俗话说的好,要脸的打不过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打不过不要命的,薛漠北就是不要脸也不要命的,而颜知要脸又要命,所以只能软叽叽的任由薛漠北揉捏搓扁,小脸憋得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玩闹够了薛漠北终于收手,老实的抱着人不再折腾,捏了把颜知的脸,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欺负哭了呢,让你那哥哥看见,说不定得拿刀砍死我。”
“哼!你就是欺负我!”颜知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看男人俊脸因痛纠结在一起,解气的哼了一声。
两人在树上胡闹,树下的院子气氛则是严肃的多,房间内,刘权僵硬的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只写着一个字,死。
在曾柯死前这张纸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书桌上,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进眼里,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不可能每个人都在意。可现在曾柯死了,他无法在忽略这件事,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悬在他头上,随时可能杀了他。他问过守门的弟子有没有外人进来过,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刘权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弟子里出现内奸,可查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而这张纸也一直放在刘权这里。
“难道真的是他们……”刘权喃喃道,可随即又自我否定的摇头,“不可能,他们都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绝不可能!”
越想越是烦躁,刘权站起来在房间里烦闷的走动着,像困兽般时不时发出愤怒的粗喘,若是直面来杀他或许还不能这样,可现在这种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简直能把人折磨疯。
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憋闷,刘权索性走进院子里,希望夜间的冷风可以让他清醒下来。
树上盯梢的两人看到刘权出来了,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专心致志的盯着刘权。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权觉得心头那点憋闷感轻了点,就准备起身回屋,可他刚起身,一个黑影猛地扑了过来,提着剑就要砍刘权。
能混到现在这个程度,刘权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狼狈的躲过一招后拔出佩剑就和那人打了起来。
“打起来,咱要不要下去?”颜知看下面突然打起来了,就问薛漠北。
薛漠北摸着下巴看了会儿道:“等会吧,看看情况。话说,你觉不觉得那黑衣人有点奇怪?”
“嗯?”颜知盯着黑衣人看了会儿,就发现了薛漠北说的奇怪,这黑衣人来势汹汹但一招一式上好像都留一点余地,像是很犹豫的样子,这和之前在曾柯身上做的猜测完全不一样,难道是他们之前推断错了?
下面的刘权自然也是发现了这点,手上的动作更加狠厉起来,那黑衣人开始有些应接不暇,连连退让,刘权哪能这么放他走,挥出一剑挑飞那人的面巾,面巾下的脸瞬间暴露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等愣在了原地,包括刘权都震惊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