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雅间里,薛漠北抽搐着嘴角看楼下看似人比花娇的颜知,对站在门口的暗卫挥挥手。
暗卫早就忍不住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居然说将军是妖怪!妖怪会哭的,将军明明比妖怪还要可怕!暗卫走到门口看到人群中的颜公子,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抽搐,这位才是妖,正正经经的狐狸精!
“大胆!大将军岂是你能编排的!”暗卫对着背朝自己的大汉吼了一嗓子。
一句话把大汉的豪情瞬间浇灭,颤颤微微的转过身来,苦着脸:“军爷我没啊。”
“下不为例!颜公子快上来吧,主子等你很久了。”暗卫带着颜知上了楼,围在门口的人一个个的扬着头往里看,想进来又不敢进。
二楼颜知推开门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薛漠北,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笑起来不说,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和对面面无表情的薛漠北形成对比。
门外的暗卫听到里面的笑声,暗搓搓的和旁边的冰块脸暗卫说:“你说这颜公子是不是被咱主子的传闻吓坏了?”
冰块脸暗卫摸了把暗卫的毛不说话。
雅间里颜知终于笑够了,可也没力气去坐直身子,只能软软的坐在那里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笑够了?”薛漠北放下杯子,问颜知。
颜知笑眯眯的点头,心情十分的好,桃花眼水润润的看的薛漠北眼神一暗,不动声色的说:“笑够了就说正经事,我最近打听到了不说关于道士黄粱的事。”
“打听到了什么?”颜知看薛漠北。
薛漠北给颜知拿一个杯子,刚想倒茶酒杯颜知自己拦住。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傍边的酒壶扬了扬下巴。
薛漠北给颜知倒上一杯酒:“最近有很多人的得到了黄粱枕,可死了的只有三个。”
颜知摸着下巴补充:“如果加上吴丞相的女婿,那死的人就是四个。”
薛漠北点头:“的确,可为什么单单是这四个人?”
“老头给我的信中提到一个案子,我让兄长给我找到卷宗,卷宗上记载八年前发生在南山的一场山火案,而这个案子让京都多了四个富商。”颜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着清透的杯盏,淡淡道。
“当年并不是简单的山火,而是另有隐情?”薛漠北并不蠢笨,在颜知提到山火和富商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了有了设想。
颜知坐着身子,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推开窗望向远处的几座郁郁青山道:“也许咱可以去南山一趟,那附近有个村子,应该多少会有知情的人。”
山嶂远重叠,竹树近蒙笼。[注:取自《游沈道士馆》]
这南山地处京都的近郊,不高但胜在山清水秀。到了重阳节的时候,一些京都年轻人就会结伴来这里,赋诗野餐比比皆是。
颜知很少来南山,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很不好,而且他也很反感这种聚会。
这次上南山开始的时候,颜知还有心情和薛漠北聊一下山间美景,走了约摸一壶茶的时间颜知就已经走不动了。
“都说颜公子身娇体弱,现在看来真是不假,来把手给我。”薛漠北看着脱力坐在石头上的颜知十分无奈,这人弱成这样怪不得颜太傅不让他出门。
颜知把手放在薛漠北的大手上,薛漠北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而且这人常年练武人高马大的,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薛漠北这手宽大厚实,和颜知那从没沾过阳春水的小嫩手形成强烈的对比,熊掌和小鸡爪的区别。
熊掌包住小鸡爪,用力把人拽来起来,拦腰抱了起来。
跟在后面的暗卫从冰块脸暗卫的腰包里抓了把瓜子,兴致盎然的嗑了起来。
“冰块你看将军多威猛,我觉得过几天将军府就可以帖喜字了。”暗卫贼眉鼠眼的乱飘,也亏着他本事,那么一双大眼都能眯成那么小。
冰块脸暗卫:“……莫多想。”将军吃到颜公子还早着呢,最起码将军也得先表白成功。
“你这是干什么?”颜知浑身僵硬的被薛漠北抱着,现在天不算冷,衣服都还是比较单薄,薛漠北大手的温度穿过衣物到他的身体上。
“你不是累的不想动了吗,为了不耽搁时间,我就费力抱你上去啊。”薛漠北义正言辞的说着,冷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搁在颜知后腰的手也是老老实实的。
颜知想自己会不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薛漠北虽然有时候很阴险但也是个正派的人,是自己多想了。
成功被薛漠北糊弄过去的颜知,就这么一路被抱着上了南山深处,南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