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叫过来吧,应该没什么危险。”秦艽说着就去叫人,不一会儿颜知等人也走了进来,同样的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住。
不管什么时候,墓碑对人而言的感觉都不会多好,如果是成片的墓碑,那这种感觉是加倍的。颜知等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哪怕是见惯生死的柳爻,都觉得满心的空寂和死亡的窒息,一时除了震惊别无他想。
“为什么这些墓碑都没有名字?”柳爻走到眼前的一块墓碑前,平坦的碑面上没有一个字,空荡荡的让人怀疑下面是不是真的埋葬着尸骨。
颜知被他这么一说,大概的扫了一眼其他的墓碑,“是啊,为什么都没有名字呢,那这些墓碑是给谁立的?”
两人正猜测着呢,薛漠北摸着下巴想了想,招呼小五过来,让小五就近搞几把铁锹回来。
“你不会打算把掘坟吧?”颜知嘴角抽搐的看着薛漠北,这男人还真是简单粗暴。
“没有名字那就把坟打开,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薛漠北并不在意的说道,比起行医的柳爻秦艽,他见过的生死更是多,在沙场上成片的尸体血流成河,那样的场面可比眼前的要刺激的多。
小五和暗三很快就拿着铁锹回来了,“将军,先掘哪个?”
薛漠北随便指了旁边的一个,接过他们手里多余的铁锹扔给秦艽和陆风寻,“也别闲着了,一起来吧。”
秦艽和陆风寻低头看了眼铁锹, 不置可否的开始掘坟,颜知柳爻还有俞生站在一边,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你觉不觉得,这三个人最近关系不错?”柳爻眯起眼睛瞅着秦艽他们三人聊天的背影,自己这个师弟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什么时候和人这么聊得来过。
颜知附和的点头,掏出扇子挡住头顶的太阳,“总觉得从淮水回来后,这三个人就经常凑在一起算计着什么。”
比起这两个人,俞生则没想那么多,他不停探着头看已经被掘开的坟,听到颜知和柳爻的话,就分神的说:“我觉得还好啊,不过,风寻他们好像从来不让咱们做什么重活,明明咱们也是男人啊。”
颜知、柳爻:“……”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下去不行啊,咱得找个机会重振夫纲,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压下去!”颜知握起自己单薄的爪子,纤细的拳头白白嫩嫩的,让柳爻想起自己昨晚吃的小馒头。
狠话说的是壮志凌云,但现实上呢,柳爻轻轻拍着颜知的肩膀,“颜知不是我说,这话换我和俞生说都还有点可能,你说的话,大概就只能等下辈子了。”
颜知无言以对的看着对方,柳爻一脸的无辜,俞生听了半天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了,笑眯眯的挠脸道:“你们别这么想嘛,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
“哪里好了!”柳爻、颜知怒瞪俞生,动不动下不了床什么的哪里好了!
“不对等下!”颜知猛地转头看柳爻,促狭道:“柳爻你俩什么时候修成正果的?”
被问的柳爻直接愣住,随即不好意思的咳嗦两声,朝着秦艽他们走过去,说什么我去看看他们,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因为秦艽的表白,柳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都在思考自己和秦艽的关系,直到颜知天龙山庄的事情了结之后颜知他们离开了淮水,柳爻和秦艽回到了药王谷。
那天晚上,柳爻在房间里喝了不少的酒,喝醉后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人抱住了他,但他并不反感那人,反而那人身上的药香味让他觉得很安心。于是,等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柳爻发现自己躺在秦艽怀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明白自己酒后乱性后,柳爻算是明白自己和秦艽是扯不开了,想通了的柳爻干脆坦然的接受了秦艽,两人往京都来的路上,也是没羞没臊腻腻歪歪的,也就是颜知不在,在的话早就发现两人的情况了,也不会现在才发现。
越想越是害羞的柳爻走到秦艽身后,毫不留情的对着秦艽屁股踹了一脚,对方莫名的回头,完全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师兄不开心了。
“都怪你!”柳爻眯眼。
“怪我怪我怪我。”虽然搞不懂状况,但是自家师兄炸毛了,顺着毛捋就肯定对了,在柳爻身上,秦艽是深谙其顺毛之道的。
坟很快就挖开了,颜知凑过来,看着下面的棺材,“是杉木的,不是多贵的材料,也就是这里雨水少土壤干燥,不然这棺材说不定已经开始腐烂了。”
薛漠北跳到坑里,从靴子里拔出匕首,顺着棺材的接缝插进去,“你们都捂住口鼻,屏息。”
确定所有人都捂住后,薛漠北手上一个用力,撬开棺材棺材的同时快速闪开,等棺材内的气味散开后才回到坑里。
这时众人也看清了棺材内的场景,之间里面是一具苍白的尸骨,上面还挂着残破的衣服,衣服上还有深色的斑驳。
“这人穿的是军队的校服。”薛漠北用匕首扒拉着骷髅,“颜知你过来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
颜知仔细分辨了半天也没看懂这是个什么字,倒是柳爻盯着那字,良久,“这是‘黎’字。”
“黎?”秦艽重复着,“是九黎族的文字吗?”
柳爻点点头,“对,药王谷里收藏着很多药典,其中就有一本黎国的遗志,师父说上面用的是黎国也就是九黎族自己的文字。”
“黎国,九黎族,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所以这些是九黎的士兵吗,为什么会葬在这个地方,看尸骨的样子,年份应该也不短了。”颜知转头看薛漠北,“你知道九黎族吗?”
薛漠北摇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道:“我没听说过九黎族,不过既然是存在过的国家,那在史书上肯定会有记录,问颜太傅说不定会知道些线索。”
“哎,你们是不是忘记还有一个人了啊?”宫正无聊的蹲在一边,嘴里叼着根草叶子,打了个哈欠。
众人:“……”不好意思,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