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史死了？！”老者登时瞪大眼睛，诧异道。
这个人并不知道孙长史已经死掉了，那也就可以说明他和孙长史之间并没有联系。
“你知道孙长史和贤王之间平日里有什么来往吗？”颜知轻描淡写的说着。
在场的所有人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孙夫人是贤王的庶女，哪怕两人之间并不亲近，也不可能全无来往。
由此眼前的老者是贤王身边的随侍，孙长史找贤王的话，这人肯定还知道。
而且，看老者在知道孙长史死后的反应，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孙长史的死和贤王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老者表情变得局促不安，他眼神四处乱飘，说的话也是含含糊糊，半天没凑出句完整的话。
薛漠北抱着胳膊冷漠脸的看着老者，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听着，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不耐烦，眉头越皱越紧。作为一个武官，他本身就是急性子，除了颜知以外，在其他任何人身上他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
他掏掏耳朵，奈何耳朵都快掏出血了，老者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于他忍无可忍的说：“给老子老实说话！”
老者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站稳跪在地上。
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老人家，老人家还跟受惊的兔子似的那样可怜，这也就是四周没有人。这要是在达大街上，众人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颜知扶着额头，满是无奈的瞪了薛漠北一眼，对方尴尬的挠挠脸颊，谁能想到一个敢大半夜自己过来烧纸的人会这么的胆小，这也忒不停吓唬了。
“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大理寺过来办案的。这次的案子我们知道涉及你主子贤王，你多有估顾及不想和我们说，这些我们都可以理解。”俞生温声说道，那样子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老人，和风细雨的很是有欺骗性。
众人暗暗点头，怎么就忘记让这个老人杀手出来，俞生一出马能扛得住的老人可没有几个。鬼兵案的时候，要不是有俞生在，安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呢。
果然如众人所想，俞生一出手，老者的态度松动了些，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俞生笑眯眯的扶住他，一脸乖巧的说：“老爷子你说你早这样不久好了吗，你看你配合我们，我们也省了带你去大理寺审讯的功夫，这样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
要不是现在不合适，众人真的很想给俞生鼓个掌，这招用的厉害，先是安抚住老者，在轻微的恐吓一下，老者现在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你们——”老者干巴巴的张了半天嘴，最后只能憋出句，“老奴只是王爷身边的太监，别说王爷是清白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你们从老奴身上暗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有没有咱们可以慢慢说。”颜知满意的点点头，“孙长史你知道吗？”
老者嗯了声，抬头看了眼众人，道：“孙长史是小姐的夫婿。”
“仅仅是夫婿？”宫正眉头挑了挑，语调也跟着上扬。
老者一顿，放弃似的说：“他还是王爷的学生。”
贤王的学生？
饶是在京都土生土长的颜知宫正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贤王比孙长史大二十多岁，这非要算的话，年龄也卡的上师徒。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孙长史是贤王的学生这件事？”柳爻问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王爷是在夫人刚去世的时候遇到的孙长史，那时候的孙长史还是个落榜的考生。”老者说着露出些怀念的神情，在俞生的搀扶下缓缓坐下，眼神随便落下宅子的角落，继续道：“所有人都以为王爷在腿伤后会很难过，其实王爷很高兴自己腿伤，他根本不想去当什么太子，也不想当皇帝，闭门不出也仅仅是因为懒得出门而已。”
说到这里老者的眼睛湿润了，他抬手揉揉眼睛，继续道：“后来王妃去世了，王爷那段时间的心情很不好，我们就建议王爷出去走走。那天我们出门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落榜回家的孙岩，也就是你们说的孙长史，孙岩他家境贫寒，一朝落榜后准备回家放弃学业，王爷和他聊了会天觉得这人不错就邀请回了府中，之后孙岩就一直留在王府，直到第二年春试后高中才离开。”
众人听的入神，站在后面的是薛漠北突然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薛漠北拍拍秦艽的肩膀，示意对方自己去另一看看，让他小心这里情况，确定无误后轻声离开了院子，寻着刚才听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